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道:“他们要见教主你就引见,想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他们剑法在你之上?”
曹逆月道:“都在我之上。”
袁丽笑道:“不可能。”
曹逆月道:“不但剑法在我之上,剑也比我的强上许多。”
袁丽还是在笑,因为她根本不信“那我想见见他们,可不可以?”
曹逆月道:“不可以。”
袁丽道:“那我一定要见见他们。”
曹逆月摇摇头一声长叹道:“我真后悔告诉你了。”
袁丽道:“可是没有后悔药呀。”
曹逆月道:“我从来不吃药,而且如果有后悔药,我也不吃这一次的。”
袁丽笑道:“那你会怎么样?”
曹逆月道:“我刚才要是直接飞走就好了。”
袁丽道:“我又没拦你,现在也可以走啊。”曹逆月猛然间一跃三丈,御剑当空飞起,瞬间消失在晴空之中,袁丽几乎呆了,她万没有想到曹逆月说到做到“你还真跑了!哼!”
曹逆月直飞罗刹驻地,方才落地忽的数十支利箭齐射过来,数道青光也跟着砍了过来,曹逆月挥剑急转道:“厉鬼化人渎,解元落神音!”青光瞬间收回,十几支毒箭也被砍断在朔月剑之下“怎么是你?不是说了这里只能徒步前来!”曹逆月急道:“我要见教主,有急事。”彭露收剑,一身冷汗还没收回,当然是大惊回神“有什么急事?这可不像你,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命。”曹逆月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保护教主,要不是教主深有灵力,早就被我杀了几百遍。”
彭露怒喊道:“你放肆!”曹逆月哼了一声“你再叫就要引狼入室了,如果想这样做,继续。”
两人冷冷对峙,罗刹传音而来“让他进来。”曹逆月看也不看彭露一眼,大步走进罗刹房中“你有什么事?”曹逆月见罗刹正坐桌前,正在看着一块玉,品着一杯茶“教主好雅兴。”
罗刹瞧也不瞧他“你有急事?”曹逆月笑道:“教主倒是与我刚好相反。”
罗刹道:“我一不有所图谋,二不被人惦记,为什么要和你一样忙?”
曹逆月道:“教主恐怕所言不实。”罗刹道:“你在怀疑我?”
曹逆月道:“因为最近不见湛晴雪和范七七。”
罗刹道:“那又怎么样?”
曹逆月笑道:“除了这两人,还会有谁引来墨夷修?”
罗刹奇道:“墨夷修?他来这里?”
曹逆月道:“已经被我安顿好,但是只能保证在今天子时之前。”
罗刹道:“你是说湛晴雪和范七七把他叫来这陀螺架?”
曹逆月道:“你还能说出其他可能吗?”
罗刹道:“他要见我?”
曹逆月道:“你觉得他有可能是来看风景的吗?”
罗刹道:“他见我是为了什么?”
曹逆月道:“当然是摄血教。”
罗刹道:“你告诉他们我们与摄血教无关。”
曹逆月叹了一声直声道:“可惜啊。”
罗刹道:“有话直说。”
曹逆月道:“你身为教主,说话居然和袁丽那个小丫头一样。”
罗刹道:“那又如何?”
曹逆月忽然笑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罗刹道:“当然可以,但是回不回答你是我的事。”
曹逆月道:“袁丽和你是什么关系?”罗
刹道:“这个问题很蠢。”
曹逆月道:“这种问题我才敢问你。”
罗刹道:“你刚才有没有见她?”
曹逆月道:“她是不是跑了?”
罗刹道:“你如果见到她,记得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曹逆月叹道:“我已经后悔了。”罗刹眼神忽的离开了手中的那块碧玉,反之杀气逼人的眼神直射曹逆月“你现在留在这里是打算吃更多。”
曹逆月醍醐灌顶如梦方醒,大叫不好,连忙转身飞出,但是他刚走不久,云下十一剑已经把卢望峰两人带来,罗刹在正殿准备接待两人,这十一人停步,卢望峰背着看似熟睡的墨夷修走进门中,在连连打开数张门之后,忽然视野放宽,一目千丈,宏伟壮大的大殿跃然于眼前,心境竟然一瞬间变得广阔,卢望峰叹道:“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高堂之上坐着一人,定是罗刹“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实在浪费。”卢望峰刚刚说完,眨眼之际罗刹已经到了台下与自己齐平“好快!”卢望峰没料罗刹显身手得飞快,罗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近在两尺“天山头顶天脚踩地,难道会比我这旮旯之地还要小?”
