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有严帮主这句话,阮某回去也好向主子禀明实情。”管家阮志海向严月虎、王自兰、四长老、八武士抱一下拳,又向黄天庆挥一下手,“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告辞!”
说着,携同黄天庆拽开脚步,向出口而去。
两人出离场地,在栅栏外解开战马,翻身而上,抖动一下缰绳,顺着观众之间的通道,策马前行。他俩所经过之处,观众们无不转过身,目送着他俩。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指指点点,有的幸灾乐祸打着唿哨。
与此同时,严月虎和其他人也目送着阮志海和黄天庆的背影,见他俩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甚感慨。过了半晌,严月虎向不远处的潘如林招了招手:“潘管家,你过来一下。”
潘如林听到呼唤,迈步来到严月虎跟前,抱一下拳:“帮主有何吩咐?”
严月虎指着场地说:“九月初九乃是小凤比武招亲之日,你与众家丁从明日开始,筹备材料,准备搭擂台。至于擂台的模型、结构和格局,我今晩绘制一张图纸,你照图搭台就是了。”
“帮主放心,只要图纸绘得完美无缺,我照葫芦画瓢,不会有一丝半毫差距的。”潘如林点头哈腰,极力表示,又问,“帮主还有其它吩咐吗?”
“有的!”严月虎点了点头,吩咐道,“为了小凤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找到如意郎君,你在搭擂台的同时,还要多写一些告示,在周边几十里范围的村镇上张贴,要求有武功建树的未婚男子,在重阳节那天,来严家庄打擂,比武招亲,能者为上。”
“好的,老奴如数照办,不会耽搁小姐终身大事的。告示不但要张贴到几十里范围内的村镇上,还要在三阳县城和宝应府的三街六市张贴,让更多人知道严家庄大小姐在比武招亲,选择佳偶。有一技之长的,尽管来严家庄撞撞运气。”潘如林拱手表示。
一场不愉快的比武,以漕帮少帮主王理华的失败而告终。可是,严家庄包括七村八落的村民,似乎没看过瘾,他们迟迟不愿散去。一个个的目光,从不同的角度集中在场地中间,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夫人王自兰扫视一眼场地外围的观众,向严月虎建议道:“当家的,观众们对这场比武,没看够,你去宣布一下,让他们各自回去。要看,等重阳节那天再来观看比武招亲。”
“嗯,好的!”严月虎点点头,向四长老、八武士、教师爷等人挥一下手,“走,我们到栅栏门前,向观众们宣布一下,让他们安心离去。”
“我等遵令!”众人应了一声,跟随在严月虎身后,向栅栏门口走去。
时间不大,他们已到栅栏门口,停止前行。只见严月虎扫视观众一眼,挥动一下手臂,提高嗓门道:“各位观众!各位来宾!漕帮少帮主王理华和小女严小凤切磋武艺,让严某万万没有想到的,最后的结局,却是不欢而散。这场比武,到此为止,就告一段落。刚才,严某与夫人、小凤经过一番商讨,对漕帮帮主指腹为婚之说,已划上一个句号。那么小女的婚事该如何选择?经我等商讨决定,在九月初九重阳之节,面向全体观众以及外地武林侠士的未婚男子,皆可以登台打擂,比武招亲。严某真诚希望各位观众,代你们口中言,传我心中事,互相转告一下,在重阳节那天,欢迎父老乡亲,各位来宾,来此观看招亲比武;如能登台打擂的年轻人,更受关注、欢迎和爱护。好啦!本帮主的讲话,到此为止,诸位请散吧!”
