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从文的妻子叫许娜,是工业大学的一名讲师,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就可以评上副教授了。因此,他们的家就安在工业大学的职工小区里,而卞从文藏武器的地方,就在学校。
坦率的说,许娜这么一位样貌清丽身材高挑学识渊博的美女居然会嫁给一个每日“游手好闲”的莽夫,甚至孩子都6岁了,这一直是让学校里众多男老师扼腕痛惜的事。而相反的是,身材健美说话风趣的卞从文,却是学校里女老师间最受欢迎的人物,为此,卞从文没少挨媳妇儿收拾,被罚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两人这种变相的秀恩爱,也经常被许娜的同事吐槽不已。
卞从文没有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计时工具。再加上外面天色阴沉,刚刚下过雨,更是无从判断时间。唯一能知道的是,现在是白天而已。
卞从文家的小区一片凌乱,各种杂物和行李散落四处,被雨水一浇显得又脏又乱。
冷风从楼间吹过,只是卞从文厚实的装备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脚底的专用战术靴更是比一般的运动鞋来的好,积水的路面即便小跑也不会打滑。
卞从文单手持枪一路疾行,最后简单利落的翻过小区和学校间的隔离围墙。
工业大学的校园可不小,学校这边应该是提早就撤离了,校园里间或有灵性的一两具丧尸在游荡。看衣着,生前应该是保安或保洁员之类的。卞从文没去打搅,而是尽量选择绕开,他要前往的是是北区研究生公寓楼后的一片绿地,武器就被他埋在了那片绿地的一座工艺雕像的基座旁边。
不过要挖东西,光靠手头一把战术刀可不行,还好他知道这边食堂有铲子。于是卞从文绕了个圈先奔食堂而去。
卞从文脑子里一边努力回忆在浴缸里昏睡前的记忆,一边从北区食堂的后门转进工作区。总有那么点线索好像在脑海里浮现,但等他努力去想却又消失不见。
这种费力的思考和搜索记忆是最让人头疼的,长时间的这种尝试甚至让脑子都发涨。卞从文吐出一口浊气,脚步不停挑开门帘就往里屋走。
忽然间,卞从文脚步一错,急急忙忙刹住身形,并且飞快的往旁边一闪举起了枪
就在门旁的转角,一具穿着厨师服的丧尸,正呆愣愣的望着他。刚刚一瞬间,卞从文差点贴到丧尸的脸上。
剧烈的运动让他胸腹间又是一阵抽痛,只是现在他却有点疑惑。卞从文尽管刚刚跃开,但距离这具丧尸也不过2米远,丧尸的眼神黯淡无光,但仍能感觉到那双血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可这丧尸却既不扑上来,也不发出嚎叫,僵硬呆滞的晃动身体,没有做出任何丧尸看到活人的反应。
卞从文现在脑子依然转的飞快,他脑海里转出多种设想,但都缺乏证据支持。他站在那愣了十几秒,最后右手抽出左肩的战术刀。一手枪一手刀的,缓缓接近这头丧尸……
可过了5分钟后,原本提心吊胆的卞从文,居然像拍打朋友一样对着丧尸动手动脚的。虽然掩盖不了丧尸身上的恶臭,可如此近距离接触“活”的丧尸仍让艺高人胆大的卞从文感到新奇。
他仔细摆弄了下这具腐化并不严重的丧尸,发现对方果然毫不在意自己的活动,一个最大胆的设想在脑海里形成。
卞从文把刀和枪都收了起来,在后面工作区找了一把铁锹扛着就离开顺原路返回。路过那头呆愣愣的丧尸他甚至友好的拍拍对方肩膀。
卞从文决定做个试验,从北区食堂一直到他要挖东西的地方,他绕了个远行进。路上遇到的丧尸不再躲避,而是慢慢凑过去试验。
丧尸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些对他视若无睹,有些对他呲牙咧嘴。有些还如恋人般靠了过来。但无一例外,没有一具丧尸攻击自己。
卞从文扛着铁锹,他很想高声呐喊,肚子里的饥饿感这会儿也没心思理会了。他想到了自己为保命打的那阵抑制剂(他到现在还以为疫苗是所谓的抑制剂),又想到何润当晚跟自己叨咕的身体异化。不管是哪种方式引起的,这种在丧尸跟前如同隐形的异能,在目前情况下是绝对是最完美的。
卞从文一路脚步轻快,到了目标地开始挖坑也充满干劲儿。直到过了好一会,卞从文头上才见了汗。现在他有点后悔把东西埋这么深,此外更担心的是,东西会不会被压坏,或者严重受潮。要知道,枪这东西生锈严重可就废了。
男人扶着铲子喘了两下,又开始奋力挖下去,忽然铲头被阻挡了下,有东西!
