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像是被核弹轰炸过似的，尘埃四起。
大约两分钟过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屏息凝神听了几秒钟，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谭映禾方才松了一口气，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雨，细雨霏霏，将夜色切割得更加浓稠。
谭映禾准备睡觉，走到露台关窗，刚拉开白色的纱帘，隔着雨幕，瞧见了书房外面的露台栏杆旁站着一个人。
裴凛依旧是外出时的那身衣裳，背身而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侧过头，拢起一小团幽微的火光。
雨势在这时变得有些大，仿佛存心不让他抽上这根烟似的。
裴凛甩了几下打火机，片刻后，放弃了。
他转身朝书房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抬眸的瞬间，和纱帘后的谭映禾对个正着。
俩人对视两秒，裴凛突然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的胸口上。
谭映禾蓦然惊觉，低头看了眼，因为打算关上窗户就睡觉的，所以她刚刚并没有穿睡衣的外袍，一条薄薄的真丝睡裙，被两根细细的肩带松垮地撑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皮肤。
她“唰”一下拉上了纱帘。
什么人啊这是？
裴凛嘴边浮现出几分笑，揉碎手中半湿的烟，走进了书房。
-
谭映禾失眠到凌晨，感觉刚睡了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她头脑昏沉，强撑着洗漱完，下楼的时候一张脸写满了精神不济。
坐到餐桌旁，无意识地看了看，并没瞧见裴凛的身影。
郑姨端着早餐走出来，笑着说，“裴先生今天有事，半小时前就出门了。”
谭映禾没精打采地“哦”了声，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那顿早饭。
到了律所，谭映禾想把那张遮云轩的卡还给方奇乐，还没找到机会，行政部通知全体员工到一号会议室集合，开内训会。
谭映禾级别不够，只能单拎个椅子，坐在薛士琴的后面。
会议刚要开始的时候，身边的空地上突然又放下一把椅子。
方奇乐是执业律师，原不该和他们这些实习的一起挤在窗边的。
他把笔记本电脑置于双膝，笑容真挚地和她打招呼，“你的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吗？”
谭映禾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因为我今天没化妆。”
方奇乐神色一滞，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小时过后，会议结束。
谭映禾拎起椅子，准备走了，才把那张卡拿出来，递给方奇乐。
“你拿回去吧。”她眼神寡淡，“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周围的人蜂拥着往外走，方奇乐被挤了几下，脸上浮现出急色，“这个又不值钱，是我爸单位免费发的。”
谭映禾就是不想跟他你来我往地推让，才选择在离场的时候给他，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一根筋，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不方便收男同事的礼物。”她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了。”
方奇乐眼神明显凝滞了，拎着椅子堵在会议室门口，等身后的周月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再抬眼看，谭映禾已经走远了。
周月从他身旁挤出来，鄙夷地开口，“那种女人，是不会看得上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的。”
方奇乐神情恍惚，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午间时候，谭映禾困意渐浓。
她去茶水间冲咖啡，刚进去就看到了周月，和另一个面生的姑娘一人捧着杯咖啡，斜靠在饮水机旁边说话。
她装作没看见，绕过她们去洗手池洗杯子。
水声潺潺，她听见身后有人新接了水。
余光中出现周月的衣服，谭映禾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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