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程风与右方之火战斗的地点五公里开外的地方。
用水泥加固的河堤边,有一个小小的展望台,靠着驱人的术式,这里完全没有其他的人影,站在这个冰冷设施上的,只有两个圣人。
一个人是后方之水。
而另一个人是……
“看来之前你被那个人压迫得不轻呢。”
纤长的躯体,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头发就算扎起来了还是留到了腰部附近。服装是在及腰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粗棉布材质的夹克衫,下身则是牛仔裤,但是夹克衫的右手袖子被扯掉了,露出了肩膀,而牛仔裤则是左脚的裤脚管被扯掉了,露出了整个大腿。
但是,就算这是多么的奇装异服的打扮,也不过被一个道具给盖过了风头。
插在她腰带上的,一把刀。
全长超过两米的日本刀,其名为七天七刀。
“说起来,在极东之地有一个将一击必杀奉为信条的圣人呢。”
所属于国家或者特定组织的圣人是不能够随便到处活动的,这个圣人就算接受着这些风险,她还是会选择站在后方之水的面前吧。
他重新握紧了棍棒。
言外之意就是终于可以不用欺负弱小了,可以好好享受战斗的乐趣了。
“可是听说天草式的圣人似乎有着讨厌战斗的本性,你有跟我战斗的意思么?”
“是呢。”她说道,“我虽然的确是那样的性格,但是我似乎是远比我自己所想的要幼稚呢。”
神裂火炽她说着:“但是看着他在那里战斗,自己却一点忙帮不上,还是不行呢,即使他有能力自己解决战斗。果然是不行呢,不过现在终于能与他并肩战斗了。”
过去被称为女教皇的圣人,连黑夜和瓦砾都要吹散一样,只是鲜明的君临在那里。
“他大概也知道我的想法了,明明可以自己更轻松的解决,却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他的好意我是不会让他白费的,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她用着像是要握碎刀柄一样的力气握住了腰上的刀。
两个圣人的眼神在正面发生了激突。
以这为信号。
全世界也不过只有二十人的两个怪物之间的战斗,在这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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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听到过世界破裂时所发出的声音吗?
这是已经超越了爆炸音和冲击波等级的东西,已经不是属于人类的耳朵可以接受的范围了,是整个世界本身所发出的痛苦的悲鸣。悲鸣的余波的余波,其在消失的时候成为了爆风,或者变成了狂风将街边的树枝吹断,使得第四阶层的混凝土地面被震动,让金属制的扶手像是糖做的一样弯曲。
神裂火炽与后方之水。
在充满了科学氛围的街道中,两个圣人之间发生了激突,这就是这个深夜的展望台上所发生的全部。
“哦哦哦啊啊啊!!”
神裂一边发出高昂的叫声,一边放出的是神速的拔刀术,对于特定的宗教,使用别的教义中的术式使得对方受伤,通过这种原理,就算是一神教中的天使都能够切断,这就是神裂必杀的一击。
十字教的术式不行的话就用佛教术式。佛教术式不行的话就用神道术式。神道术式不行的话就用十字教术式。
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补全其他各个术式的弱点,产生出了这种充满破坏力的独一无二的攻击术式。
也就是,唯闪。
明明是不管有多少人都不可能承受住的这个斩击,却被后方之水用巨大的棍棒给全部挡了下来。经过了数次的交锋,神裂心理非常的清楚。后方之水可能掌握着跟神裂一样甚至是更多的术式。他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神之右席,就算是一般的魔法,他也是可以完全发挥出来的。
神裂为了迂回,在将佛教术式转换到神道术式时,后方之水立刻就改变了防御的阵型。两者之间莫大的魔力不断地转变着性质,在超越了音速的肉弹战中,别次元的读取这种头脑战也在进行着。
物理与魔法。
肉体与精神。
骚乱与冥想。
武器与武器互相碰撞着,擦出的花火四处飞射,看着这圣人之间的战斗,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十分巨大的起伏点。
一般来说,掌握魔法是不需要任何才能的。
原本魔法就是为了让没有才能的人也能像拥有才能的人一样引发出奇迹而存在的东西。
可是,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圣人这种极其特殊的存在的才能,即使是看到这些也能说出来吗?
“……太精彩了。仅仅是为了一个人的危机,就发挥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真是让人敬佩的人望呢。那个少年,以敌人的我来看也不得不称赞呢。”后方之水挥动着长度超过五米的铁块,却像是挥动着树枝一样轻松的说着,“可是做好觉悟吧,既然要在战场上与我为敌的话,那就只有被我打倒这一个下场!”
