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虱道:“那他不是可以帮你报仇了?你不高兴吗?”
伊芳摇摇头,苦涩已经是习惯的“他报不了仇。”
田虱道:“如此说来,杀了你的人。。。”
伊芳凄然泪下默然不语,四位将军均是更倒吸凉气,田虱道:“世事无常,他不知道你在这里罢了,你要不要回去?”
伊芳抬头望着他,有点不相信“鬼兵移走,无人看守你我才暂且被放在这里,一旦出去就是逆天,我说的可不错?”
田虱点点头道:“一点不错。”
伊芳道:“他会要一个负罪的妖吗?”
田虱道:“如果他在乎你,就是逆天上千次也是在所不惜。”
伊芳道:“你呢?为了什么?”
田虱笑道:“我们活过上万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对四位将军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可否帮我做一件事?”
冥风道:“大人只管开口,做不到我们永不回来。”
田虱道:“北阴酆都大帝殿中有个叫转轮锁的东西,是第十殿阎罗转轮王送给他的,把这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记得这个时候酆都大敌不在,鬼界巡逻兵集中在五方鬼府,殿中鬼兵最少的时候。”
击残道:“没问题,属下一定照办。”其实做不做得到,他自己也不清楚,暂且先答应。
四人走后,伊芳还是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不动,提不起精神。
田虱也坐在地上“是不是肚子饿了?”
伊芳瞥了他一言道:“谢谢啊,。。这是我第二次说了。”
田虱道:“只可惜我不是人。”其实田虱此时化成人形,相貌与人毫无差异,加上年纪看上去也不过而立,还算得上英俊青年。
伊芳道:“同类不好吗?”
田虱道:“你不用谢我,我在这闲着无聊,救了你也是有所请求的。”
伊芳道:“只要不是害他,什么我都帮。”
田虱道:“你想多了,我认都不认识他,怎么害他?而且都是逆天之人,有何不可同路?”
伊芳道:“他和你不一样,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田虱道:“哦?是么,同道中人还有歧路。”
伊芳道:“别提了,我好想再见他。”
田虱道:“你知道我要转轮锁为了什么?”
伊芳摇摇道:“不知道。”
田虱道:“就是给你的,你只要被这把锁锁住,就是出了鬼界,重新回到九州大地做狐妖,都没有神会知道。”
伊芳道:“看来你要我帮的事情和人界有关。”
田虱道:“我不逼你,你出去逍遥自在我也管不着。”
伊芳道:“那我不得不答应了。”
田虱道:“全凭你,我的手下定然会取到转轮锁,到时回人界,你走酆都,他们回妖界,我在之后才离开。”
伊芳道:“一切都是你的掌中棋子一样。”
田虱道:“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去报一箭之仇。”
伊芳道:“那血海深仇呢?”
田虱道:“可以借刀杀人,不可以躬身委行。”
伊芳道:“记住了,还有什么?”
田虱道:“你好像不想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伊芳道:“应该是让我难提起精神的事。”
田虱道:“六道轮回各有所命,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接受,大乘至上灵压让我重新有了生命,也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埋怨神界。”
伊芳道:“那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还奢求一个毫不相干的弱者来做?”
田虱道:“我没想那么多,看见好不容易有同类中的另类,你说过你不受控制,只认识一个他,但是还有两股力量,我也是前所未见,这些日子你要记起来,说给我听听。”
伊芳道:“占据和利用有没有区别?”
田虱顿了一顿道:“占据是暴力,利用是智力。”
五方鬼府东方蔡郁垒、神花荼正在大殿中闲聊着什么,蔡郁垒坐在木椅上,仰天道:“难得这殿中如此清闲。”
神花荼道:“你还有心闲着,鬼兵统统不准休息无刻不在守候着鬼界的安定,这时候按理我们是最幸苦的时候。”
蔡郁垒道:“我们急什么?再急肯能就是周乞,嵇康的下场。”
神花荼缚背而走道:“说的也是,真要有能闯进鬼界的人,我们也拿不住,保命的要紧。”
蔡郁垒道:“要等别人来到这里变成强弩之末,那也太天真了。”
神花荼道:“这时候是考验罗酆六天的首位情况了,就算来鬼界,不都是在这六个天宫偷东西才对?”
蔡郁垒道:“知道罗酆六天的人根本不存在,数万年没有动静,这日进来的人也是奔地狱而去。”
神花荼道:“他是被传送进来的,否则想斗过烛龙进来作乱,天皇都不可能做到。”
蔡郁垒道:“我们也不要大意,被掀翻宫殿可以说螳臂当车,但是被偷宝贝,可就是笑话。”
神花荼道:“你喜欢听笑话吗?”