观众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恋恋不舍的散去。与此同时,严月虎命令四长老、八武士,带着帮会成员,返回帮会,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漕帮少帮主王理华,在比武中吃了败仗,忍羞含辱,骑马返回大王庄。一路上,他对严小凤的无情无意,赶尽杀绝的行为,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几十里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已到大王庄前,他嘴里仍在肆无忌惮,骂骂咧咧。
当他到达王府院门口时,两名守门的家丁见此,赔着笑脸问:“少爷,您回来啦?这次去严家庄比武,胜败如何?严小姐答应下嫁到王府吗?洞房花烛之日,少不了我们喝喜酒。”
此时,王理华正在气头上,见两名家丁恬不知耻上前搭讪,更是无名火上撞,只见他横眉立目,眼里充满血色,想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两名家丁身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策马进了院门,直奔自己寝室而去。
两名家丁吃了闭门羹,弄得脸红脖子粗,两人对视一眼,一脸沮丧之色。
这个说:“老哥,你说我们是何苦呢?我好心好意问他话,却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依我判断,他在严家庄比武,一定吃了败仗,才垂头丧气而归。”
“是呀!我们做下人的,就是受气的料。”另一个接过话茬,“我看少爷得了中风不语症,或者中了邪,才那副恶狠狠的模样。人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遇到任何事,不要多嘴多舌,只有装聋作哑,才不至于受窝囊气。”
两名守门家丁发了一通牢骚,不觉又是两炷香时间过去。
就在这时,他俩发现前边路上有两匹马匆匆跑来。两人因在气头上,并没注视马背上驮的谁?时间不大,两匹马已到院门前。
两名家丁再定睛一看,却是管家阮志海和教师爷黄天庆。没等两名家丁开口,阮志海、黄天庆已勒住马,阮志海开口问:“二位曾看到少帮主回来吗?”
其中一名家丁迟疑片刻回答:“回来了,已有两炷香时间。”
“谢天谢地,回来就好。你俩好好把守院门,有事进去通报。”阮志海向身旁的黄天庆做个手势,“我们进去。”
说着,抖一下缰绳,策马跨进院内。与此同时,黄天庆策马紧随其后。
当他们到达客厅门前,翻身下了马,这时,正好有一名家丁从他们身旁经过。阮志海见此,即忙叫住他:“吴小平,你将两匹马牵到后院马厩里,再叫夫人来客厅。对了,帮主回来没有?”
“好的,在下一切照办。”吴小平从阮志海手里接过缰绳,恭恭敬敬说,“帮主去帮会之后,午前就回来了,用过午饭后,与夫人正在书房里谈话呢。”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阮志海挥一下手臂。
吴小平牵马走后,阮志海、黄天庆进入客厅,在茶几旁的椅子上。一袋烟之后,只见帮主王岚和夫人沈宝梅跨进客厅。阮志海、黄天庆见此,即忙站起身,笑脸相迎。
沈宝梅扫视一眼室内,没见到儿子的身影,大惊失色问:“阮管家、教师爷,你们回来,怎么不见王理华身影?难道他在严家庄受了伤?”
“夫人,少帮主在我们前面回来的,他可能去了寝室。”阮志海如实回答,“至于与严小凤比武一事,并没受伤,但受了很大的污辱,窝了一肚子气。”
“这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将情况的前因后果说得详细一点。”沈宝梅急切追问,想知道儿子如何受的污辱?
不过,王岚倒还冷静,指着茶几旁的椅子说:“夫人、阮管家、教师爷都坐下来,慢慢讲叙比武现场的经过,不要添油加醋,不要弄虚作假,实话实说。如有虚假之词,本帮主调查清楚后,决不饶你们。”
“岂敢!岂敢……”阮志海一迭连声,“我们乃是诚实之人,决不敢在帮主面前说半句假话。”
当几人在椅子上坐下时,沈宝梅迫不及待追问:“快说呀!你二人将亲目所睹的情况,详详细细,一句不漏叙述一遍。”
“好的!”阮志海稍作思索,便将王理华和严小凤两轮比赛经过、以及王自兰与严小凤提出打擂比武招亲之事,从头至尾,一句不漏叙述一遍。最后说,“帮主、夫人,当时比武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样。”
王岚听后,沉默不语,手托脑门,作思考状。
而沈宝梅却耐不住性子,破口大骂:“她奶奶的,我早就料到王自兰与严小凤不是东西,他们一唱一和,故意刁难,以打擂比武招亲为幌子,实质上就是赖婚。那严小凤小小年纪,如此野蛮,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当家的,理华受到奇耻大辱,令人发指。要不是教师爷暗助一把,我们的儿子早就撒手人寰了。这件事不能轻饶她们,以牙还牙,一定要报一剑之仇。”
王岚见沈宝梅大发雷霆,骂骂咧咧,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面无表情说:“你有完没完?这件事能怪人家吗?理华大败而归,说明他武功不济,咎由自取。要是他的功夫达到炉火纯青地步,能败在严小凤之手吗?至于人家提出比武招亲,这是人家的权利,我们无法干涉她们。不过,人家也并没完全拒绝理华去打擂。要是在擂台上赢了严小凤,牠照样会嫁到王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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