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喜三根对张兰的执拗很深,吕氏自己都不相信喜三根能转变如此快。
喜三根点点头,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写道:“对你好,对多多好。”
吕氏气道:“对我和多多好有什么用,娶媳妇是跟你过日子,你要是真这样想,就干脆别娶了,省得害了人家芒种。”
喜三根急摇几下头,又在桌上又写道:“芒种好,我不会再犯浑。”
吕氏松口了气:“那你一定要好好待人家。你要犯浑就别再喊我大嫂。”
要想让喜三根忘记过去,或是转变太快。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得慢慢来。他既然能这么说,表明对花芒种还是真有意,不会再像以往跟胡莺莺那样,只为了那张脸。
喜三根点头,打开桌上的一个小木盒给吕氏看。
吕氏惊讶道:“哎哟,这些个东西你还攒着呀,我以为你已经给扔了呢。”
这个小木盒没有上油漆,表面已被摩挲得很光滑,盒子里是几样木雕工具。这是当初喜三根不好好上学,非要学习木雕,吕氏给他买的工具,只是很简单粗糙的几样,原本以为调皮的他肯定没有那份耐性,学几天就会放弃,谁想到他竟然坚持了下来。
随着手艺的精进,喜三根的木雕工具渐渐齐全,材质和做工也越发精良。吕氏给他买的这几样工具,便不见了踪影,吕氏以为他嫌弃不好给扔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看到。
喜三根笑着用手摩挲小木盒。这个小木盒寄托着他对往事的怀念。
摩挲了几遍,喜三根将小木盒推向吕氏,用茶水在桌上写道:“信物。”
“你是说。用这个给芒种做为定亲信物?”吕氏有点不太相信,又喜出望外。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清楚。在对待心爱的东西上面,三根和多多很像。就是巴不得将东西藏起来不给人看。
三根能将小木盒保存到现在,说明他对这个东西的在意,如今他舍得将这个东西送给花芒种,这东西虽不值钱,可也表明花芒种在他的心里占的分量。
这门亲事要是真成了,三根的日子必会过好。
喜三根点头,脸上的笑还带有调皮,这个表情可是差不多有半年没见到过了,吕氏看得差点掉眼泪。
将小木盒用布包好,由书悦陪着去了陈稳婆家,要陈稳婆这个媒人将信物转交给花芒种。
到了陈稳婆家,吕氏说明来意,书悦将包裹放在了陈稳婆指定的桌上,陈稳婆长叹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芒种不愿意?”吕氏疑惑。
陈稳婆摇头:“她没讲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去的时候,她家里有客,听那客人的意思,也是给她做媒的,她答复人家要考虑一下。那人走后,我给她讲了你和三根的意思,她给了和那人一样的答复,说是要好好想一想。”
这个时候竟有人横插一扛子,吕氏着急:“那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人是提的哪一家?”
陈稳婆答道:“姓傅。”
吕氏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那你可知这傅姓人家是哪里人?”
“听那媒人的意思,应是常去你家的傅公子,那人讲,傅公子看中了芒种的心灵手巧且善解人意,要娶芒种为正妻。”
陈稳婆顿了顿,看向吕氏带来的小木盒道:“那媒人也送给芒种一样物件,说是一盒护手药膏,可消除芒种手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媒人还替傅公子传话,送这药膏并非是嫌弃芒种手上有伤疤,而是表明他对芒种的怜惜,若是芒种嫁给他,全此一生,他都会对芒种呵护备至。”
“那芒种怎样讲?”吕氏这会儿是真急了。
吕氏听沈茹梅讲过,傅泰及还在读书的时候,边读书边跟着他大哥学做生意,至今为止,他在生意场上已混迹十几年,练就了一张能将死人说活了的嘴,为人能屈能伸,为达目的甚至可不顾脸面。
纵使喜三根自小鬼心眼多,可跟傅泰及比起来,要争花芒种,还是没有多少胜算,如今先要看花芒种自己的态度和想法了。
陈稳婆道:“芒种没有接那媒人的物件,对那媒人的话也未予置评,只让那媒人先回去,说是今年冬季大雪节气后给她答复。”
吕氏不解:“为何是大雪节气后?”
陈稳婆笑道:“那媒人也是这样问,芒种没做解释,我倒是大致猜得出原因。芒种是我接生的,她娘生她的那天,就是大雪节气,大雪节气过后,芒种便满了二十岁,亲事可自己做主,不受长辈及兄长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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