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 气氛酣畅淋漓。 舞动的腰肢美得勾人心魄,鸡尾酒调配出的果香感浸透音乐的纯欲。
程沅她们换了身普通的装扮混在人堆里欢闹,一些人手上打起节拍, 对着台上热舞的小姐姐高呼。
蒋依曼要了酒细细尝着,扫了眼支着下巴略微苦恼的程沅, “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场合?” 程沅意兴阑珊地看了看她,没说话。
周围对她们有意思的男人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她都忘了欣赏。 蒋依曼拔高声音,“你不高兴?” 程沅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一对男女, “你说他们会在聊什么?”
蒋依曼顺着望去, 明舒温婉的背影入目,时屿随性地晃着杯酒, 颇为肆意。 蒋依曼上下两片嘴唇碰起:“谈情说爱?”
程沅一急:“什么?”
“不行!” 她一激动弄得蒋依曼一个激灵, “明舒不会真的是你哥的女朋友?” 程沅急死了, 一直盯着那一桌, 随口回她:“不是我哥!” “那你有什么好慌的。” “哎呀…”程沅脸上写满了郁闷, “她比我哥女朋友还要厉害。” 蒋依曼听不懂, “……”
两人桌边,时屿目光径自越过明舒, 得意地挑了下眉。
下一秒, 他抬手到明舒耳边碎发几寸的地方像是下意识地理起女人乱跑出来的发丝。 从程沅这个角度看过去,一男一女亲密有间。 她为难地抹了把小脸。
明舒偏头,睫毛轻轻点着他没碰到自己的手,“有意思吗?时屿。” 男人冷哼, “谁叫她非要盯我。” 说完, 他示意明舒打住,“我知道我这张脸帅。”
明舒不想回他这句。 时屿漫不经心地转头, “今天这顿你请客?” 明舒放下酒杯,掀眸,“好。”
时屿点了点头,“当我是朋友?” 明舒说:“有什么不对。”
时屿逗她,“可你要是和程宴洲在一起,我们可能就做不了朋友了。”他坏笑着凑近,“那你怎么办?” 明舒支起额头,浅浅一笑,却不掩分毫凉薄,“这不是很明显。”
“喂—” 明舒反说:“你和他各论各的。” 时屿愣住,差点以为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程宴洲,反应过来后有点说不上的滋味。“我和他不对付。” 明舒理所应当地说:“那是你们的事。” “……”
时屿低头,抿起嘴角笑了。 “你条件那么好,干嘛非要找他?”
明舒认真地掀起一道眼皮,“在他面前我可以不用当好人。”她眼风含起几分慵懒和病态的幽光,“甚至于,我可以完全当一个坏人。” 世界上最致命的感情是爱中带着藐视,不是多爱她美好的灵魂和姣好的面容,而是爱她纯洁中沾染邪恶,优雅中藏起尾刺的绽放。 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时屿莫名受到了震撼,却仍旧嘴硬道:“你只对他坏过。” “真不公平。”
明舒轻飘飘地挑起睫毛,“你记得我们在酒会上的第一次见面吗?” 时屿不满地说:“那不是第一次。”
“我回来后你见我的第一面。”明舒无奈顺着他说,“那次—” 时屿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那次…怎么了?”
“那次,我主动招惹了于小姐。”明舒手背抬起下巴,眉眼骄傲,“是我倒了她一杯酒,在她还来不及做任何事前,我先对她出手了。” 她轻巧地道出一切,似乎丝毫不怕损害自己的形象。
时屿一动不动,只深深地看着她,“为什么?” 明舒无聊地翘起嘴角,“我不知道。”
可能是看对方不爽,也有可能太记仇,说不准也只是为了图个高兴。
时屿往后仰去,他不信。 明舒淡淡地说:“因为他没问过我原因。”
时屿手无意识地敲了下桌面。 程宴洲从来不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足以想象这个男人吃了明舒多少趁机发作的刁难和践踏。 她高兴了招招手,不高兴了再随手扔下,这些大概无时无刻不让程宴洲害怕。
时屿嘲讽:“一个没有尊严的男人你也要。” 明舒却说了一句颠覆他认知的话,“如果他有尊严,只能表示他还不够爱我。”
女人悠悠的扬起眼尾,在这一刻肆意放出骨子暗色的娇美。
时屿舌尖搅起口腔,“你…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明舒:“嗯。” 时屿深呼吸,“看起来,程宴洲后半辈子有他受的。” 明舒大大方方地说:“他高兴都来不及。” “……”
时屿推开酒杯,“行吧,当朋友也挺好。” 明舒:“所以他出任务那次…” “干嘛?”时屿挠了挠眉峰,“还想着跟我打听他?”
明舒眸子清浅,看他。 时屿放下手,“他怎么什么都不和你说?”趁机又劝起明舒:“这个男朋友要来也没什么用。”
—— 楼上,程宴洲刚谈完一桩生意。 包厢里酒气微醺,程宴洲和脸色通红的常总握了握手,旋即眸子淡淡地示意何旭。
不一会儿,两个人身段扭捏得恰到好处的女人乖乖地坐到常总两边,程宴洲不感兴趣地拿起酒杯不轻不重地抿完最后一口。
男人裤腿线笔直,一双长腿有尺有度地撑起,对另一边逢场作戏的情调更是不加理会。
常总吻了吻怀里的人,“小程总不来一个吗?” 程浔说起场面话:“专门给常总挑的。”
常总喝昏了头,“哦,小程总不喜欢这种直接的,要不再…”他好不容易捋顺舌头,笑道:“再找个温柔的?” 程浔见自家大哥一双暗色阴狠的眸子扫过,心里一个咯噔。 他说:“我最近吃素。” 常总和他客气几句,接着去享受了。
程宴洲走到门外,气势贵重地理着自己的袖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叫人安排好里面那位。” 何旭弱弱地扫了眼扒住自己不放的程浔,向自家老板汇报:“已经订了房间。” 男人淡淡地应了声:“嗯。”
程浔见自己躲不过,喊了他:“大哥。” 程宴洲单手插兜,转身睨他,“你跟我过来。”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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