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风坐起来掩面笑道:“怎我不敢当,师妹只要。。。”他欣喜之下,想什么都在脸上。
吴颖慧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出去拒绝他们就是。”
徐正风道:“师妹后悔了?”
吴颖慧道:“后悔什么?”
徐正风道:“后悔不该答应我?”
吴颖慧心想他怎么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道:“你有几斤几两我也清楚。”
徐正风道:“那师妹还不让开?”他站起身来,晃了晃右手。
吴颖慧道:“还能左右开弓?”
徐正风道:“这种传手中的武功我是挨不上边了,对付何龙堂我还是有把握的。”
吴颖慧长出一口气道:“好,那你先过我这一关。”
徐正风道:“师妹一定要拦我?”
吴颖慧道:“你说你出门之后赢得了何龙堂,那拿下我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正风道:“我不对师妹动手,会伤感情的。”
吴颖慧道:“我对你没感情。”
徐正风道:“是么?那为什么我说那个白衣女子时候,师妹会生气?”
吴颖慧抿了抿嘴道:“我当她是敌人,你对敌人有好感,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徐正风笑道:“那要是自己人呢?”
吴颖慧怒道:“你做什么梦?你要能让她做自己人。。。”
徐正风道:“那便如何?”
吴颖慧道:“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要是有违背蜀山戒条,一定不容情!”
徐正风笑道:“师妹两日还未被我洗脑,可喜可贺。”
吴颖慧道:“我佩服你聪明绝顶,所以千万不能再伤。”
徐正风道:“师妹就在旁边,一目了然。”
吴颖慧道:“手中无剑,如何帮你?”
徐正风道:“师妹只要记得传音入密,告诉我他的罩门在哪里。”
吴颖慧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徐正风拖时间,两人过招,何龙堂若是以大欺小还仗着对方有伤,这一战必然打不久,徐正风只要拖得几招,自己在一边说几句就能缓解,哪知徐正风竟然问何龙堂的破绽“你真能再斗?”
徐正风道:“不知道,这次是没可不要心存侥幸,记得随时给我烧香。”
吴颖慧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这一掌很轻,轻得几乎是摸过去的“不准再吓我。”
徐正风面前的这双眼神有了变化,这是让他最高兴的“师妹也要记住我的话,然后呢,相信我就行了,师兄不会让你失望的。。哈哈。。”
吴颖慧扑哧一声,几乎要笑了出来。
只听见外面道:“两个小情侣别急着说话,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也不是那么有时间的。”
徐正风喊道:“我站起来都好累,别这么急。”
甪雨道:“他们在说什么?”
何龙堂道:“管他说什么,两人的剑都断了,就是一起上我也不怕。”
甪雨道:“你不会真的动手吧?”
何龙堂道:“纪伟不会说慌。”
甪雨道:“你是怕掌门真的教了他什么其他长老没有传授的东西?”
何龙堂道:“天下武功绝非有一日之功,时间决定一切,徐正风若真刻骨练功,未尝不会有惊人进步。”
甪雨道:“我们冒失在前,你准备如何收场?徐正风好打发,吴颖慧我可不愿意去赔笑。”
徐正风整理好衣衫,两人走出门来。
甪雨恭手作揖道:“刚才冒失打扰到两位,请别见怪。”
吴颖慧哼了一声,走到一边。
徐正风道:“很快就要比武,师兄就这么急着要和我一见高下?”
何龙堂道:“现在不除了你,以后恐怕是个祸端。”
徐正风道:“待我伤好,师兄恐怕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要先下手断后忧?”
何龙堂笑道:“正是如此,我从来只听说过你聪明过人,可从不知道你修为进步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徐正风道:“蜀山遭受莫名其妙灾难,你不去平缓来这里只是为了自己的第一位置?”
何龙堂道:“师弟可别这么狭隘,我可不是小人,只不过。。”
吴颖慧道:“还说不是小人?你要是君子徐正风就是圣人了。”
徐正风笑道:“师兄出剑即可,只要不下杀手,我都能对付。”
何龙堂道:“这可是你说的!”何龙堂手中长剑也是普通铁剑,这一招莫说没有杀气,可速度之快毫不示弱,吴颖慧传音入密道:“左右皆可!”
