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观看竹林一会,不甚慨叹说:“这片竹林虽然不大,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它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难怪能埋伏千军万马。可侯兴国他们,偏偏不重视它,在突出重围后又遭堵截,险些全军覆灭。”
“第一次进朱家庄,一来是侯兴国没有作战经验,二是他立功心切,忽略这片竹林的奥妙和军事存在,才导致侯兴国他们惨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刘志选接过话茬,进一步分析。
“自古傲兵必败。不要怪这怪那,侯兴国他们之所以惨遭失败,都是他心高气傲所致。”田尔耕指着路旁的竹林,“要是他们能像这一次,对竹林彻底搜索一遍,我认为:不会深入到朱家庄附近的。即使在这片林区与敌交手,兵力不相上下,旗鼓相当,不会败得那么惨的。”
他们边说边策马前行,一袋烟之后,已过了那片竹林。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五里外的朱家庄景致,隐隐约约能看见。
田尔耕坐在马背上,手搭凉棚,向前观看好一会,对许显纯、刘志选说:“二位大人,朱家庄方向好像搭了许多帐篷,难道朱家庄又增添了许多人马?要是这样,我们这场决战胜券难料啊!”
许显纯听后,心中一惊,顺视望去,果然见朱家庄前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白色物体,占地面积较大。他仔细观看一会,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这一次来朱家庄要大动干戈了。但不知那些帐篷,是否是外来的援兵?现在看来,还是个未知数。”
与此同时,刘志选的目光也向前观察,过了半晌说:“现在分析、猜想和推测,是没有确定性的,等我们与敌交手时,一看便知。”
田尔耕眺望一会,收回目光,吩咐一名侍卫:“你策马前去,叫前边的队伍加快速度,与先锋队伍不要拉远距离,紧紧跟随,以防侯兴国他们遭到伏击,而接应不上,造成严重伤亡。”
“是!”那名侍卫应了一声,策马而去。
时间不大,当前边的队伍得到通知后,迅速加快了速度,很快便与先锋队伍缩短了距离。而后续队伍见前边速度加快,也紧跟上来。
渐渐的,距离朱家庄仅有二里左右,朱家庄三个营寨的分布和村庄上的房屋、树木,包括营寨里的人马、旗帜等,已看得很清清楚楚。
田尔耕再次顺视望去,慨叹不已,对许显纯、刘志选说:“根据所搭的帐篷看来,朱家庄真的有援兵,不知这支援兵来自何处?”
刘志选观察一会,想了想,推测道:“田元帅、许大人,刘某推测,如果朱家庄人马有援兵相助,是否与扬州、润州人马有关?除去朱由检、张国纪的叛军,能与朱登阳会合,共同抗击朝廷大军,其他地方部队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背叛朝廷的。”
“有可能是扬州、润州人马。”许显纯对刘志选的推测表示赞同,思忖一会说,“要真的是张国纪他们来朱家庄,扬州、润州防守必定空虚。要是这样,我们可以联名写道公函,派人送往南京总督府,要求总督袁可立和钦差田吉,在准备对我们发援兵的同时,再派兵进攻润州、扬州,彻底端掉朱由检、张国纪的老巢,让他们无有退路。这样,仅此朱家庄的弹丸之地,是经不起朝廷大军围攻的。另外,再给九千岁上道奏折,调动全国之兵,向朱家庄云集,许某想,朱登阳人马就是一块钢铁,也会将它溶化的。到最后,将朱家庄夷为平地,再将大明祖陵毁掉,破掉风水,使大明气数早点结束。三十年分水轮流转,我们尽快扶九千岁面北朝南,早日登基。”
田尔耕听了刘志选、许显纯的一番话,并没加否定,默默的点点头,过了半晌才表态:“二位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我们没与朱登阳他们真刀真枪干上一场,就四处求援,人家会小看我们的。说句掏心窝的话,要是我们几万人马,一举歼灭朱登阳他们,大功告成,何需外援,而白白的让人家分一杯羹?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元帅高见,我等目光短浅,甘拜下风。”许显纯在马背上向田尔耕抱一下拳,以表尊敬之意。
三大巨头在马背上说说讲讲,不觉又行半里多路程,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朱家庄的三大营寨人马,见田尔耕人马改变战术,向前推进,步步为营,众将领无不敬佩元帅朱登阳对敌人的军情的分析与判断。与此同时,主将们号令士兵们全副武装,严阵以待,随时听从元帅一声令下,亮队迎敌,与来犯之敌决一雌雄。
而此时的元帅朱登阳,在几名侍卫的陪同下,正在指挥台上观察敌情。
他们观察一会,一名侍卫指着前边一支人马问:“元帅,您看前边那支敌军,为何要横行前进?队伍拉有二三里之宽,那阵势,就像打猎人漫山遍野撵猎物一样,不放过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和其它飞禽走兽似的。”
朱登阳微微一笑,作出解释:“他们在三天前遭受我们围攻伏击,一万大军险些全军覆灭。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不敢像前一次那样横冲直撞,有直捣黄龙的气概。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哦!他们这是在沿途搜索,看田野里是否有伏兵?”另一名侍卫问。
“就是这样。”朱登阳手指着田野里逐渐向前推进的队伍说,“你们瞧,在前边横行的是搜索队伍,就是说他们在投石问路,为后面中军大队扫平障碍。要是前队在搜索中遇到伏击,后边的大队人马会立即改变队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将我们的伏兵迅速瓦解。这样一来,使我们由主动变成被动,被动就要挨打,失败的可能就会加大。”
“看来,敌人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那名侍卫惊讶不已,伸了伸舌头,“元帅,幸亏我们没有按第一次那样排兵布阵。不然,这个亏算吃定了。”
“是啊!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如果生搬硬套,按原有方案继续在各个要道地方设伏,今天正好中了人家的反包围之计。说不定,我们埋伏队伍,早就被人家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朱登阳指着田尔耕大队人马说,“呶,那中军大队是步步为营,看来田尔耕具备一定军事才能,统领三军,做一名兵马大元帅,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说来,这场交锋是十分激烈的,鹿死谁手,我们难以预料。”又一名侍卫试探问,“元帅,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让敌人直闯入我们的营寨,而不主动出兵迎敌吗?”
“不,该是亮队的时候了。”朱登阳见敌人的前部搜索队伍,距离朱家庄营寨仅有一里多,吩咐两名侍卫,“你二人分别去左右营寨,让右营的杨东旭、左营的吴同,负责列好队形,随时亮队。”
“是!”两名侍卫应了一声,下了指挥台,分头而去。
接下来,朱登阳向其他几名侍卫挥一下手:“走,我们去中军营寨去,列队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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