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玩这个。”赛儿的声音清脆中不失甜糯,听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老者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钱,赛儿满脸带笑接过铜钱,从摆摊的人手中换来了十几根竹条。
“嗖……咔……嗖……”
赛儿手中的竹条连珠箭一样飞出,在旁人惊呼声中,十几根竹条全部落入陶壶口中,全部十环,没有一根竹条被弹出来。
赛儿高兴的一拍手,脆声道:“师父,我都投中了,这下我们就不愁没有米吃饭了吧?”
周围众人发出阵阵惊叹,刚才那几个没有投中,认为其中有猫腻的人,也都哑口无言,总不能说自己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吧!
赛儿这十几根竹条,差不多赢来了半袋白米,摆摊的那个人脸色发绿,有点急迫的朝左右看去。
方中旭一直盯着赛儿,方四清的话让他心中一惊,设局诈赌的这帮人,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万一玩起了横的,眼前如美玉雕琢的小赛儿和那个老头,还不得被踹到富春江里喂鱼呀!
方中旭正在替赛儿担心的时候,看到外围走来了几个穿着青衣,外面套着红色马甲的人。
作为一个进过大明牢房的人,方中旭知道来的这几位,是衙门里的皂隶杂役,难道是来抓赌的?方中旭不禁感觉有好戏看了。
为首的皂隶,迈着方步喊喝道:“都散了,都散了。”
民怕官,被皂隶一通喊,围观看热闹的人走了九成,剩下的除了方中旭主仆,就是赛儿和师父。
方中旭打量着周围的几个人,发现都是方四清刚才指点的几个,肯定是和摆摊的人一伙的。
皂隶横眉立目,对着摆摊的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聚众参赌,当大明律法是儿戏吗?参赌之人统统都要打板子,全都给我抓到衙门里……”
摆摊的人满脸堆笑,道:“这位老爷,我们这可不是聚赌,我们这是在做投壶之礼,怎么能说是聚赌呢?这可都是秀才老爷,举人老爷们玩的游戏,就算是见了知府老爷,也挑不出我们的错处呀!”
一个在外面看热闹,三十多岁的壮汉,走到皂隶身边,低声道:“这位老爷,我们是……”
交谈的声音很低,方中旭看到那人把手伸进了皂隶的袖子里,是在行贿吗?
皂隶脸上的怒色,随着两个人手臂分开,消失的无影无踪,稍微哼了一声,道:“今天我当值,别给我找麻烦,散了吧!”
皂隶说着,朝赛儿和老者一挥手,驱赶着一老一少离开码头。
赛儿小脸紧绷,稍微噘着嘴,道:“我投中了,那些米都是我的,把米给我。”
皂隶也被赛儿的美貌震撼了一下,嘿嘿笑道:“小丫头,聚众参赌,那是要拉到衙门里打板子的,你这身子骨,进了衙门可就够呛了。”
赛儿的脾气看起来很执拗,双手一掐腰,道:“我不管,我投中了,就得把米给我,师父,他们欺负我。”
耄耋老者面带微笑,走上前挡在了赛儿身前。
没等老者说话,皂隶眼睛一斜视,道:“老头,没事在家带孩子,别找不自在,懂吗?”
老者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断,道:“赛儿,师父早就跟你说过,这码头上的水很深,赛儿还不信。”
赛儿小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道:“师父,他们是一伙的吗?这些人可真讨厌,明明是我赢来的,耍赖不给,真是羞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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