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贤者伸手去夺沐尘心手中的简片,只见那简片一个金灼灼中间蜿蜒着墨色篆字,一个黑耀耀其中勾画着金色的蚪文。
那苍老的手掌刚要碰到他手中的简片,就听到“啪——”的一声,金简片发出黑光,黑简片发出金芒,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化为墨金色的长鞭,狠狠的抽在了白须贤者的手上。
“啊——”白须贤者吃痛撤手,可墨金长鞭却紧追不舍,“啪——”的一声又是一鞭,白须贤者连连后退,竟忘记了还有还手一说。
狭窄的客房内,鞭影霍霍,诺托夫妇更是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暗道:我的天啊,这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贤者大人如此狼狈。对,一定是圣光洗礼的结果。眼中闪耀着崇拜的神采,心中更加坚定了让贤者为他们将来的孩子进行圣光洗礼的决心。
不多时,白须贤者醒悟过来,抽出收在腰间的短杖,正要吟唱咒语,却被脚下座椅一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墨金长鞭瞬时转回,化为黑光金芒,分别融入金墨两简片内。
“咯咯…咯咯…”沐尘心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地上的白须老人,抢夺简片不成,反而被简片光芒化成的长鞭追打的如此狼狈,心中暗爽不已。挥舞着稚嫩小手中的简片咯咯乱笑。
白须贤者哪见过这些怪异的事情,还被这刚生下的孩子嘲笑,心中大恼,“噌的”站起身来,土也不拍,气冲冲的奔向床边。
诺托夫妇哪见过如此婴孩,更别说这漫屋的鞭影,二人蜷曲在角落,身子瑟瑟抖动,心中暗叹:真是妖孽啊。
白须贤者未及赶到沐尘心的身边,只见简片竟在他手中快速消融,瞬息间,半尺长短的简片分别没入他双手之中。
沐尘心伸展小手,左手篆字墨色灵动,右手蚪文金光灼灼。
“可恶!”白须贤者一脸的狰狞模样,哪还有先前半分慈祥长者神情,伸手抓住沐尘心幼嫩的手腕,恶狠狠的喊道,“快把它们拿出来!”
“哇儿——哇儿——”沐尘心吃痛,泪水刹时在眼眶中打转,不禁叫出声来。
“孩儿!”昏迷中的浴月尘听见有婴儿哭叫,心中猛地一痛,陡然间坐起,只见一白须老头,双手紧紧握着她脚旁婴儿的手腕,那婴儿耳朵尖尖煞是可爱,不禁叫道。
白须贤者听到浴月尘叫喊,扭头一看,见她竟坐了起来,心中一惊,双手登时一松,手中的婴儿被她一把抢过。
“尔敢!”白须贤者抽出短杖怒声喝道,“把你手中的婴儿拿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浴月尘定睛一看,怀中婴儿耳朵尖尖,再看自己的腹部早已干扁,双腿之间血迹狼藉,心中已然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儿。
“你是何人!敢抢我的孩子!”她见那白须贼子竟当着自己的面强抢她刚出世的孩儿,不禁双眸赤红,周身法力翻涌,闪耀着墨绿色的光泽,宛若幽幽深渊中一潭秋水。
霎时间,房内秋风瑟瑟,气温狂降。她身上散发的气息骤然提高,目光冰冷的望向白须贤者。
“你…你…你竟是圣阶,法圣大人!”白须贤者磕磕绊绊的说道。
“就是你,要抢我的孩儿!”
“不!不!法圣大人。我只是…只是…”白须贤者吓得瘫倒在地,不知该如何辩解。
“滚!”浴月尘冰冷的喝道,“若胆敢再接近此地,杀无赦。”
“是是…是…”白须贤者连滚带爬的逃出这气息萧瑟压抑的冰冷房间。
见白须贤者已经走远,浴月尘脸上刹时没了半分红晕,宛若一张白纸,抱着婴儿的臂膀不住的颤抖。
她颤抖素手摸了摸脖颈处的项链,口中喃喃:“母亲。”那条封印她母亲法圣气息的“秋之哀叹”,一触之下化为乌有。
浴月尘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唰的落下,精灵族内只有母亲对她溺爱如斯,哪怕她选择和沐冥轻风私奔,母亲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只是亲手将封印自己法圣气息的“秋之哀叹”戴在了她的脖颈。即便是再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动用。因为她知道,它只能救自己一次,因为她不想失去,自己身上那来自母亲的温度。今天若非它还在这儿,自己的孩儿就已落入他人之手。
“谢谢你,母亲。”浴月尘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
看到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的诺托夫妇,浴月尘略有歉意的问道:“你们还好么?”
“法…法…圣…圣…大人,我我…”诺托不敢抬头看向浴月尘,上下牙在嘴中打架。
“你们出去吧,给我弄些水来,我要洗澡。”
“是…是…”诺托夫妇相互搀扶着站起,哆哆嗦嗦的走出房间。
不久,诺托敲门而入说道:“法圣大人…小人…小人…把洗澡水准备好了,请…您移驾…西边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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