蔡郁垒道:“我每天都在听。”
神花荼道:“有的时候,笑话听起来可以让你流泪。”
蔡郁垒不想说这些,只好扯开话题道:“秦广王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鬼兵排列对敌有什么用?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杀不死,抓不住,奈何桥后是轮回轨道,还不如打通来的方便,你我这种千年守候魔尊的人,甘受寂寞罢了,来这么多小丑是让我们享受吗?”
神花荼道:“神界让罗酆六天受酆都大帝直辖抓捕禁捕魔尊,我们只不过是管理小差的人,这些事别说望尘莫及,就是酆都大帝我都没见过。”
蔡郁垒道:“不就是人模鬼样,这里十有八九没见过,而且这人常日失踪,哪日要是魔尊出现,我们只当什么都看不见最好。”
神花荼道:“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要恨只能恨自己的眼睛了。”
蔡郁垒道:“鬼界灵力限制,是为了制衡魔尊和魂魄,但是我们一样的无从修炼,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好绝好光阴?”
神花荼道:“天齐仁圣大帝曾经想废除,向神界反应,结果呢?不见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蔡郁垒道:“直接招来杀身之祸肯定不可能,但是我想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让他失踪。”
神花荼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蔡郁垒接口道:“他自愿的。”
神花荼道:“躲起来不是为了永远不见,而是为了再见之时一鸣惊人。”
蔡郁垒道:“两位大帝,罗酆六天,五方鬼府,十殿阎罗,十八地狱,六道轮回这些都是为一个人准备,但是而今有人直入直出,连个人影都感觉不到,守在不周山的还有六界第一上古生灵烛龙,这千万年的存在,就是被遗弃的创造,我们担心个什么?还不如躺着静等那一日的逆天再起,风云再斗,神魔再战。”
神花荼道:“好一个逆天论,若不是亲耳听到,没有人相信这是从东方鬼府大人口中说出。”
蔡郁垒道:“言出必信,神界不败,但魔界不灭,终究还是制衡着六界。”
神花荼道:“那这丈谁还会打?不是自找麻烦?”
蔡郁垒道:“魔界现在唯一的正式魔尊只有重楼,他是个很喜欢找麻烦,而且没有麻烦就浑身不舒服的人。”
神花荼道:“你居然还认识魔尊,服了你了。”
蔡郁垒道:“没什么好服的,不过是一面之缘,他来这里找血见愁,没有见到,与我打了个照面。”
神花荼道:“我们等了无数年都没见到,想必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这个人。”
两人继续闲聊一阵,不久便出行,鬼界的鬼府从来没有这么空旷过,就是这种空旷,让忽然乍现的笑声这么阴冷难受,一个轻柔的笑声在殿中回荡“怕人来偷东西是吧,这我就来了。”
黑衣人倒贴在上空,一跃而下,犹如蜻蜓点水落下,尘埃落定,她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也没有声响“好一个空虚的防守。”忽然肩头一送,因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豁然转身之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她黑纱蒙面,急得倒退几步,站稳喝道:“你是什么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那和韩北旷对话的公子秋,他恭手作揖笑道:“姑娘有礼了。”
这蒙面女子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公子秋道:“我认为姑娘没有资格提问。”
蒙面女子仰了仰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她一定是理亏的“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公子秋道:“这个当然,不过我呆在这里很久了。”
她嗤得一声,显得瞧不起面前的玉面公子“那就别看见我。”
公子秋淡淡的向前走了两步道:“可是,我已经看见了。”
蒙面女子道:“再说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公子秋微微笑唇,但是不发声道:“这我可不信。”
蒙面女子道:“你很有自信,不过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公子秋摇摇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走人界,新出小辈自然是不知道。”
蒙面女子几乎要笑了出来“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敢这样小瞧,你不跪下磕头本姑娘可饶不了你。”
公子秋也笑道:“能挖了我眼睛的人,是不会偷偷摸摸来鬼界的。”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到了蒙面女子面前,但是蒙面女子这次没有退后“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秋道:“小生公子秋,敢问姑娘芳名。”
蒙面女子道:“你能接得住我的招,再说。”
她左手一扬三枚金针居然自右边而出,右腿倒退一步一只蝴蝶镖又从左路飞出,两人相距稍进,但是这女子也敢用远距离常用的飞镖,出招极快,电闪之间两路不同,公子秋单掌挥去,要么挡开一路,要么避开一路,可公子秋同时挡开了两枚金针和蝴蝶镖,速度比之蒙面女子更快了一分,奇怪的是蒙面女子心道这人要挡开左路或者右路的都有可能,为什么都挡住了而且又漏过了一枚针,这可真是天下奇闻,眼见一枚针插入淹没在公子秋的腹部不见“你!”
