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一笔,然后再在这里添上一笔,最后是这里……”
青年认真的,在墙壁上绘画着什么。
那认真的姿态,即是说是古代的宫廷画师也会有人相信。那是仿佛并不是在描绘着什么,而是在临摹着什么的毫不犹豫的笔触。
涂。
涂。
涂。
大片的、大片的用不知名的颜料泼洒着,青年身体微微颤抖着,注意力无比集中,如同描绘自己的命运一般认真的在描绘着什么。
颜料是血、脑浆、胆汁还有捣成浆糊的神经节。
说起来,在某些地方,一道名为“bak-bon-dzhow”的佳肴便是由人类神级节粗略捣碎而成的浆糊,通常用于其他“白猪肉”(人肉)做成的菜肴的调味。在当地人的语言里,“bak-bon-dzhow”的意义便是“人类神经节”,而好奇的外人通常会被告知“bak-bon-dzhow”的意思是“白猪肉酱”。从这个角度来看,浪费食物是不好的行为。但如果这食物本身能升华成某种近似永恒的深刻存在的话,那似乎又称不上浪费。
大笔的、大笔的,名为龙之介的艺术家认真的绘画着。
“完——成!”最后一笔重重划下,青年仿佛被自己的画震撼一般,避让着将头向后让了一下。
事实上,那只是龙之介想要将整幅化作全部收入眼帘罢了。
虽然对于画师来说,每个细节都是值得描绘、并且一定需要认真描绘的。从这个角度出发,甚至可以说鉴赏一幅画只要去欣赏它的一部分就足以评判整体的价值。
但那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龙之介实在的感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错,如果只思考而不实践的话是必然不会得到实质性的进步的。但如果只实践却不思考一下自己的路是否的正确的话,那便是浪费了时间,虽然看上去每时每刻的自己都无比积极,但那并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在忙碌的浪费自己的生命而已。
之前无论杀死几个人也得不到的强大视觉冲击力便经他之手而显现。
“完成了!耶洛哈大人你看!”
龙之介像一个渴盼夸奖的孩子一般蹲在地上,在白衣的神明身边蹭来蹭去。
“嗯。我确实的看到了。你画的很棒。”
蒂雅露卡也为龙之介的艺术细胞感到惊叹。
并非是蒂雅露卡所预想的抽象画,而是用庄重来形容也毫不过分的圣画。
然而,正如他的内心一般,那是被恶意扭曲的圣画,却因恶意的原始和古老而显得莫名的神圣神秘——
天上有血一般的流火降下,海水变为血水,城中燃起熊熊火焰,将人们圈在里面。
不得逃出、不得生存、不得希望。
那是众生相。数量是三十到三十五。因为龙之介只使用了三人份的材料显得有些不足,但每个人的姿态、面庞都被仔仔细细地描绘出来了。
并非是如何细致的描绘,仅仅只是简单的两三笔,就将人们面临末日、濒临死亡的绝望描绘的淋漓尽致。就仿若画家早已听过无数次濒临死亡的呐喊、见过无数次精神的崩坏、承受过无数次人类的诅咒一般。
不,并非是仿若——那正是龙之介。
从人群中遗世独立,把持死亡的美感并将之升华成永恒的艺术巨匠。就算是如何的痛斥其邪恶的内心,也不可否认他内心对艺术的追求和敏锐的直觉。
“你是个天才,龙之介。”
肃立良久,蒂雅露卡慢慢呼出一口气。
正当她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将头转到某处,眉头紧锁。
“哈?发生什么了吗?”
龙之介敏锐的察觉到了白衣神明的心情波动了一下。
“是的……就在刚刚,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全部到齐了。”
“诶——这不就是说,战争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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