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多却不管他二人的绕舌,摇头:“傅叔,这凉席并非我编,是芒种姑姑编织,我无权一个人决定是否由您独家代卖。”
傅泰及问道:“那你可否带我去你芒种姑姑家,和她一起商谈?”
花芒种其人傅泰及晓得,正月里定套篮的就是他家,不过是家中下人来下的订单。
喜多多答得很干脆:“好啊,芒种姑姑家离我家不远,很快就到。”
说完就要领傅泰及去。
“等等。”沈茹梅叫住二人,道:“泰及,花芒种家只有寡母和她二人,你一个大男子去多有不便,还是我去将花芒种找来,在这里谈比较合适。”
“那就有劳茹梅了。”傅泰及拜托道。
他平时虽很没正形,可这事关女子名节的事,他还是很慎重的。
屋里主子们有事要谈,琴悦抱着喜瑞雪在院内玩耍,此时见屋里只剩喜四根和傅泰及二人,她掀帘进来,跪在喜四根面前,求道:“四爷,奴婢不愿嫁人,奴婢愿伺候四爷和和四太太一辈子。”
喜四根皱眉,傅泰及阴阳怪气道:“哎哟,四爷,您可真性急。妻子生孩子也才出百天,你和奴婢的孩子就这么大了。”
喜四根不理他。沉声对琴悦道:“你先将二小姐放下。”
“是。”琴悦进里间将喜瑞雪放在炕上,出来又重新跪在喜四根面前。
喜四根问傅泰及:“你看这丫头姿色如何?”
“属中上。比那胡莺莺可是差了许多。”傅泰及语带玩味。
“这丫头可是识文断字,精通记账,就是一般读书人,都不一定比得过。”
“这可就非同一般了。”
“若是为妾的话,你看可为几等。”
“如此能干,自是为贵妾。”
喜四根与傅泰及一问一答,琴悦听得是喜上眉梢,低头做娇羞状。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立时令她如五雷轰顶。
“既然如此,你便给五十两吧。”
“五十两?你莫不如去抢,大户人家小姐的大丫环,哪个不是姿色上等,精通诗书,你这丫头也就只是一般货色,二十两已算公道。”
“二十两?你莫欺我,一头牛尚值二十几两,这丫头竟不如牛?”
“哈哈。牛且任劳任怨,不知背叛,丫头么?那便难讲。”
“那便二十两吧,收现银。绝不赊账。”
“好,成交。”
“四爷。”琴悦惨叫出声,脸色苍白。
喜四根道:“笔勤。傅公子今日来得急,未带属下。劳烦你辛苦一趟,莫让大嫂知晓。”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瞬间闪过,等傅泰及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了琴悦。
傅泰及立时来了兴趣:“你这长随卖不卖,二百两。”
他手下不乏身怀绝技的人,笔勤这么快速的,却是没有。
喜四根郑重道:“笔勤名为奴仆,于我却是亦师亦友。”
“啧啧啧。”傅泰及满脸惋惜,听得喜四根恨不得踹他一脚。
躲在喜多多屋里禀气听这边动静的朱少群,心中震撼,这喜四根是个狠角色,稍微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立时掐灭。
以琴悦的说法来看,应是想要跟了喜四根,或为通房,或升级为妾,这喜四根二话不说就把琴悦给卖了,连个解释都没有,情义更是谈不上。
那自己往后更加不能在喜四根面前晃悠了,谁知什么时候会被他发现不对。
沈茹梅和喜多多到了花家,向花芒种说了傅泰及的事,花芒种却兴致缺缺:“凡是会编织的人,只要有原样物品,不肖一刻便会弄清编织方法,甚至比原物编得还好,这无甚稀奇。”
“道理是如此,趁还未有人模仿,咱先将这生意做起来,先做先得利,也不枉你费心研制一番。再说,咱的蒲草是经过熏制的,模仿物初看与咱的凉席差异不大,长远下来,咱凉席的优势便会大白于众。”沈茹梅劝道。
“唉,喜四嫂想得如此周到,此事便由喜四嫂决定就是,凉席的编织法书悦也会,喜四嫂招人编织就是。”花芒种依然提不起兴趣。
“芒种姑姑,你怎地啦?”熟悉花芒种的喜多多,感觉出花芒种不对头。
“芒种,可是有什么事?我能否帮得上忙。”沈茹梅是成年人,自然早有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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