徐正风忽而化成两个人影,左右同时跑开,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清,只有吴颖慧看出右边的影子是剑灵所化,徐正风左手受伤,就只有这种可能,甪雨心下一晃道徐正风怎么能有这等功夫?何龙堂猜一边,恰好猜到他自己的右边,吴颖慧暗叫不妙“向上!”徐正风这次却是向后退去,何龙堂剑芒横倒,徐正风居然是向下蹲着,正好躲过,何龙堂见自己狠招被这样若无其事化解,一剑刺来,徐正风弯腰多时,再次向上跃起问道:“哪里有破绽?!”吴颖慧只担心他不要受伤,还真没想找何龙堂罩门,这下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想做什么动作甪雨又在旁边,只可惜手中无剑,徐正风飞过何龙堂头顶,这是非常危险的。
何龙堂长剑一扬就能把他劈成两半,可他相信何龙堂不可能下毒手,想要下毒手的人是不会事先说明的,果不其然何龙堂只是转身缓冲,徐正风还在对吴颖慧传音入密“手中无剑可以夺剑。”吴颖慧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道这徐正风就是在火烧眉毛也不忘记调侃自己,真是个积极可笑的人,何龙堂虽然收一半招,可是依然每一招都紧接而出,剑招中注灵越来越强,徐正风几次化剑都直接被震碎,心中也是焦急,要是甪雨也来夹击便有妙招,现下只能躲闪,终究无用,何龙堂用的是蜀山最基本的三十六路拆剑招,而徐正风用右手剑灵化剑虽然生疏,可还是把剑招慢慢逆着反击,在躲闪中也不显狼狈,何龙堂这才知道什么叫天才,随机应变信如神,临时出神招,胜过日常百般练,徐正风虽然毫不占上风,却会让任何一个旁观者注重更多心思在他身上,包括甪雨,甪雨自问自己若是也这么化剑打斗可能不出百招必定百倍,可徐正风不但没有失败的象征,反而在正路剑招之上察觉何龙堂的漏洞,吴颖慧还是愣住不敢放松,她只求徐正风不要受难。
哪知两人过招徐正风忙里偷闲还是问道:“我也没发现,他只出三分力很难找到破绽是不是?”
吴颖慧急道:“别乱想!帮你看着!”
他不敢多说,有的时候话越多越不好,其实甪雨也多次跟何龙堂说话,也不知道是他充耳不闻还是觉得没必要,对付一个受了伤的小辈还多次使诈,口中堂而皇之心中却哪个不知道我为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敌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徐正风要想逼何龙堂出很招一来没能力二来还真怕何龙堂在剑花上注灵,那自己还不是只能跑?吴颖慧忽然看见了何龙堂身体左侧罩门的确是大开,因为他右手持剑,徐正风一有躲闪机会就往他右边晃,如影随形跟在右边两个剑圈之后何龙堂也不顾左边有破绽,徐正风居然抢在吴颖慧前面说到“罩门已开,我却难以反击。”吴颖慧道:“别分心。”
她真不愿意这时候说话,宁愿看着好端端的小师兄跟她多言语,徐正风这时候才彰显色彩是几天前刚刚悟道最高玄清界,只不过灵压不强,一日百里还是难上登天,何龙堂觉得需要提高一层力量,否则眼下反而跟着徐正风的招式游走,他大喝一声,剑招反而变慢,在吴颖慧还没看清时就已经散做几道剑花,徐正风伸出右手五指,最多就就能注灵在五根指头上,竟然从五指化出五道长有四尺的剑灵,徐正风自己都没想到,身上还有这么多灵力护身,忽然耳边出现一个柔美的声音,这声音他一定记得,而且刚刚才听过“五道剑芒只攻不守打乱剑阵。”徐正风正有此意,若是一味不出招何龙堂必定大有胜算,自己也难免受伤,干脆破釜沉舟,剑芒冲天而起,吴颖慧忍不住喊道:“住手!”何龙堂也是画出数道剑芒射去,两人果然是不让半分,吴颖慧对甪雨道:“快出剑!”甪雨不动,好像在欣赏着什么神圣不能侵犯的美景。
两道蓝白相间的剑忙中一大一小形成对比,而五芒剑气已经是用尽了县政府所有灵力,蜀山灵气密布不下于仙界,想要恢复是极快的,何龙堂只出五成力,也是这一年中展现灵压最多的时候,他年初在山下平九宫城叛乱也只用了四成力就打败了号称剑灵升天的左丞,在刘云华回来之前一直跃跃欲试,直到上午时分到了北边去看望刘云华,才知道他被独孤剑打伤,修养尚未痊愈,即使痊愈,也算胜之不武,不过也听弟子说刘云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徐正风,加上纪伟怂恿两人两败俱伤,其实何龙堂和鲁豫心中也是清楚,不过想要知道一个小弟子如何惊天进步也是最好的话题,掌门出关却各忙各的,通知在第二天聚集,可没有人坐得住,都想要重见天日,知道内幕的几人也想第一个查清来龙去脉。
