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神色认真的说道:“这药效不能彻底麻醉,只能让你伤口感觉不到那么痛,但还是会有感觉的。”
他忽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说道:“没事,来吧。”
她微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她麻利的处理完伤口,才拿起针线,将针在火苗上烤热,随后又轻轻捏了捏他手臂,问道:“麻了没有?”
凌王目光注视着面前这模样认真的女子,随后轻笑着点头:“没有感觉了!”
她这才拿起针线轻轻的刺向伤口的皮肤。
流云站在一旁都不禁看呆了移不动脚,他看着苏子鸢淡定自若的神色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再看了看主子,只见他丝毫没有皱眉,没有一点难受的神色,眉目温和的笑着注视着苏子鸢。
他心中也是感慨,这麻药的药效哪有那么好,说不痛是假的,但主子却丝毫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目光柔的像春日的暖风;主子对三小姐用情至深他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就像刚才危急关头他只顾着她的安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受伤。
愣了片刻他便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却被苏子苏子鸢突然叫住。
“流云,你上哪儿去,快过来给我帮忙!”
他脚步一停,便又只好往回走。
苏子鸢的动作极快,这时已经缝合好了,随后又上了些药,便让流云帮忙拿纱布缠在他手臂上。
整个过程仅仅只要了一会儿的功夫,流云也疑惑苏子鸢动作如此熟练,难道是因为平日里给别人医治伤口太多了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在前不久她还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做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并且动作手法这些都不会轻易的忘记。
给凌王包扎好,她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房间里,红袖睡的还正熟,不过好在这一次转危为安,红袖睡着了到也好,没有参与这场战斗,否则以红袖拼死护主的性格定然是要为了她受伤的。
她换了一身衣服,躺回床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她刚才使用幻音铃实在是耗损巨大,现在内力体力都跟不上,必须要尽快恢复才行。
想着她又坐了起来,盘起双腿静静的打坐了起来。
窗户大开着,她还能听见客栈外远方传来的络绎不绝的狼叫声和嘶鸣声。
仿佛这么远她都能问到那漫天遍野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她静下心来,缓缓的运起体内气息,调和被幻音铃耗空的内力。
……
大概整个客栈也只有凌王和流云还没有睡了吧,此时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的凌王正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喝着茶。
流云站在旁边正拿着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打开。
凌王目光不离开那包袱,神情凝重,眉目间染上一层浓郁的阴暗气息,双眸如鹰便锐利,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他一边喝着茶,一只手放在桌上缓慢有节奏的敲打着。
随即,流云从包袱中翻出来一封密信,他眼眸忽然一紧,将那密信递到凌王手上。
“主子,这是密信。”
凌王眼眸一冷,手指敲击着桌子的动作忽然停下,接过那密信,打开来看。
随即他的脸色一变,黑了下来,冷冽的眼眸中泛出阵阵阴寒的杀气。
“这楼若兮果然有问题!”他冷声道。
“主子,这楼若兮的密信是从何人传来的?”流云问。
“凉嫣然!”
“难怪,这一路上的杀手都是想置三小姐于死地,今晚这么庞大的杀手组织也只有皇室才出得起这个价了!”流云冷声道。
“恐怕不止是东凉的皇室……”凌王语气有些凝重,深邃的眼眸看了看窗外。
“这?”流云先是疑惑的一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泛出冷冽的光芒,喃喃道:“莫非,北楚也……”
“楼若兮怎么样了?”凌王忽然想到之前苏子鸢那满含杀气的目光便想到楼若兮会不会已经……
“我之前去看过了,只是被三小姐用银针封住了血脉,只是会睡上一段时间,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流云也意识到这时楼若兮的命有多重要。
“嗯,只怕苏子鸢会对楼若兮下手,你这几日就跟着她,发觉什么异常就及时禀告我。”
“是!”
“只希望她不要这么着急想要她的命。”凌王微微叹了口气。
然而苏子鸢此刻并没有想到楼若兮,只是认真的在调理身体。
随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幻音铃她至今为止没有使用过几次,平常也很少练,只是苦习内功心法,但一到关键时刻却缺乏实际经验,也对幻音铃的控制不是很到位。
于是她又拿出幻音铃,再运气配上内功心法。
她眼眸微闭,手指不停翻转舞动。
一阵微弱的气息围绕在她周围,幻音铃也被她默念的心法口诀而召唤起来,随着她手指涌出的气流,忽然飘到空中摇晃起来。
她试着尝试控制幻音铃,让它随着自己的意念而行动。
刚开始虽说有些困难,但后面幻音铃却像是越来越听话一般,对它的控制能力大大的加强了。
练了一会,她将幻音铃收回手中,平稳下内息。
却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又满满的回来了,并且她感觉浑身有劲,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打铁要趁热,于是再次运气,将自己的内力结合着内功心法融入幻音铃中,竟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只要运用得当,可以减少很大部分对精神力的损耗,并且威力也强大了好几分!
停下来便发现,体内的内力愈发的浑厚。
再细细一探,便发现幻音铃已经练到五阶了!