卢望峰道:“方才一路泥泞小道,没想到这里却是壮丽堂皇。”
罗刹道:“你背着个人累不累?要不要放他下来?”
卢望峰笑道:“我很喜欢背着师傅。”
罗刹道:“好有意思的兴趣。”
卢望峰道:“我小时候就是师傅这样天天背着我和师兄,无论是取水采药,都是如此。”
罗刹道:“你师兄是不是跑了?在暗处看着这里。”
卢望峰笑道:“教主深谋远虑,想必不需要我们提醒。”
罗刹道:“你们御剑当空神州天地游,但是也算远道而来,所为何事,但讲无妨,还有你可以放下你师傅,他已经醒了。”卢望峰转眼一瞧,只感觉肩头耸动,墨夷修反身站起笑道:“看来是我们小看了教主。”
罗刹道:“这屋中的香气,你徒弟闻不到,你难道还闻不到?”
墨夷修道:“这房间布满软筋散的解药,只要进入这里,无论中毒多深,立马就能恢复如常。”
罗刹道:“果真了得,这群废物用本来产自天山的草药来对付你,失策也是理所应当的。”
墨夷修道:“你是说带我来不是你的主意?”
罗刹道:“你们来陀螺架又不是我请,我如何得知?”
墨夷修道:“我来是为了摄血教一事,想必教主已经知道。”
罗刹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墨夷修道:“因为摄血教解开修罗印,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罗刹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墨夷修道:“你不怕不代表你的手下就不怕。”
罗刹道:“他们不知道,即使修罗印发动,逃到哪里都一样。”
墨夷修道:“你有说过让你逃吗?”
罗刹道:“你们正派不是要对付摄血教?还用得着我这女流之辈来滥竽充数?”
墨夷修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正派要对付摄血教?”
罗刹道:“你不需要知道。”
墨夷修道:“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罗刹道:“传闻天山大侠从不下山,更不闻世事纷乱,想不到还是凡夫俗子意气用事。”
墨夷修道:“这种传闻可真是给我抹黑,不怕死不代表想死,你与摄血教无关不代表你不会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可悲可悲。”罗刹道:“既然如此,你想如何?”
墨夷修道:“我想。。。”
罗刹似乎没有想到墨夷修要做什么,因为她的注意多是放在卢望峰身上,因为同行之人必是同伙,而墨夷修修行比卢望峰高上许多,喜怒不形于色自然也是高深莫测百倍,这个举止本来没有错,但是她万没有想到的是墨夷修并没有告诉卢望峰此刻的动作,卢望峰更是惊讶,但是惊讶过后就只有更惊讶,因为玉龙剑已经刺进了罗刹的咽喉,剑锋上一滴鲜血也不见,可这把剑的位置卢望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墨夷修的脸色没有变化,要说有变,那也是起伏在心中的暗涌,当玉龙剑收回还没入剑鞘,罗刹的身体已经化成一滩血水,融在了地上,看不出这一团血水是任何剑刃能够斩杀的,墨夷修淡淡的笑了一声,回头走下台阶,收回没有沾血的玉龙剑,他能看到自己走下台阶的时间里卢望峰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这个举止奇怪的师傅,而是用更加让人不解的表情看着刚才那一滩血水,这也是早就意料到的,墨夷修走到卢望峰身边,再次转过头的时候,罗刹已经变回人型,那个虽然已过年轻却风姿犹存的少妇,和刚才那一滩血水决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有人想杀自己,却没有成功,多数人会气愤,会伤心,可是这些情感并不在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女人脸上,只能说是在脸上“你是怎么发现的?”
墨夷修道:“一个人对一样东西并不害怕,却不想去提,其中必有蹊跷。”
罗刹道:“这个理由足够让你拔剑?”
墨夷修道:“当然不够,只可惜我喜欢赌一把。”
罗刹道:“这种话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墨夷修道:“刚才那个动作你不是也没想到?”
罗刹道:“很多人都想做刚才那个动作,但是你做出来的确让我吃了一惊。”
墨夷修道:“你中了血灵法阵?”罗刹的脸色终于有一定的变化,这个变化让墨夷修喜上眉梢“血灵法阵?你的确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
墨夷修道:“有没有解法?”
