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一道人影一闪而现,刚好将厉生挡在后面,“宗主师兄,乐崇带过来了。”
六人闻言顿时抬头看去,只见背对众人的一人负手而立,一身淡金色长袍,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正是金堂堂主冯易。
而被冯易押来的一人,自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坐在冯易脚边,也是背对众人,不过此人…慕小吟仔细看了两眼,而后“哇”地哭了出来。
“乐崇!”慕小吟叫着欲要上前,不料去呗大哥慕擎拉出,用眼神将其制止。
另一人的身份从冯易口中自然能得知,便是乐崇。不过如今只用眼睛去看的话,从背后是丝毫看不出来的。
厉生几人看到的背影,是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露出衣衫之外的部分脏得都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浑身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之人。
厉生双眼瞬间通红,身旁祁蕴和几人也是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此时只有慕擎一人还能算作是冷静。
冯易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跪伏在地的六人大皱眉头,特别是看到厉生竟然在此之时,更是大喝出声,“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赶快出去!”
“师父!”厉生直视这冯易,“乐崇哥不就是大比之上下手重了一些么,用得着如此对待?”
“不懂就不要瞎说!赶紧出去!”冯易上前欲要将几人弄出殿外。
“冯师弟,”不料此时徵羽道人缓缓开口,“让他们在旁听着也好,省得瞎想。”
徵羽道人此举也是颇为无奈,近日来下面人汇报,十名弟子当中就有十名都谈论过,说木堂弟子乐崇在大比之中重伤同堂师兄,天才弟子烙云,使得宗主与几位堂主大为恼火,而后便将乐崇拿下。至于乐崇去向,则众说纷纭。有说乐崇被关起来虐待的,带有说派乐崇去偏远地方执行危险任务的,更有甚者,直接猜测乐崇是不是被杀。
而今日厉生几人闯入殿内,如果直接重罚的话,别的不说,就单单厉生的身份这一条,事后也会让冯易心里有疙瘩,所以倒不如直接让几人在旁听着,了解事情真相。只要几人一明白,那么过段时间不比有人出面,弟子间的传言自会不攻自破。
“是,宗主师兄。”冯易暗松了口气,方才其如此激动就是为了抢在宗主徵羽道人责罚几人之前将其赶出大殿,要不然宗主势必不会挑着人罚,六人之中如若没有厉生的话,自己或许不会如此急切地向外赶,不过厉生竟然在此,那不得不如此做了。
而方才徵羽道人的吩咐也让自己明白了其意图,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吩咐六人,“你们退到一侧,安静看着,不得吵闹,要不然还是要出去!”
“谢宗主,谢师叔师伯。”几人说罢,直接跪着退到了殿内一侧,安静了下来。
“乐崇。”徵羽道人看向乐崇,一侧厉生六人精神顿时一振。
“弟子乐崇,见过宗主。”乐崇虽然此时外表不堪,不过声音听起来倒还精神,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听见徵羽道人话语,抬起头来向前方看去。
原本白净的脸庞此时也是沾满了污垢,浑然看不出本来面目,不过这更加凸显出其双眼的明亮。
“恩,”徵羽道人点了点头,暗叹一声可惜,至少这乐崇心志还是上佳,要是换做一般人,在其外表变成如此之前,其内心想必已经疯了,“冯师弟,你来说吧。”
“是,宗主师兄。”冯易也是暗叹一口气。说实话宗主与几位堂主,都是颇为看好乐崇这可造之材,不过天不如人愿,此人偏偏就是别派的奸细,这让几人愤怒的同时自然平添几分可惜。
之前冯易自己还在怀疑是否宗主师兄判断有误,不过此时此刻,其已经没了这种想法,只见其转身盯着乐崇问道,“乐崇,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承认自己是傀儡山落日谷内,来我乾元宗的奸细!如若从实招来,宗主或许念在你曾经为乾元宗弟子,只将你逐出宗门。”
“!!!”冯易话音刚落,其他人还没怎么样,跪在殿内一侧的六人同时大惊失色。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会是此种原因。不过此时六人虽大惊,不过却没一人敢出声,生怕冯易又将几人赶出殿外。
不过乐崇却没有什么意外,仿佛早知道冯易带自己来此是为了何事,只见其跪在原地,抬头直视着冯易说道,“弟子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绝不是别派奸细!”
听到乐崇如此回答,几名堂主脸色反而更加阴沉,尤其是前段时间一直犹犹豫豫的华丛更是直接拍案而起,“宗主师兄,让我来替宗门收拾了这逆子!”
“华师弟稍安勿躁。”徵羽道人倒是耐得住性子,“冯师弟,你继续。”
“是,宗主师兄。”冯易再次看向乐崇。“乐崇,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既然说自己清白,那么可有直接证据证明自己确实被冤枉?”
乐崇闻言脑海之中快速思考着,虽说自己如今情形相当糟糕,不过其还是想要尽力为自己的清白争取一番,“弟子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物品都已经给宗主跟几位堂主看过,弟子之前所言句句属实,而且还有两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还有两人?”冯易没有料到乐崇还有人证,“是哪两人,说来听听。”
“第一个是当日在聚州城城主府之内,与弟子一同被傀儡山那蒲姓黑袍人看中的,一名红色头发,带有鼻环的伏流境男子,赤牛。当日其与弟子一直坐在一起,定能证明弟子身份。”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烈德寿大笑道,“先不说到底有没有此人的存在,就算真有,那么既然他已经进入傀儡山,那么他的言语还能有何可信之处?”
“……”乐崇一窒。烈德寿说得对,既然宗门认定自己是傀儡山或落日谷的奸细,那么赤牛是傀儡山之人,他为自己证明的话语只能被宗主几人当做是为同伙开脱的言辞。
“另一人呢?”冯易直接将这几人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赤牛略过。
乐崇也没了让赤牛给自己证明的心思,这一牵扯上傀儡山,而后傀儡山再给自己来个明着证明清白实则暗示自己是他们一伙的话,这还不是原来越乱。
想罢乐崇开口说道,“第二人则是城主府内,当日负责验证众人修为的一名邢姓老者,因为弟子情况较为特殊,他老人家应该能记得弟子。”
乐崇在牢中想过,自己拿出的所有东西,都不能证明自己清白,那只有这两人是最后的希望了,而且当日自己是因为伏流境修炼者不够了,才“混”进去的。修炼者记性本来就比普通人强上太多太多,所以说那邢姓老者应该对自己印象颇深才对。
不料此时烈德寿又是开口,“乐崇,依你的意思,是让宗门去聚州城找那邢姓老者问上一问?”此时其可不敢说不一定存在此人了。
“弟子正是此意。”乐崇点头说道。
“大胆!”烈德寿冷笑一声,“乐崇你好大的架子,竟然想劳动乾元宗跟邢家两方!”
“弟子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乐崇分毫不让。他自己也很是不明白,这烈德寿为何处处对自己看不过眼。
“乐崇,休得无礼。”冯易喝道。
“宗主师兄,”烈德寿转身向徵羽道人说道,“依师弟看,此子分明就是想让我等去寻那邢姓老者,从而拖延时间,使得其自己能找机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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