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说话?”张国纪冷下脸来,毫不留情驳斥,“许显纯,你是魏忠贤的爪牙,残害忠良,有多少冤魂都在天上看着你,随时都会索你的命。人常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老夫敢断言:你从京城来到这里,就是你的死期。你也没必要单挑我,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忠良后代,就是你的克星。如果明天你敢出阵,那些忠良后代,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你这老匹夫、老天杀的,午门外没将你处决,现在仍是猖狂无比。我恨不得食你肉,吸你血,方解我心头之恨。”许显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策马上前,置张国纪于死地。
这时,皇帝朱由检坐在逍遥马上,抬一下手臂,高声道:“田尔耕、许显纯、刘志选,你们虽然替魏忠贤办事,对他忠心耿耿,朕不怪你。朕奉劝你们几句,魏忠贤虽然一时得势,一手遮天,把持朝政,朕认为,魏党终究不会长久的。朕才是大明王朝的正统,理所当然接替皇位,使大明江山延续下去。在朝廷中,有不少大臣因被魏忠贤淫威所挟持,敢怒而不敢言,为了自身利益,而苟且偷生,委曲求全。也有不少大臣,就像你们几位,甘愿堕落,追随在魏忠贤的左右,成了他的死党。但朕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恳求你们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回到朕的一边,朕会既往不咎,让你们从头做起,替大明王朝多做点善事。朕所说的,句句都是诚恳良言,你们好好斟酌一下,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向光明、前程似锦之路;另一条是通向黑暗、死亡不归之路。从今天到明天这段时间,让你们考虑。如果想好了,派信使给朕送封信,是降是顽抗到底,只在一念之间。”
“朱由检,你废话少说,我们千里迢迢来朱家庄,就是来围剿你们的,并不是听你游说,三言两语就打动我们的心,唆使我们投靠你们。那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田尔耕话语铿锵,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田尔耕,既然你们不听劝告,一条线跑到黑,最后的结局,就是一条不归路。到时候,不要怪朕不近人情,赶尽杀绝。”朱由检抬一下手臂,“先前你已与朱元帅商议妥当,留待明天开战。今天相会到此为止,我们收兵,你们准备安营扎寨。不过,请放心,在你们搭帐篷之间,朕的队伍不会骚扰你们,更不会突然袭击的。”
“谢谢你的仁慈,你们也放心,我们也不会落井下石,趁机偷袭你们的。”田尔耕指了指眼前的场地,“这片地方,作为我们双方开战的阵地。明天亮队时,双方主动留下这块地方。”
元帅朱登阳接过话茬,点头表示:“好的,就按田元帅的意思来,这块场地留下来,双方亮队时,都要自觉遵守,不可逾越界线。”
“谢谢!我们会自觉遵守的,你们也请回吧!”田尔耕抬起手扬了扬,示意对方撤军。
说着,携同许显纯、刘志选,以及一班侍卫回到本部队列中。
朱登阳见田尔耕他们归队,对朱由检、张国纪道:“皇上、太师,看来田尔耕他们已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执意要与我们抗衡到底,我们也只能陪他们玩下去,直至将他们消灭在朱家庄前的阵地上。”
“好呀!如能将田尔耕的几万大军瓦解掉,魏忠贤会派第二批、第三批征讨大军来朱家庄。这样一来,京城兵力空虚,对我们以后兵伐京城是大有好处的。”张国纪扫视一眼对面的敌军,向朱登阳做个手势,“既然说好明天开战,我们也该回营寨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兵将们也好精神焕发,力量雄厚,让敌人再吃一番苦头。”
三人作出决定后,张国纪、朱登阳陪着朱由检、侍卫、卫队回到本队。
接下来,朱登阳传下将令,让各个主将带队回营寨。
却说田尔耕、许显纯、刘志选他们回到队列,侯兴国与众将领迎上来,望着朱家庄人马转身而回,一个个指手画脚,愤愤不平,骂骂咧咧。
面对刚才双方元帅的对话,他们都能清楚。那些污辱之词,使他们心里十分难受,甚至无地自容。
赛张飞钟昌盛指着渐渐远去的朱家庄人马,大骂出口:“他奶奶的,这班贼人,真没教养,出言不逊,都是辱没人格的话。不知元帅如何忍受得了?说句实实在在的话,我们都为您害臊。”
田尔耕听后,不以为然摇摇头:“逗嘴骂架,又不是真刀真枪拼杀,伤不了人的,钟将军何必认真呢?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凡是要忍耐方为上策。他们骂也好,污辱人格也罢,不痛不痒,随他们吧!你们为将的,肚量要放大点,不然士兵们就更肆无忌惮,甚至一点约束都没有。这样的队伍,何能驰骋疆场,克敌制胜?”
“元帅,难道人家在我们头上撒屎撒尿,就任意让他们欺凌吗?”钟昌盛对田尔耕的回应,心存意见,却又不敢强硬顶撞。
这时,双鞭王兆春炮头点火道:“元帅,何不趁敌人撤回之际,没有防备,策马扬鞭冲上去,杀他们人仰马翻,必定叫他们大败亏输。”
“对,我们应该狠狠杀他们一阵,以报三天前之仇。”登山豹贾丙泰拍了拍挂在马鞍桥上的铜锤,发起狠话,“元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追杀他们太可惜了。”
“我们赞同追杀敌人。不然,将会后患无穷的。”另有几名主将附和道。
“不可放肆!你们以为朱家庄人马都是吃素的?是不堪一击的草包?那样的阵容,井然有序。如果我们追杀过去,他们一个回马枪,我们必遭惨败。从敌人的兵力相比,多于我们一倍。想打败他们,不是你们头脑里所想象的那么容易。”田尔耕吹胡子瞪眼睛训斥一番,缓和语气说,“何况,我们刚刚到这里,脚跟未稳,是经不起他们几万大军冲击的。”
众将领被训斥得面红耳赤,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田尔耕缓和语气,转过身体,指着前边的场地说:“你们所有将领,各带自己的部下,从我们马脚下,后退二十丈开搭帐篷。中军帐在中间,其它帐篷分布在中军大帐周边,分布成八卦形状,井然有序。既耐看、又能防范敌兵偷营劫寨。”
许显纯点点头,附和道:“对,帐篷搭得好,则预示着军容是否整齐,也说明我们御林军并非是乌合之众。”
这时,押粮官陈乐安抱一下拳:“元帅,我们的粮草安排在哪里?”
田尔耕掉转马头,向后观察一下地形,指着官道两旁说:“出于安全考虑,粮草应安排在最后边,并靠近官道两旁扎下营寨。一旦有重大事件发生,可以迅速撤退粮草,队伍全力保护。本帅再重复一次,粮草是全军的命脉,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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