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想让他们死得痛快一点呢还是痛苦一点呢?”
妇人闻言一怔,一怔之后坚定道“痛苦。”
风袭来,树木摇曳。
“砰砰砰……”二十处房间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狂风席卷树叶涌进二十处房间里。
“啊啊啊……”惊叫声四起,血腥味蔓延。
一个修士跑出房间,赤身裸足,只穿了一条灰白底、裤。
树叶围绕着他打转,那柔软的树叶似比利刃还要锋利三分。
细长的伤口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大概只有踩在地上的足底是完好的。
修士们接二连三的从房间里跑出来,他们疯狂逃窜,树叶似有生命一般紧追不舍。
很快,汀兰苑的地上就铺满了湿滑的血。
妇人冷眼看着汀兰苑里若无头苍蝇一般的一群修士。
树叶簌簌落地,但见汀兰苑中一群血人。
他们终是注意到了站在汀兰苑院门口的白羽柔和妇人。
其中一修士忍着那密密麻麻的疼痛颤着声音道“苏……白雪”
“你……你没有……死。”
“咻咻咻”破空之声突起,一坛接一坛的酒飞入汀兰苑里。
“啪嚓”
“啪嚓”
酒坛在一群血人的上方破开。
烈酒倾洒而下,将一群血人淋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烈酒刺激血淋淋的伤口,新一轮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有修士奋起反抗,杀向白羽柔,白羽柔不躲不闪,就在那修士距离白羽柔只有咫尺之距时,他身体里各处关节“咔咔”错位,身体随之痉挛,“砰”轰然倒地,一阵一阵的抽搐。
白羽柔轻抬右手虚空一抓,倒在她面前的那个修士的脑袋瞬间爆炸,红的血裹着白的脑浆迸溅。
脑袋被捏爆,身体便不再抽搐了。
剩下的十九个修士见状惊惶极了,他们看着白羽柔,纷纷开口求饶“大小姐饶命”
“大小姐饶命啊”
那些被当做炉鼎的女修,此时或倚在门边,或站在门口,看着那血淋淋的十九个修士。
她们的眼神或冰冷,或痛快,或解脱。
求饶声渐小,十九个修士见白羽柔无动于衷,眼神交汇,突然发狠,齐齐杀向白羽柔,法器,术法,齐上阵。
但白羽柔面前似有一堵屏障,那些法器,术法,触及那堵屏障便纷纷被反弹回去,十九个修士被自己的法器,术法,反噬。
妇人松开垂在身侧的,紧握着的拳头,“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白羽柔话音落,那十九个修士便齐齐自绝。
白羽柔看向那些被当做炉鼎的女修,“想着你们各自想要去的地方,我将你们送走。”
一众女修闻言面面相觑,想着想要去的地方……
白羽柔一挥衣袖便将一众女修都送走了。
白羽柔面向妇人,“夫人,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此后,保重。”
妇人回看白羽柔,轻轻牵动唇角勉强一笑。
……
白羽柔给汀兰苑筑了结界,所以在那鲜血淋漓的过程里,并无人发现汀兰苑异样。
结界散去,风一拂,汀兰苑里浓重的血腥味便被吹散了,飘向了苏家各个角落。
……
“鬼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喊叫声。
白羽柔循声看去,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更夫。
白羽柔前后左右上下都了看,空阔的街道上只她一人,鬼?我吗?
白羽柔变出一面大大的镜子。
“我艹”
白羽柔被镜子里的人,也就是她自己吓了一跳。
镜中人面容苍白,右边额头上是一块撞击伤口,瘦得皮包骨头脱了相,一身寿衣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显得诡异至极。
“哎呀呀”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由远及近。
白羽柔敛了镜子。
“道友,你这身装扮,很是不错。”
一抹人影一晃身便到了白羽柔面前,但见一张惨白兮兮的脸上嵌着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睛,及腰长发披散着,一身白衣猎猎作响。
若是没有看到来人身后那一抹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白羽柔定然会以为面前之人就是恶鬼无疑。
“道友也是鬼修?”那血红的嘴一张一合。
白羽柔微微皱眉,听他言下之意,他是鬼修。
“不是”
“那你为何做此打扮?”
白羽柔:“……,一时兴起。”
那鬼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似乎是对白羽柔这一身装扮垂涎不已。
白羽柔将最外面那件寿衣脱下来递给鬼修,“拿去吧。”
鬼修一点都没有迟疑,接过寿衣便穿上,细白的手指轻抚寿衣上那个“奠”字,爱不释手。
“多谢道友相赠。”
“不客气。”白羽柔说罢抬脚往前走。
鬼修跟上,“道友怎么称呼?”
白羽柔有点无奈,但也有一丝雀跃,毕竟三千余年没有听到如此有感情,如此抑扬顿挫的人声了,此前的三千余年时光里,和她说话的就是那仨破系统,那声音,一个赛一个的机械,一个赛一个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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