公子秋还是满脸堆笑道:“姑娘好厉害,可惜我躲不过了。”
蒙面女子凛然道:“你中了剧毒,别乱动。”
公子秋摆了摆手笑道:“我自小百毒不侵,姑娘可是对错了人,你周身贴身短衫,我应该早就料到你的武器不是毒药就是毒镖。”
蒙面女子道:“你别逞强,这毒非常厉害,你挺不了多久,赶快去酆都找药还来得及!”
公子秋好像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你是从酆都来的?”
蒙面女子道:“我可没本事闯不周山。”
公子秋道:“酆都直对鬼门关,现在的突破难度不会低于不周山多少,你也敢来?”
蒙面女子道:“关你什么事,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
说罢转身要走,但是公子秋的手再次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次力道千钧,灵压几乎让蒙面女子喘不过气,当已经清晰的感觉出嘴角流出白沫和血迹,而且公子秋只是静静的走到了她的身前,显得高大无比,因为此时她已经是跪着的,公子秋的目光中滚滚流淌翻涌着黑红色的滚沫,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席卷着鬼界一般,面色已经有点杀气,甚至怒威,谁都会吓得扑倒不动,但还是静静的问了一句“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鬼门关有人闯进来的痕迹,蔡郁垒和神花荼来到桃止山,细细的察觉这一丝不和谐,蔡郁垒道:“有人来了。”守兵连连跪下急道:“属下该死,请鬼帝惩罚!”
神花荼道:“不关你的事,来者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蔡郁垒道:“隐藏身体,还能隐藏灵压,这种人用得着偷偷摸摸的来?”
神花荼道:“说不定只是为了保险。”
蔡郁垒道:“还真被你说对了,鬼界风声鹤唳,反而让不少人乘虚而入。”
神花荼道:“你是说进来的不止一个人?”
蔡郁垒道:“灵力即使隐藏,也不会消失,有三个人,走过这里,但是前两个人是一路的,后面一个人就难判断了。”
两人却也想不到,别人已经到了自己的鬼殿。
神花荼道:“你说他们想要找什么?”
蔡郁垒道:“如果是找神器,那就是走错路了。”
神花荼道:“纣绝阴天宫和泰煞谅事宗天宫在西边嶓冢山,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和恬昭罪气天宫在南方罗浮山,宗灵七非天宫和敢司连宛屡天宫在北边罗鄷山。”
蔡郁垒道:“看来他们胆子很大却并不是来偷东西的。”
神花荼道:“那是来救人的?”
蔡郁垒道:“地狱有几兆人,就凭这几个人,别说救出,就算招人都是不可能的。”
神花荼道:“他们既然进来这个门,就不劳你担心了,圆满而回逆天的人不是你我。”
蔡郁垒道:“我们真是废物。”神花荼道:“这话总要听到的,还不如自己说的轻松。”
蔡郁垒道:“多听两次就习惯了,你准备怎么办?瓮中捉鳖?关门捉贼?”
神花荼“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若不是自己要来,受到指使,请君入瓮岂不妙哉?”
蔡郁垒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别又变回了人,那就继续天天听笑话。”
神花荼道:“这世界上有人喜欢天天哭丧吗?”
蔡郁垒道:“没有。”
神花荼道:“那很快就会有人要天天哭了,一哭就是五百四十亿年。”
蔡郁垒道:“可别要我见到他,鬼帝总比鬼差要好。”
神花荼道:“人却不好,女娲再世必定身形俱灭,泪滴穿石。”
蔡郁垒道:“你心痛了?”神花荼叹道:“当煞气渐渐袭入人心,就是最悲哀的时候。”
蔡郁垒道:“他们既然能隐身,你不怕就在我们身边,已经听去了大半?”
神花荼道:“你不怕我怕什么?”
蔡郁垒道:“这句话不是笑话,可我爱听。”
神花荼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好话不如好酒。”
蔡郁垒道:“好久不如好事。”
神花荼道:“走,直接到周乞嵇康那里去。全府戒严,逼出原形,哪怕是有再多的魂魄。”
蔡郁垒道:“魂魄不碍事,而且聚魂咒,我还想试一试。”神花荼眉头一扬道:“你想再试一次?”
蔡郁垒道:“只要不成功,就要试下去。”
神花荼道:“具体有什么危险我不知道,但是,不会是好的东西。”
蔡郁垒道:“聚魂咒是魔尊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不用岂不是浪费?”
神花荼道:“什么陷阱都可以踩,你偏要踩这个,笑话说给自己听,说到最后可不要哭了。”
蔡郁垒道:“笑话听到哭,而且是自己说,这多么有趣?”
神花荼使了个眼色道:“走,回去。”
两人回到鬼殿,煞气已经全部消失,蒙面女子和公子秋已经消失,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一样,两人也感觉不到那种阴森的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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