五阶是什么概念,五阶就是幻音铃的一个分割点,一个很难突破的阶位,因为五阶便意味着日后即便是铜伶的叫声也无法压制幻音铃的催眠效果!
因为之前一直是殷千楚在指导她练幻音铃,自己便有些偷懒,并没有靠着自己的意志去钻研;也知道赤流景才将幻音铃练到两阶,自然知道练幻音铃有多难,也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她一直就把幻音铃当作一个辅助的武器,用在该用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也不能拿出来使用,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皇室的祖传宝物,还是抢来的,自然不能随意暴露出来,导致她一直就没太在意幻音铃。
这次也是因祸得福,让她直接就突破了五阶,这简直就是一个飞跃啊!
若是五阶的幻音铃的话,今晚上发生的所有危险的事情都不会有了!催眠那么多人顶多就是损耗点内力而已,铜伶的叫声也更加没有什么用,自然也就不会被幻音铃反噬了!
这时她已经精神满满,一点睡意也没有,便就继续打坐练着幻音铃的内功心法。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光幕划开了黑夜的天空。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直到缕缕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她脸上。
这样暖暖的感觉舒服的让她不想睁开眼。
但是,为什么有些不对?
脸上那黏黏湿湿的感觉是什么鬼?手背处那毛茸茸的是什么鬼?还有压在身上那很重的东西?
她猛然睁开眼,一双泛着绿幽幽的光芒的大眼睛正对着她,一张巨大的狼脸放大在眼前。
她先是被一惊,随后一巴掌把那只压在她身上的狼拍下了床。
随即她立刻起身,铜伶又再次伸着大舌头跑了过来,用头蹭着她的手臂。
“你个大色狼,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想我啊!”她一边埋怨一边用手梳着铜伶背上的毛。
随即看见铜伶身上有些污血,还很嫌弃的说:“搞得浑身脏兮兮的,亏你还是狼王!你这副撒娇卖萌的样子要是被你那些小弟们看见了,不知道得怎么笑话你!”
铜伶像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先是委屈的嗯了两声,随后将身子更加靠近她的身体,像是要把那些脏东西全部在她的身上擦干净。
苏子鸢大笑着,将铜伶推开,说道:“行了行了,带你去洗个澡。”
刚起身苏子鸢便发现对面床上空无一人,难道红袖的药效已经过了已经醒过来了吗?
于是她走出门去,却刚好见到红袖走过来。
“小姐,你醒了,我刚才给铜伶打水呢,想带它去洗洗干净。”
“正巧呢,我也说带它去洗个澡,走吧!”
接着两人刚走到走廊时,流云正从楼若兮房间愁眉苦展的走出来,看到苏子鸢时,回过神来打了个招呼“三小姐。”
苏子鸢这才想到楼若兮,一想到她就不快,若是她像凉嫣然一样行事作风没有这么做作这么矫情的话,她兴许还能痛快的给她一死;只可惜,她这种在背后做手脚却在人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种女人她是最看不惯的!
她朝流云点了点头,随后便提步往楼下走去。
“三小姐!”流云一口叫住她,有些为难道:“你封在楼若兮身体的银针,我取不出来。”
她微微一愣,这流云讲话还真是实事求是,简单粗暴啊,直接就是让她去把针取出来是吧!
只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把针取出来,就让她再多睡几个时辰,好好在享受下生活的美好感觉!
她嘴角微微翘起,说:“取不出来就算了,等我给铜伶洗完澡再说吧,反正多封几个时辰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眼眸微微眯起,流云肯定是受了凌王的命令才要去取出楼若兮体内的银针,他们恐怕是以为她想杀了楼若兮;只可惜他们都猜错了,她不是那种善良的人,只怕她是最想让楼若兮活下去的人吧!
让她活的生不如死才叫折磨。
起码现在她还不想楼若兮就这样死了!
流云也不多说,便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楼去给铜伶洗澡了。
不多时,凌王便阴沉着脸走过来了,嘴唇微抿着,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放过楼若兮吧。”
他缓缓开口,语气有些许无奈,他刚才去看楼若兮时发现她体内的银针怎么也取不出来,若是再不取出来,只怕会有危险。
苏子鸢挑了挑眉,转过头笑了起来,柔声道:“放了她?你自己放不就完了!”
“你……你明知道你的手法别人是摸不透的,本王如何会解?”他眼眸微冷。
苏子鸢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是吗?可殷千楚却会解呢。
“我说王爷,看你这么在乎楼姑娘,我便去放了她吧,只望她能知道王爷你对她的好,可别再做些背后小人的事情!”她轻笑着冷声开口。
凌王眼眸忽然一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完便提起脚步转身往楼上去,进入楼若兮的房间,见到楼若兮此刻正沉睡般的躺在床上,一边的灵儿抱着她的身体拼命的嚎啕大哭。
凌王黑着脸不说话,静静跟在她身后。
她几步上前去把灵儿拎开,谁料那灵儿更加着急的扑了上来,抓着她的衣袖,怒目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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