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李青叫官家什么?
陛下?
一众考生听到了这个称呼,全是一愣,然后差一点笑喷了出来。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连一个称呼都会叫错。
就这种货色,还怎么好意思叫嚣要与曾公子一决雌雄?
画房里安静坐着的一众考生,纷纷不屑起来。
不过实话实说,就目前来说,陛下这个称呼虽然有点怪怪的,但也没什么错!
但李青似乎并不在乎那些人的不屑,他依然不卑不亢的道:“回禀陛下,学生便是那个考生,陛下,学生请求陛下准许学生带这画箱进入考场。”
李青长得并不算英俊,顶多就是眉清目秀罢了,与宋徽宗这种丰神俊逸的美男子一比,的确逊色很多,是以那家伙的目光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
宋徽宗当然不是同志,不过这家伙却有一个怪癖,很喜欢用相貌十分俊朗、跟他差不多一个水平的男子,蔡京,童贯,都属于这一行列。
所以宋徽宗对李青的第一印象,说实话很普通,但李青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他就有些好奇,所以他的注意又重新集中在了李青身上。
更何况,李青还说他的那个木箱竟然是画箱,宋徽宗已经可以归入画痴一列,是以一听与绘画有关,自然很好奇。
“你这东西,是画箱?”宋徽宗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问了一遍。
“回禀陛下,这个箱子,的确就是画箱,陛下,学生今日能不能夺得第一,能不能为陛下画出一幅绝世好画,可就全在这箱子里了,所以,学生请求陛下允许学生带他进入。”
李青的声音不大,语调也不重,平平和和,波澜不惊,可是这些话语里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却狂傲嚣张,画房里的一众考生听了,无不愤然,宋徽宗听了也不由微微错愕。
“你这箱子什么宝贝啊,这么厉害?拿过来,待朕仔细看看。”宋徽宗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他这个人脾性一贯温和,而且为人也不算怪僻,所以并没有觉得李青故意戏弄他什么的,没雷霆大怒。
李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连忙恭恭敬敬的抬了木箱走过去,然后小心打开。
“拿过来给朕看看。”宋徽宗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
小太监弯腰来到李青身边,伸手就要抓,李青连忙紧张护住,并且很坚决的把小太监的手推开,如此无礼,更是把画房里的一众考生看得连连摇头。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竟然在官家面前耍横,你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吧!”
宋徽宗也有些愕然,心说怎么回事呢,不是说要给朕看吗,怎么又不给了。
但李青的话一下就让宋徽宗恍然,并且龙颜大悦。
李青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陛下,这些东西在外人看来,也许就是一些颜料,一些工具,但在学生看来,这却是一个画家的生命,一个画家的生命怎么能容许别人随意践踏呢,所以,陛下,学生请求亲自为陛下展示、讲解。”
宋徽宗心情很好,他点了点头:“准了。”
李青拿出一瓶油,恭恭敬敬捧到宋徽宗面前,宋徽宗拿起看了看,摇了摇,然后打开闻了闻,“这不就是一瓶油吗?这也与画画有关?”
“陛下,这是学生发明的一种全新绘画之法,叫油画......”
李青等的就是这种机会啊,此刻哪里会放过,于是立即施展三寸不烂不舌,把后世关于油画方面的、有趣的、并且对于这个时代十分新奇的东西一一道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滴答,滴答,滴答,没一会儿,十分钟过去了,又没一会儿,半个小时过去了,再没一会儿,一个小时过去了,但李青依然滔滔不绝,而宋徽宗依然津津有味,听得入神。
本是大宋翰林书画院的大考,忽然的、十分诡异的、竟然变成了李青与宋徽宗之间的问答,一会儿是李青问,宋徽宗答,一会儿又是宋徽宗问,李青答。
画房里的一众考生起先也觉得新奇,仔细听了听,但没一会儿,忽然暗暗大骂了起来:
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们是来考翰林书画院的啊,怎么让老子们一直在这儿干坐着?
刹那,一众考生看向李青的眼神,都要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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