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啊。是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一个生人何必招惹你这个死鬼。”
女鬼话一落,岳灵韵惨白泛青的脸上便就流下两道刺目血泪来,偏生她此刻没有半点表情,叫人看着更渗人。
“可怜啊。”
独眼女鬼再叹,转瞬却是一声凄厉鬼叫。
“啊!!”
随着独眼女鬼在惨叫中飞灰湮灭,边上围观看戏的,近处围着转圈圈的,顿时成鸟兽散,半响就再度没了一个鬼影。
“师兄,你是来超度我的么?”
在场剩下的唯一一个鬼影,流着血泪张口。
可岳灵韵这话,却是问得器必远哑口无言。
在常人和鬼魂眼中,“超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者认为超度是为了死者好,超度是解脱,是转世投胎,是重新开始。一者认为超度是冷漠是绝情,是不念往昔,是想让她连鬼都做不了,是叫她死得不能再死。
面对器必远的沉默,岳灵韵先是垂首一笑,再抬头,便是脸颊扭曲,头发怒张倒竖,鬼爪抬到胸前,猎猎舞动。
见状,苏空河按在刀背上的手一划,便要先将长刀抽出,预防眼里只有器必远的岳灵韵待会儿动起手来六亲不认。
“先看看再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清流,却是用被苏空河扼住的手腕一个反扣,抓住苏空河的手腕,拍了拍他的手背,出声安抚。
且不说被慕门主一拍之后,苏空河到底是有多么的心花怒放,忘乎所以。
就说器必远和岳灵韵这边。
面对岳灵韵的面容扭曲与极富攻击性,器必远终于接受了未来得及表明爱意的师妹,已经成了恶灵的事实。
一滴悔恨眼泪终于从器必远眼角无声滑下,不顾岳灵韵鬼爪挥舞间带起的层层厉风,踏步上前。
当脸颊被厉风割出第五道血口,器必远终于艰难跨步到岳灵韵的面前,一把将脸上除了恨就只有怨的岳灵韵抱进怀里,紧楼不放。
“对不起灵韵,我不该迟迟没有醒悟,我不该迟迟没有回来,我不该迟迟没有到来恶牢山。”
一句句不该,也是剜心,只不过剜的是器必远自己的心。
被心上人紧紧搂住的岳灵韵却没有其余的反应,除了将一双鬼爪紧紧扣进器必远的背部。
转瞬,器必远背后便已见骨,鲜血淋漓一片。
可器必远却是半点不觉得疼痛,只庆幸自己还能紧拥住此生本不会再有机会拥住的人,眼泪止不了,话也终于说出口。
“其实我最不该,没有及时的在再见到你的第一眼告诉你。”
“灵韵,如果有来生,我等你,你来寻我,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还像我现在一般,也真心渴望着的话。”
“你怜悯我!”
闻言,岳灵韵却不是感动,而是愤怒,鬼爪再扣紧,直到狠狠插|入器必远背后的骨头中,也不罢休。
纵使器必远不叫疼,旁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如果不是有慕清流扣着苏空河的手腕,他还真想上前拍拍大师兄的肩膀,看看他有没有被小师妹的柔荑对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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