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不经意地举动如同大洋彼岸蝴蝶抖动的翅膀,黄祖这无聊的显摆助涨了甘宁所率部曲和华歆降兵的士气。
战斗能使两伙格格不入的人迅速地磨合,而一场不经意的主将单挑胜利,更会让这一磨合迅速完成。
胜利,是最好的润滑剂。
甘宁的部曲突然发现,高高在上的黄祖原来非甘宁二十合之敌。
而华歆的降兵更是发现,原来自己能打胜仗。
打胜仗,这是一个非常有诱惑性的这字眼,特别是对于军人,更特别是对于一群一直以为自己打不了胜仗的降兵来说,无疑是兴奋剂。
所以,在甘宁扯着喉咙大喊:“儿郎们,随某杀敌!”之后,所有人开始了这种带着渲泻和宣告,嗷嗷疯叫着冲锋。
这一冲锋直接将黄祖的八千大军连续逼退五里地。
在这一刻,甘宁所部已经完全地占据了战场主动,而高顺发现,他帮不上忙。
黄祖见事不可为,下令立即退回本营,谋求借兵力优势稳住阵脚。
严正在城墙上发现这一瞬即逝的战机,立即向城下陈宫传令,以有力之一部,向西截断黄祖与本阵之间的联系,同时余部向黄祖军本营发起进攻。
严正的这一命令无所谓对错,有着浓浓赌博的成份。
但严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迷恋上了这种感觉,这种成与败、生与死的感觉。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关键是看赌得值不值得,而值得与否,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四千大军在城下迅速分成两股,一股三千人对黄祖军本营发起突然进攻,从城墙上看就如同一群羊冲入一个狼窝,有着一种送死的悲凉。
而另一股则斜插黄祖本营与黄祖被甘宁逼退的空隙。
胜败在于,这进攻黄祖本营的三千士兵能否坚持到黄祖后退那一部崩溃。
如果黄祖那部分先崩溃,那么战场态势就会变成三千士兵与一千士兵会师,然后再与甘宁部会师,黄祖本营不攻而破。
如果三千士兵先败,那么插出本营与黄祖之间的一千士兵也会随即崩溃,如此演变成黄祖两军会师,而甘宁将面对黄祖全军的反击。
这显然是一场赌博。
战事顺着严正的设想发展着。
三千士兵的突然进攻,打破了这两日来双方互不相犯的默契,黄祖本营甚至来不及准备,被动地进入对抗。
黄祖大意地以为他能迅速击败甘宁,甚至没有留言由谁来代替自己指挥。
所以,各营校尉只能各自为战,纵然人数众多,却不能如臂使指,而三千府兵的突然进攻,使得黄祖本营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混乱。
而那插入黄祖两军间隙的一千府兵也开始接敌,对于一支想退回本营心无战意的败兵来说,前有追兵,后有阻敌,心中慌乱可想而知。
严正在城墙上笑了,但这笑容仅仅才刚刚展露出来,就停滞在脸上。
因为他发现,自己错估了黄祖军的真正战力。
三千府兵如同一把尖刀插入黄祖本营,这无疑是成功的。
但府兵不同于骑兵,冲锋的骑兵胜在强大的惯性,人与马的结合不是肉身能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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