卞从文一下来了精神,只是现在不能使劲刨,他用铲子一点点扒开泥土,慢慢的露出下面的东西,一个巨大的包裹着层层保鲜膜的整理箱。
想把箱子整个起出来,还需要把周围挖开。卞从文不想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只把箱盖周围的泥土清出,再用刀子直接划开表面的塑料膜。扳动箱盖的周围的扣子,这只大整理箱就被打了开来。
箱子里面装满了好像黄豆一样的颗粒状物体,卞从文抓了一把,表面如同水洗一般潮湿。
这可不是好现象,这些黄色颗粒是分子干燥剂,吸附水分的效果上佳。但如今居然表面都如此湿润,里面的东西怕是难保干燥,毕竟这个箱子在地下埋藏了4年多,卞从文的心有点悬着。
卞从文扫开这些颗粒,从箱子里抽出两样东西。一只黑色皮革四周带铝制加强框的长提箱,一个个头巨大的户外运动背包。
两个东西外面也都细细的缠着一层保鲜膜,这层膜外面有一层细细的水珠。不过,等卞从文划开透明膜之后,他的心略微放下些。背包表面有点潮湿,提箱表面也只是有些淡淡的湿气。
卞从文略有点欣慰,当初埋东西的时候做的准备起码不是无用功,至于接下来的事情……
正想着,他肚子又再次叫了起来,饥饿感不断涌上,别的事情也只能先放一放。卞从文扔掉铲子,背起背包提着箱子往学校北门走去。
不用提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来的丧尸,卞从文的脚步也跟着轻快许多。一路上遇到的丧尸也仿佛是日常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他七拐八拐,直接走出了校门。跟着在学校外的一排商店找了找,直接走向一家门没锁的超市。
只是推门的时候遇到点问题,门口被几箱啤酒堵住了路,卞从文花了些力气才把对开的玻璃门挪开一条缝,钻进了超市。
校门口的这家超市不大,中间摆着两列三排六个货架,阴沉沉的天气反衬着超市内一片昏暗。卞从文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这超市给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随即抽出手枪,又绕到门口吧台后面找了找,翻到一支带提把的铅酸电池应急灯.他把背包和提箱往吧台处一放,提着灯举着枪慢慢的往里走去。
走了没几米卞从文就立刻察觉到问题,超市里面本来平行布置的货架,被整个横了过来,货架后面也被堆了很多酒箱遮挡,黑沉沉一片看不清。
卞从文又照了照两侧的货架,发现放食品和水的地方已经被扫荡一空,男人又嗅了嗅,一股若有若无的橙子味飘了过来。
卞从文扯起了嘴角,看来幸存者都喜欢在超市里躲藏,只是不知道这间超市里躲的是什么人。
想到这,卞从文放下枪口,轻声喊起来:“出来吧,我不是丧尸也不是坏人,我只需要点食物和水。
随即,他听到沙沙的响动,但始终没人走出来。
卞从文皱了皱眉继续喊道:“我叫卞从文,我真的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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