徐正风再次向右转身退步,五道剑芒如影随形,何龙堂的剑灵却是飞走了一般,两道灵力撞在一块,忽然徐正风耳边又是一声说道:“左手痊愈,单掌可胜。”徐正风大吃一惊,因为左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一直不动,也不敢动,这下两人几乎要分出胜负,左手忽然出指,不但何龙堂心中大乱,吴颖慧更是急道:“你做什么!不要左手了吗?”五道蓝色剑影加上左手长剑灵一出,何龙堂右手袖子已然被割开一条血印,何龙堂弃剑结印,可徐正风也能结印,两人不约而同使出剑舞灵,可徐正风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剩余的力气来对抗,吴颖慧再也不想,纵身跃起,直向两人中间发掌,虽然掌风逊色可也要扭转局势,草丛中也跃起一人,正是刘云华,甪雨见状也飞身冲上去,只听得砰然一想,光芒顿收。
刘云华扯着徐正风,甪雨扯着何龙堂两边分开,吴颖慧扑了个空,可心中却是万分高兴,刘云华笑道:“师弟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可喜可贺。”
吴颖慧跑到徐正风身旁,也不顾什么撤开徐正风左手纱布,眼见筋骨流畅,昨日还是血红的伤口这时居然痊愈。
何龙堂哼了一声道:“你们这戏是做给谁看?”
刘云华道:“我相信掌门和霞圣两位都也知道徐师弟伤势严重,两位可是有疑议?”
甪雨道:“神罗开眼,大赦天下,我们应该荣幸啊。”
何龙堂道:“七人聚义,你这首位还做得到吗?”
刘云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有算得了什么?”
何龙堂道:“我走了,剩下的由你敷衍。”
徐正风只感觉到一阵不和谐的乐曲,问道刘云华“你刚才有没有去南边见。。。”
吴颖慧奇道:“有人救你不感谢反而要考问不成?”
徐正风道:“师妹认为我的手怎么好的?”
刘云华道:“半天医好,掌门是做不到。”
吴颖慧道:“你自己都没有发觉?”
徐正风道:“当然没有,只不过情急出手,不料已经复原。”
刘云华道:“刚才我一直不敢相信你已经能双手御剑,也没感觉遗漏什么,乱你心智。”
吴颖慧道:“刚才你怎么空手御剑灵的?”
徐正风笑道:“这是个秘密,师妹若是听话,师兄就告诉你。”
吴颖慧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刘云华扯着徐正风来到一边,吴颖慧知道不好参和,看徐正风精神爽朗已无大碍便回房。
刘云华问道:“何龙堂找你比剑?”
徐正风道:“很明显。”
刘云华道:“他是来杀你的?”
徐正风道:“这也很明显。”
刘云华道:“你可知道如今在他之上的只有你了?”
徐正风道:“更加明显。”
刘云华干笑一声,已经猜到徐正风说的是什么,道:“好吧,那你说说,方才灵力冲到了五指端头化剑,这种招式是谁教的?”
徐正风道:“自学而成。”
刘云华道:“那紧接着再也不躲闪防御而是要拼了命一样,又是谁教你的?”
徐正风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刘云华道:“是那个白衣女子,是不是?”
这两天以来,终于有让徐正风感到吃惊的事情“你听到了?”
刘云华道:“我没听到。”
徐正风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刘云华道:“这个白衣女子原名朱晓敏,就是长江发难时在隘口解围的人。”
徐正风欣然道:“你认识她?”刘云华道:“也是刚刚认识。”
徐正风道:“那你也相信?”
刘云华道:“她就算不可信,可她救了的一个女子倒是一定能相信。”
徐正风道:“只要是女人,最好都别相信。”
刘云华笑道:“你不相信你的小师妹吗?”
徐正风道:“他和男人有区别吗?”
刘云华和他都是哈哈笑起道:“那你说说为什么。”
徐正风道:“因为几位长老都要我们不要碰女人。”
刘云华道:“这说明什么?”
