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一个姑娘家,怎地夫家二字如此容易便出了口。”
书悦准备的一番说辞,被喜多多这不知羞涩的话,给破坏的气氛全无,她无奈苦笑。
“这有何难以启齿的,反正女儿家将来都是要出嫁的。”喜多多却毫不在意。
装傻扮痴喜多多在行,论起女儿家提起男女之事的羞涩,她确实没有,也不太理解。
气氛没了,话也得说出口呀,书悦便不再绕弯子,直言道:
“只要大小姐没弃了书悦,书悦便一直为大小姐辅助,至于书悦的亲事,若是大小姐抬爱,允许书悦且看且挑,并为书悦做主,书悦感激不尽,书悦成亲后,还请大小姐允许书悦跟随大小姐做个婆子。”
书悦答道:“书悦有私心,大小姐年纪虽还小,却是聪慧无比,且心智坚韧,大小姐当家,喜家必会发达,嫁给穷家汉,书悦虽有了自由身,却要一辈子受苦,书悦即便为奴为婢,也愿意跟着大小姐。”
她这番话,可谓是大胆,不过,机会难得,若不趁此机会说出口,谁知哪天自己就会被随便配人,即便说出来依旧改变不了被随便配人的命运。自己总是试过了。
“若是我没有发达,你是不是立时弃我而去?”喜多多嬉笑反问。
书悦磕头。道:“书悦认定的是大小姐,而非富贵。大小姐极少出门。可每回去镇上,都不忘带点心给书悦,大小姐去了一趟县上,未给自己置办衣物首饰,却为书悦买了一身新衣,此情书悦今生难忘。大小姐能发达,诚然是好事,大小姐未发达,书悦更是不会相弃。”
喜多多盯视她片刻,道:“你自管做好自己的事,伯娘和我定会为你做主。”
书悦再次磕头,起身去忙活,喜多多若有所思。
想起朱少群说的套种之事,喜多多给书悦交代了一声自己的去向,便去前院找喜三根,想要跟喜三根商量在棉花地里套种小麦的事。
昨天喜三根是跟她一起回喜家庄的。
如今已是初秋时分,这个时节最适合套种的。就是棉花地里套种小麦,喜三根每年都种有棉花,喜多多今年却没有种
崔家倒是种了不少棉花,可崔家的地她还没有买下。她心里急于看到套种的模样。
唯今之计,就只有找三叔商量。
刚拐进喜三根家所在胡同,喜多多差点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撞倒。等她看清那人是谁,撞她的人已经出了胡同。喜多多在那人后面问:“婧婧姐姐,你的脚好了么?”
董婧的脚步未做半刻停留。也没有回答喜多多的问题,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她自己家门。
这个胡同里就只有喜三根一家,董婧走得这样匆忙,难不成是跟三叔有关?
莫名其妙地看着董婧将她自家的院门从里面关上,喜多多接着往喜三根家去。
一进喜三根家的院门,就见喜三根黑着一张脸,正在架牛车,喜多多心里觉得怪怪的,问喜三根:“三叔,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喜三根试图强笑,却觉一张脸却僵硬无比,干脆摇摇头,继续架牛车,而后将两把镰刀和一捆麻绳放到牛车上,顿了下,又找了块磨刀石,提了一罐水搁到牛车上。
昨天喜多多家割谷子,是全村第一个开镰的,今天凡是种有谷子的人,也都开了镰,喜四根院里的奴仆,今天为喜三根割谷子,喜三根本来一早起来就要下地,却被董婧给绊住了。
种了几年谷子,喜三根有了经验,谷子杆比麦秸秆粗硬,割谷子比割麦子要费镰刀,割不了多久,镰刀就顿锋不利,所以,他每回都会带上磨刀石和水,也好随时磨镰刀。
喜多多找了个篮子搁到牛车上,自己也爬上牛车,笑嘻嘻催喜三根出发。
将自己头上的草帽摘下扣在喜多多头上,喜三根回屋又找了一顶草帽,这才驾着牛车出发去地里。
一路上,喜多多给喜三根说起了棉花地套种小麦的事,看到喜三根疑惑的眼神,喜多多尴尬笑道,这是她自己想像的,不知行不行。
本来她想说是从书上看到的,可若是三叔问她要书看,那就抓瞎了,因为朱少群根本就没有写给她,这让她从哪里去抄。
“三叔,行不行呀,咱试一试好不好?”
自己都说完老半天了,眼看着就要到谷地,三叔只管愣神,该不是没有听进去吧,喜多多使劲摇着喜三根的胳膊问。
喜三根回过神,冲喜多多笑笑,指指天空,做了个下雨的手势,然后是播种的手势。
喜多多猜测:“三叔,你是不是讲,等下了雨再说?”
最近一次下雨,是半个月前,这半个月以来,每天都是大太阳,这样的天气对棉花好,棉花开得快,棉朵也开得大,不会因为淋雨使棉花发霉变色,而且棉绒长,织出来的布属上品,能卖个好价钱。
可这样的天气对种小麦却不利,种小麦需要土地潮湿,最少也要有点底墒,要是天一直干旱,小麦即使种下去,出芽率也很低,或是干脆全地光板,一棵麦苗也不出。
“三叔,不能浇地么?”喜多多问道。
喜三根摇头,今年下雨不多,喜福河这个时候的水位不高。水车根本就摇不上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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