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两人来到牢门口,将手伸出栏杆外,小心翼翼将饭盆和碗端里面。然后,一人端饭盆、一人拿碗筷,来到地铺前放下。几人围在周边,开始盛饭吃。
吃罢早饭,大约过去两炷香时间,他们从牢房里向外望去,见一名小头目带领十二名兵丁,每人手里提一把朴刀,向牢房前走来。
吴同指着那一班兵丁,兴高采烈说:“他们来了,我们的行动即将开始。”
几名将领抬眼望去,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为了谨慎从事,陈玉香告诫众将:“诸位兄长,遇事要冷静对待,不要过早对敌下手。尤其是王将军,要耐住性子,听孙将军他们号令。”
“好的,陈大小姐的话,我王再武是言听计从。”黑面阎君王再武向陈玉香扮个鬼脸。
须臾,十二名兵丁与一名小头目已来牢门前,小头目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从小竹牌的编号找出开牢门的那把钥匙,开了牢门,小头目率先跨进牢房里,来到吴同他们面前,抱一下拳:“各位将军,小的这厢有礼了。烦各位暂且委屈一会,等到现场听从孙将军、张将军号令后,我们自然而然会放开捆绑你们的绳索,给你们兵器,任你们杀阉党爪牙。”
“要捆就快一点,不要婆婆妈妈的。”黑面阎君王再武显得一脸不悦,倒背着双手,犬声嚷嚷,“再拖泥带水,我可要闯出去啦!”
“好的!”小头目应了一声,抬起右臂向门外招了招手,“你们都进来吧!”
十二名兵丁闻言,一起涌进牢房,其中六名兵丁各拿一根绳索,跨上前来,将他们分别绑住双臂。其买,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绳索只是在胳膊上绕了两道,在手腕上打了个活结,当需要松开时,押解人只轻轻拉一下绳头,活结就会自行解开。
一切准备就绪,小头目对吴同他们说:“几位将军,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在演戏。不过,戏是否演得真切,不露破绽,还得靠你们极力配合哦!”
“那是当然的。”吴同点了点头,稍顿片刻,“不过,即使露了破绽,对付田春秀、汪师爷他们,犹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嗯,您说得也是。”小头目向几名将领透露消息,“为防不测,守护四城门的润州兵丁,都被孙将军、张将军稳住田春秀被换了防。现在,那些兵丁、狱吏、狱卒都被集中在庭院里缴了械,被我们东大营人马围困在场中心。”
“那样最好,只要把狗官田春秀和汪师爷干掉,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司马俊接过话茬说。
当下,吴同等几名将领,被十二名兵丁押解往庭院内。
却说狱吏和众狱卒被赶进场地内,他们见兵丁们脸色难看,一个个噤若寒蝉,知道事情不妙。有胆大的狱卒低声问兵丁:“今天知府大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将我们围困起来?如临大敌一样?”
一名兵丁压低声音说:“东大营将领说:‘扬州那边派几十名奸细打入到我们队伍里,为了润城军民的安危,要将奸细揪出来,斩首示众呢。”
“哦,有那种事?”那名狱吏惊讶不已。
又有一名狱卒战战兢兢问:“要是知府大人误杀了好人,该如何是好?那是天大的冤枉啊!”
“他们要杀拦也拦不住的,即使是冤枉,我们只有认命。”那名兵丁忧心忡忡。
在场地外围的田春秀、汪师爷,此时显得异常焦急,不时的偏过头,向牢房门口望去。田春秀自言自语道:“这班兵丁怎么啦?去牢房带犯人,去了好长时间了,仍不见他们出来,是不是出了事?是否再派人看看?”
“看就不必了,也不会出事的,我想等一会他们就会来的。”孙进安显得镇定自若,毫不焦急的样子。
大约过去一袋烟时间,一名侍从指着牢房方向:“大人,将军,你们瞧,那班犯人被带出来了。”
随着侍从的提醒,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过去。果然见十二兵丁,每两名兵丁押着一名犯人,向庭院走来。那名小头目提一把朴刀,在一旁监视着。
时间不大,吴同、陈玉香等人,被押到场地上。一时间,现在气氛显得十分紧张,紧张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尤其是润州一班兵丁和狱卒,他们害怕自已是被怀疑对象。有的吓得脸色惨白,有的浑身颤抖,有个别的竟小便失禁流了一裤裆尿。
这时,只见小头目跨上前来,抱一下拳:“二位将军,犯人已带到,请您发落。”
“好的,先在一旁监押。”张良昌做个手势,转过脸望一眼田春秀、汪师爷说,“知府大人,现在人犯己带到,至于奸细一事,过一会让他们辨认。您呢,先向润州兵丁、狱卒讲几句话,谁是奸细让他们自行站出来,免得好人遭殃。”
“张将军说得也是,本府立即对他们训话。”田春秀、汪师傅分开人群,跨进包围圈里边,站在润州兵丁面前。田春秀目光在队列中移动着、审视着,并且带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样子。过了半晌,他挥一下手臂,开了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先前本府的话已经说得明白,扬州方面派来的奸细,打入到队伍当中,乃是一颗毒瘤,必须彻底铲除。”
众兵丁和狱卒一阵骚动,在惊恐万状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他;可谁也估计不透谁是奸细?更不希望自已会被当着奸细被杀害。
“好啦!诸位不要再骚动了,请安静一下。”田春秀抬尽双手摊了几下,直到现场停止骚动,他才说,“现在本府给你们半袋烟时间考虑,如谁是奸细,请主动站出来,我们会从轻发落的。要是拒抗到底,我们会让被抓来的扬州叛将,逐个辨认的。要是被认出来,当场正法,决不容情!”
兵丁们和众狱吏面如土色,哭丧着脸,可谁也不想将屎盆往自己头上套。那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过了半晌,仍然没有一人主动出来送死。
田春秀见没有一名兵丁主动站出来,十分恼怒,向身后挥一下手:“来呀!带犯人到此辨认。”
孙进安向小目头递个眼神,挥一下手:“将他们带进去,立即动手。”
“属下遵令!”小头目心领神会,对押解吴同他们的十多名兵丁说,“孙将军的话记住了吗?将他们带进去吧!不要让奸细逃脱掉。”
“是!”兵丁们应了一声,已伸手解开几名将领手腕上的绑绳。又将手中刀交到他们手里,并对围困的兵丁说,“请诸位让开一条道,让几名叛将进去捉奸细!”
东大营兵丁闻言,纷纷两旁散开,立即出现了一条通道。六名将领见此机会,提刀扑向场子里。黑面阎君王再武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大吼一声:“奸贼哪里走!我来矣!”
田春秀、汪师爷听到如闷雷一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刚转过身时。王再武已扑刭面前,举刀向田春秀劈头盖脸砍下来。
田春秀见势不妙,向旁边一闪身,已跃到一丈开外的润州兵丁面前,一头钻进了人群里。随即大声命令:“快!给本府动手,东大营人马通敌,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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