徐正风道:“说明他们曾经都碰过女人。”
刘云华道:“言之有理。”
徐正风道:“只有碰过女人的人才知道女人不能碰,伤心悲痛之事必定接踵而来,这就是道。”
刘云华道:“道?”
徐正风道:“不过庄周好像有过妻子,但是表示悲痛。”
刘云华道:“你看看我们?聊些什么不好,刚才我去见朱晓敏,她说表示歉意,她在山下救了一个人,可能要我去接送。”
徐正风道:“什么人?”
刘云华道:“一个在我受伤之时照顾了我的人。”
徐正风道:“那这个人你一定要去帮助了。”
刘云华道:“明天召集大会,时间好像不是很充裕。”
徐正风道:“师兄御剑有多快?”
刘云华道:“比你要快些。”
徐正风道:“这不是废话么?比我快是多快?”
刘云华道:“从濮阳到蜀山差不多两日。”
徐正风道:“到东南也就需要三日左右。”
刘云华道:“你见过九州图?”
徐正风道:“没有。”
刘云华道:“你又做梦了?”
徐正风道:“可以这样理解。”
刘云华道:“进来梦貘可幸苦异常啊。”
徐正风道:“是不是中原多数人都说噩梦缠心,无妖吞食?”
刘云华奇道:“这个你也猜到?”
徐正风道:“不是猜的,这些梦,不简单,有的甚至能够预测,能够逆天。”
刘云华道:“知道还未发生之事,可叫逆天?”
徐正风道:“天神是不会让人可以未卜先知的。”
刘云华道:“但是天神也不会以此为噱头。”
徐正风道:“天地不仁,所以我们要练剑,天地无道,所以我们要修道。”
刘云华道:“你有没有后悔来蜀山?”
徐正风道:“天下人都知道蜀山剑侠,却不知道神魔之井。”
刘云华道:“我倒有点后悔了。”
徐正风道:“后悔败在别人手中。”
刘云华道:“后悔自己学艺不精。”
徐正风道:“再怎么修炼总有高低之分,道的境界并不是至高的,只不过比一些散妖散仙强得多。”
刘云华道:“他太恐怖了,我能肯定他全力之下,太玄真人也无法快速赢得过他。”
徐正风道:“是剑灵?”
刘云华道:“可以说是。”
徐正风道:“掌门说过,世间但凡使剑之人不会出剑灵,剑气两者,但是谁强谁弱,这个从未有人说过。”
刘云华道:“只不过剑灵需要剑气启动,而剑气可由任何东西发出,心中有剑,天下归一。”
徐正风道:“方才我是剑灵夹杂着剑气,所以何龙堂才久久难以攻克我的躲闪。”
刘云华道:“何龙堂一直只出三分力,注灵入剑,你说是让是攻?”
徐正风道:“他又不是来找我不快的,我认为他还是没让。”
刘云华笑道:“你这不等于没说?”
徐正风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这不等于没看?”
刘云华道:“那你是不是还要说,既然没有结果还不如不比剑?”
徐正风道:“比剑不但让师妹担心,还让自己有可能受伤还能伤和气,不正是这样?”
刘云华道:“道可道哉,非常道,这我就不问了。”
徐正风道:“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刘云华道:“可以这样说。”
徐正风道:“今日晚上记得打坐不停地用剑气穿越奇经八脉。”
刘云华道:“这是为什么?明日要对敌?”
徐正风道:“照做就行了,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好处还不做?”
刘云华道:“言之有理。”徐正风忽然当头一喝道:“糟!”
刘云华道:“怎么了?”徐正风道:“我要去见朱晓敏!”
刘云华道:“去见便是,我又不拦你。”
徐正风道:“大事不好!”
徐正风没有解释,也许是没有时间解释了,也许是根本不想解释了,也许是他一贯的解释都需要别人变相来思考,虽然左手伤势痊愈,一边迈开异常沉重的步伐好像拖着更重的伤,快!这时候要快!再也不能等,一秒徐正风都不想等,一路上别人念及掌门首座弟子都纷纷避让,可徐正风眼中只有恐惧,只有即将撕心裂肺的景象,眼前的一切都要化为乌有一般,关勇敢去拦他,却被徐正风神行步闪开,他不知道自己轻轻一拦就会让师弟全力躲闪而去,霞圣眼神还没有射到他的身上,徐正风已经推开了朱晓敏的房门,身后一片唏嘘声毫不在意,只有眼前的一把七弦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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