明舒抬眸,“为了入戏而已。某一方面上对我来说是好事。”
男人咬牙,“对我可不是好事,总觉得挺失败的。”见她蹙眉,又不冷不热地加了句:“我的搭档没能和我共情,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演技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时屿扯了下唇,“你对他还是不一样。”
明舒眯眼,男人又说:“相杀就够了,总不会要相爱吧。”
“你没吃晚饭,脾气那么大?” “没吃的话,你陪我去吃?”
明舒摇头,“私生饭还盯着,你太招眼。” “行…”时屿吊儿郎当地笑了下,小声说:“我招眼,怎么没见你看一看我。”
—— 芭蕾舞的考核评定暂告一段落,明舒抽空去医院看了林琴。 她恢复得很好,难免问到了明舒的事,“我跟你刘阿姨聊了下,找了几个蛮不错的小伙子,你要不要见一见?”
明舒松了下口,“只是见一见。”
林琴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见一见。” “至少你得有这个心思在,别的有可以慢慢来。”林琴想了想,凑近跟她说:“妈还特意留意一下里面有国外留学经历的男生,你跟他估计挺有话题的。” 明舒无奈地微笑,“好吧。”
林琴拿手机翻着,“周末有空?” 明舒想了想,“周末要去趟寺庙。”
“上一回认兄妹的事我还忘了去佛前拜一拜呢。” “随缘吧。” 林琴点了点头,“也是。”
“那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和别人见一面?” 明舒自己心里也没主意,只推说:“下星期吧。” “那我记下了。”言罢,林琴找纸写上。 “……”
—— 周末时,天朗气清,临近山脚,面上都觉得拂了层凉薄。 寺门不比往日安静,趁着双休,很多都要烧香拜佛。明舒给明远怀的那盏长明灯添了点灯油,随后和住持聊了几句佛理。
“阿弥陀佛。”住持心知,“施主比之上回好像有所不同。”
明舒执手,“是。” 仅一夜之间,她心境仿佛判若两人。 以前,明舒觉得世上爱恨分明,万千重要。现在她觉得所有这些不敌她以后对漫长岁月的期许。她还有很长的一生,也值得过得更好。
住持慈眉,“佛曰:相由心生,命由己造。”
明舒点头。
喵~ 某只小东西叫唤了一声,从住持脚边钻出。它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舔了舔舌头,黑扑扑的绒毛蓬松,养得油光发亮。
明舒跟它两两静望,小东西伸出两只小爪子蹭了蹭自己的胡须,“喵~”
“它是?” 住持含笑:“施主觉得它长得如何?”
“很纯粹。”明舒打量着,“但可能…太黑了?”
“确实。”施主摸了摸摸小东西的软毛,“它的主人觉得长得太黑不吉祥,所以寄养在寺院里。还说要是有人看上了,也可以交给别人养。 ”
明舒放下手,碰了下她的肉肉爪,“我倒是觉得它长得很有福气样。”
住持顺了顺小东西的背,“阿弥陀佛。” “施主意下如何?”
“给我?”明舒指了指自己。 住持等着她的决定,“说实话,寺庙里不宜开荤,我养它不是长久之计。”
小东西糯糯地叫了声,看着它,明舒又记起先前的那只喵呜,心软得一塌糊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招手小东西到自己掌心,小东西蹭了下她的手指。
“不只我看上它了吧?” “另外几位合得上眼缘的施主都有自己的难处,其中一位上个星期说可以养,但现下看来有事耽误了。”
明舒浅浅一笑,“那说起来,还是我和它最有缘。” “阿弥陀佛。”
女人抱着小东西,掸了掸它的小脑袋,“不知它可有名字。” 住持:“见到它的客人都爱叫自己给它的名字。”
“那看来我得好好想一想。”明舒低头对小东西说。 “喵~”
明舒来时孑然一人,走时捎上了一只猫。女人行走在曲径通幽处,偶尔垂眸跟它眨眨眼。住持给她指了一条鲜少人有闲暇兴趣的下山路,说是说是万径寺南面朝阳临水,山脚下开着最后一圈反季的山茶花。 住持说到此处,还颇为心疼地叹了口气,称自己的一位香客为了讨姑娘喜欢,不辞辛苦地拔了一大束花回去。 只可惜,一大片红黄粉白中空出一小块浅绿,美中不足又不乏单调,反倒勾起了明舒的好奇。
女人沿路欣赏着一两株野花,一朵朵娇艳欲滴,盛着露珠的花开在草丛间,引人注目。小东西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好像难得见到山下的景致。 一个小孩子随手摘了三四朵,竞相追逐。大人们一时看不住,又要追着他们跑。
“明舒。” 一道嗓音深沉,不轻不重,却能在明舒耳边霸道又嚣张地盖住其他零星的响动。 女人回头,直直地望下人群里最显眼的存在。程宴洲面色冷硬,两端绕起的视线在他的踱步而下中寸寸拉近。
明舒愣愣地站着,不免被脚边又蹦又跳的小孩子撞了一下。程宴洲握住她差点甩出去的手,以及手里那只叫唤了一声的小东西。
明舒回神,“你…” 程宴洲牵牢她了,眉眼放肆,“我来找我的猫。” 女人动了动睫羽,低头看着那只小东西,它懒懒地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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