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博在明德书院教书一事闹得京城满城风雨, 本来明德书院入学要求便严格,因着这尊大佛的入驻,明德书院的录取难度更是达到了新高。
又有传言说, 陆宏博先生是因为喜爱洛潇朝食铺朝食才留在京城。众人本都对此半信半疑,但也有那神通广大的,亲自去明德书院找先生求证。
却没想到,这一求证, 传言直接变了事实。
洛潇朝食一时生意更加红火了, 本洛潇只卖朝食, 不妨碍诸多食肆酒楼的生意。可谁想到洛潇朝食客人多了之后, 队伍一排看不见头尾,诸多客人在晨钟时根本进不去厅堂吃饭。
不知有谁发现了朝食铺快闭店时人少的规律, 故意踩着闭店的时间来,久而久之,不少人便养成了临近午时来吃“朝午食”的习惯。吃了这一顿, 午饭自是不必吃了, 平白给酒楼减了不少生意。
来鹤楼就是这不幸的酒楼中的一个,虽说晚上时生意依旧红火, 但午时那会,楼中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利润锐减了一半,很有可能与入宫做宫宴的机会失之交臂, 云鹤每日抓心挠肝地难受, 恨不得守在求那些客人们床边, 让他们早起一些。
当然, 他不能左右客人的想法。不过, 向白掌柜取取经是可以做到的。
云鹤人虽傲慢,但也懂得不耻下问的道理。因此在看过来鹤楼账本的第二日, 便提了礼物,去朝食花园找白洛取经去了。
白洛那时正在宣纸上撰写菜谱,铺子赚得已然够多了,她便又开始做在旁人看来愚不可及之事——公布菜谱。
此次公布的是叉烧包,云吞面,布丁和松饼的菜谱,正写着呢,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云鹤少东就来了。
“云鹤来祝贺白掌柜生意兴隆。”
倒还算会说话,白洛也没给云鹤摆脸色,“多谢云少东。”
云鹤将礼物转交给迎来的杂役,笑道:“云鹤有事想和白掌柜商讨,可否请白掌柜赏光?”
“当然。”白洛笑得眼睛微微眯起,“只是今日店中客满,云掌柜可否.……”
她本想说让云鹤去外面排队,但看云鹤脸黑了下来,到底没嘲讽到底,只是道:“可否与人拼桌?吕家二娘子那桌就坐了她一位客人,还有不少余位。”
云鹤没想到自己还未请教出何诀窍,先被人嘲讽一番,看那白掌柜的意思,怕不是要让他先排队,等店中有位置了再与他商讨事情。
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自接受生意开始,去哪里不是被人毕恭毕敬地捧着,现在倒好,他给脸面了,那边反而拿乔了。
却又听白掌柜让他去和吕家那牙尖嘴利的小娘子拼桌,那小娘子可是骂过他畜生不如的,他,他怎能再去和她一桌!
白洛见云鹤脸上阴晴不定,便知这人在自尊和生意两者间犹豫了。那日吕如素替她出气一事她听说了,吕如素口齿甚是凌厉,她想着大部分男子在经受那般辱骂后,也不会选和骂过自己的人拼桌。
“可以。”
没想到,这云鹤倒是个能拉的下脸的,这倒让她对云鹤刮目相看了。
不错,做生意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得不要脸。
白洛点了下头,又亲自去问了吕如素的意思。吕如素看了云鹤一眼,倒不怎么介意和云鹤拼桌。
于是气氛诡异的三人便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纵使桌上珍馐万千,但三人却都没有心思放在美食上。云鹤茶饮了一杯又一杯,接着饮茶的机会,悄悄打量着白洛的神色。
吕如素神态自然,但那眼神却一直向云鹤那边飘。
白洛老神在在地坐着,仿佛入定的老僧。
云鹤终于忍不住,开始胡扯:“朝食花园这茶真是清香可口。”
白洛微笑:“云少东谬赞了,来鹤楼吃食亦是让人回味无穷。。”
“这铺子装修也是别具匠心。”
“少东过奖了,来鹤楼装饰大气华美,白洛更是喜欢。”
“洛潇朝食的跑堂礼数周到,待客热情。”
“那是食肆必须做到的。”
……
两人你来我往地恭维了一番,云鹤屡次想说正题,但都没找到合适开口的时机,白洛猜出云鹤的来意,却也装傻,和他互相说着虚头巴脑的场面话。
吕如素突然笑了一声,“云少东,前几日你不是还痛批过这铺中菜品,怎的今日变了主意?”
云鹤眼神尴尬,他摸了摸鼻子,终是起身,一揖到地,“白掌柜,云某诚心请教食肆经营诀窍,烦请掌柜告知一二。”
云鹤姿态虽谦恭,但眸中仍有傲气,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礼貌。
白洛无声冷笑片刻,立刻换上一副温善可亲的面孔来,“云少东说得哪里话,无非是白洛瞎琢磨出的东西,少东想听,说与你听便是,何必行此大礼呀。”
云鹤立刻起身道:“有何诀窍?烦请掌柜快些讲清楚。”
白洛让小厮将自己方才写的菜谱拿了过来,笑着递给云鹤,“少东请看,诀窍就在这里。”
纸上字迹寻常,并无大家神韵,勉强能夸一句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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