罗刹道:“如果我说天山雪莲可以你会给我吗?”
墨夷修道:“当然会。”罗刹道:“因为它不属于你。”
墨夷修道:“我忽然觉得很可怜。”
罗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墨夷修道:“我可以把它叫做借尸还魂吗?”
罗刹道:“当然可以,这比血灵道听起来好很多。”
墨夷修道:“修罗跟你是不是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罗刹道:“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清楚。”
墨夷修道:“我徒儿一个朋友叫做云省成,你可认识?”
罗刹道:“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墨夷修道:“这可奇怪了,我这位朋友现在可是身处摄血教做女婿。”
罗刹道:“我还是这句话不变。”
墨夷修道:“他未过门的妻子好像说过,自己的母亲。”
罗刹忽然脸色大变,却不敢发怒“不可能,绝不可能。”
墨夷修道:“一般人被问到这个会说不可能吗?”
罗刹道:“你可知道我身中奇术的原因?”
墨夷修道:“修罗比较喜欢他女儿,却不喜欢你。”
罗刹道:“你知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有我现在这副身体?”
墨夷修大笑起来说道:“终于问到关键之处,但是你的回答肯定能让我失望。”
罗刹说道:“修罗杀不死我,我会让他后悔。”
墨夷修道:“如果说世上有人后悔最多,那一定就是修罗。”
罗刹道:“我昏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什么了。”
墨夷修道:“我的目的很简单,用最快的速度救出云省成。”
罗刹道:“你救他有什么用?舍大取小,终要失败。”
墨夷修道:“如今八卦尽失,天地扭变,云省成掌握乾坤两卦,五灵正法做不到的事,由原始混沌来开。”
罗刹道:“这就是你要救他的原因?据我所知多数人做观望态度,不敢进攻。”
墨夷修道:“我用一把剑就能打开这个僵局,何乐不为?”
罗刹道:“两拳不敌四手,你何必冒这个险,而且你的死只会让这群乌合之众更加恐惧,畏惧死亡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墨夷修道:“你怎么老是想到我会死,我的行为很像是在送死吗?”
罗刹道:“你迈出天山的那一步,心里的感觉只有这个罢了,八卦聚义,天公地道,与摄血教一战想来是雌雄之决。”墨夷修道:“南有昆仑蜀山,东有中原群豪,北边只有我独当一面,我的责任好像不是很轻。”
罗刹道:“你就这么信不过天山?”
墨夷修道:“天山九派在一年前忽然出现几个女弟子,从此这几个掌门越来越废物,女人的确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罗刹道:“有自告奋勇能迷住你的我都要她们不要轻举妄动,打扰到你可不是好玩的。”
墨夷修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可惜就是这一点让我起疑,但是最终还是有一个小弟子来到我的门口,让我改变主意。”罗刹道:“你宁肯冒险也要照顾好这些江山才人?”
墨夷修道:“没有被命运选中的人都是值得可怜的,我不否认这一点,包括我这个沽名钓誉的凡人。”
罗刹道:“你想问的是我的目的?”
墨夷修道:“既然你和摄血教没有什么关系,何不与我同去看个热闹?”
罗刹道:“你是喜欢看热闹的人?”
墨夷修道:“我喜欢一望无际的雪,没有其他东西的纯洁。”
罗刹道:“说来岂不是和血的颜色有天壤之别?”
墨夷修道:“总有人让我看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罗刹道:“我以前听说你放过了那个杀人放火,屠杀父母的宋三,又放过了青冥宫和天鹰帮的人。”
墨夷修道:“你的消息很灵通。”
罗刹道:“那这行目的是什么?”
墨夷修道:“打草惊蛇。”
罗刹道:“能不能换一个说法?”
墨夷修道:“敲山震虎。”罗刹道:“还有呢?”
墨夷修道:“中流砥柱,力挽狂澜,这些都是我很想做的。”
罗刹道:“你的口气很大。”
墨夷修道:“大不过修罗的。”
罗刹道:“你的名字,也许真的能流传千古。”
墨夷修道:“如果把这个换成成功在人,我会毫不犹豫。”
罗刹道:“我有一个条件。”
墨夷修道:“你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罗刹道:“条件是把我的尸体冰封。”
墨夷修道:“可能会出现误会。”
罗刹道:“如果是焚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墨夷修道:“那我要是在你之前死了?”
罗刹道:“那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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