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黄门见王季虽是寒门军士,不通礼仪,但对他却颇为尊重,便脸色笑了三分:“司马客气了,你可是此战的大功臣,蹇内侍可是非常想看看你呢,快跟小的走吧。”
王季听了就安排张龙和杨震留守在馆驿内,然后跟着小黄门出门了。
馆驿离官衙并不远,所以二人都是路走,一路上王季也不多话,他在思考,刚才小黄门口中的‘蹇内侍’到底是哪一位,听小黄门的意思,好像那个‘蹇内侍’刻意想见自己。
不一会,二人就到了信都官衙。
作为冀州的治所官衙,自然比一般县衙官府要恢宏壮观许多,凶猛的石兽镇台,粗大的木粱石柱,还有那一层层高大壮阔的殿宇楼阁,绝非一般官府能比。
天使宴客的地方在县衙后花园,仆役、侍女来往不绝,美酒佳肴,香气诱人,另外,还有多处长案坐席,上面都有人已经落座,彼此相谈甚欢。
王季来的时候,只看到相熟的公孙瓒、刘虞和孟益三人,至于其他人他都不怎么认识,不过大致也能猜到,肯定是冀州一些来作陪的重要官员。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来到宴席后,也没有人会为他刻意介绍、迎接,只有跪坐在主位上的一位雄壮中年人,对他轻轻颔首示意,然后就有人下人引他到坐席之上,位置当然也是敬陪末座。
对于这些,王季也不在意,只是专心的喝酒吃肉,偶尔借着眼角余光,打量那位跪坐在主座上的雄壮中年人,暗暗猜测他是不是‘蹇内侍’。
内侍在汉时是对宦官的称呼,这个人又姓蹇,难道是历史上的那一位吗?他找自己干什么?
王季暗暗猜测,心思突然有些不宁,直到宴席最后的侍女歌舞他也无心欣赏。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宴会结束,众多宾客纷纷告辞,他才忽然惊醒。
“王司马,天使宣见。”一声唱喝,之前那个小黄门突然又来了。
这时王季才发现,不仅公孙瓒等人走了,就连那个雄壮中年‘蹇内侍’也不见了。
“有劳。”
王季抱拳道了一声,随后就又跟小黄门离开了花园,走到了东面不远处的一座单独小院中,这座小院靠近花园,独门独户,装饰奢华,在官衙中也算是一处好地方了,配得上天使身份。
小院四周遍布数十精悍军卒,个个神情凌厉,让王季有点看大内侍卫的感觉,看来大汉还是有几分底蕴和威严的。
“末将王季,求见天使。”走进院内,站在厢房门外,王季行了个双拳拜礼,朗声求见。
王季知道,之前什么宴席,只不过是一场虚礼,真正的戏肉在这里,只不过是借个由头时机而已。
“进来吧。”内里传来一阵浑厚响亮的声音,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宦官。
推开门,王季缓步走了进去,内里是一片空旷的正堂,正堂中央正在站着一个中年人,正是之前向他颔首示意的雄壮中年人,也是小黄门口中的蹇内侍。
“末将拜见天使。”王季又行了一礼。
那雄壮中年人似乎颇为和蔼,缓缓一笑,伸手虚扶道:“不必多礼,这次你大败胡人,焚毁胡人粮草,献二张首级,可是大涨我汉人声威,天子闻之甚喜,我大汉后继有人啊。”
“区区末功,不当天使夸赞。”王季摸不准这个蹇内侍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敢多言。
蹇内侍见王季不善言辞,也就不在多言,微微一沉后,就道:“陛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这次力排众议,为你在八校中另置一位,你可不要让他失望啊。”
“什么!”
王季满脸大惊,西园八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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