“可是你有与他正面对决的勇气吗?”神裂有些气喘的说道。
后方之水脸色明显苍白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那铺天盖地飞过来的宝具,那令人绝望的带着魔法气息的巨大魔法之门。
“可恶!”后方之水低声骂了一句。
下一刻,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神裂背后的黑色的河川,当感觉到它的水面开始摇动时,二十米左右的水柱已经涌了上来。就像是一个带有关节的巨大的锤子,以恐怖的速度掠过地下街道的天花板,然后就那么砸向了神裂。
光是与后方之水互角就已经相当吃力的神裂,如果在这里不能很好处理的话就会死去。
可是,切断音回响了起来。可以看到,在死斗中的神裂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光芒,在发现这些的瞬间,七下的斩击已经毫不留情的将来自后方的水之巨锤给切断,让它们回归到了河川中。
使用钢丝所放出的七闪。
“……光是这样的程度就被你当做是全力还真是有点被小看了呢。”
神裂的嘴唇刚一动,七下的斩击就像是补正了神裂的刀的轨道一样。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向着后方之水袭去。
后方之水的连击速度又更加的提升了上去。
要么是用棍棒弹开,要么就是转动脑袋躲过攻击,凌驾了刀与钢丝的后方之水的眼前——突然,红莲的烈炎包围了一切。
“——呃!?”
空中散开的钢丝的轨迹形成了三次元上的魔法阵,等后方之水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爆炎已经将他健壮的身体给吞噬了下去。
之后第二、第三发的爆炎也袭击了过来,然后七条钢丝将火炎给切开,最后是沐浴着月光的一刀的一闪。
连续攻击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因为太过的快速,连声音都变成了失去了数量的一块。
迟了几秒爆发出的巨大轰音仿佛是一个要将空间给撕裂的巨大的手腕一样。
可是后方之水却不在那里。
从神裂视线的正面移动到了远方,在离开了十米左右的水泥地面上,后方之水飞到了那里。
在他的脸颊上,有一条被切伤的痕迹。
恐怕是被钢丝弄伤的吧,真的只是很小的擦伤。可是,这是至今为止不管多少人攻击过来都未曾有过的伤口。红色的血液一边流过脸颊,后方之水一边静静地说道。
果然是天草式的一员呢,基本上所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呢」
用食指抹去了留下来的鲜血,然后将指尖压在了棍棒的侧面,写上了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的话语,
“但是,操作的人变成了圣人之后就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呢,才能这种东西还真是残酷的东西啊!”
历史上,魔法一直是没有才能的人的救星。但是,这种事情却在拥有着上天赐予的圣人面前失去了意义。
面对对方的话语,神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的确,后方之水可以说是她一直以来第二强大的对手,至于第一,自然是令她逃跑都无法办到的程风了。
倘若换成了天草式的众人,恐怕连让后方之水稍微受点伤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到。
可是,
“希望你能订正你的话,”神裂将拿在手上的刀收回了刀鞘,放低了重心,进入了拔刀的准备,“确实,他们不能使用唯闪,但是,成为这招的基础的剑术、钢丝、术式,这些成为基础的东西,全是我从天草式的前辈们那里学到的。造成现在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才能这种细小的东西,而是他们的历史的结晶。天草式是我的学校,我的老师就是那些同伴们。所以我不能认同你侮辱他们的那些话语。”
握住刀柄的手突然加强了力量。
“更何况,你这种明明自觉到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却对着一个高中生下毒手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贬低别人的资格。”
“高中生?!他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吗?哈哈哈哈!”后方之水大笑着,“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就能压制住我们神之右席三个人甚至杀死了堪称防御无解的左方之地?”
“他根本不算是一个高中生,他可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战力,科学侧的顶尖战力!”后方之水掷地有声的说着。
“而且,”后方之水用自己的血在棍棒上画了什么花纹,然后架好了棍棒说道,“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愤怒,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够成熟的行为呢。”
十米的距离,这对圣人来说基本上不能算作是距离。
对峙中的两人的感觉,有点像日本的古装戏,又有点像美国的西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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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征兆。
没有任何的前兆,神裂动了起来。她以让职业的魔法师来看都会觉得是一阵幻影般的速度潜入了后方之水的怀中,估计是剑鞘的先端碰到了水泥地面吧,爆炎般的火花紧跟着神裂的轨迹,可是在花火追上来之前,拔出的七天七刀已经斩向了后方之水。
高阶段的金属音炸裂了开来。
被称为神裂与后方之水的这两个怪物碰撞在一起,两人在至近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们对他出手!”平时从来没有人听到过的,完全暴露出所有感情的怒号。
“战斗的理由这种东西,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与这样的神裂相对的,后方之水一直是那么的冷静沉着,“对自己的行为有着自信的人,没有必要给自己所走的道路找任何的借口,因为他们的意志会在行动的结果中被传达吧。但是,那些最初就被准备好的剧本中,里面有多少东西是真实的呢?”
在互角着的两人之间,表面化的魔力不断发生着小规模的爆炸。写在棍棒侧面上的血字爆炸了开来,以这为契机,圣人们拉开了距离。
稍微略显有点退缩的神裂,与一动不动的握着巨大棍棒的后方之水。
支撑着强敌的内芯的,恐怕是一种巨大的信念。
但是,神裂火炽完全看不到那种东西。
“让我看看吧,极东的圣人。”
后方之水全身被蕴藏着的气息,一下子膨胀了两倍左右。
不单单是肌肉而已,简直就像是他所握着的棍棒从根部一直到最前端的重量、重压都被增加了数倍一样。
“不是光靠语言,而是将你所有的信念用你的刀刃,无言的展示给我看看吧。”
之后圣人们再次发生了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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