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未经贵族和国王特许的人跨进边境禁区,都会被格杀勿论。尸体还将被挂在北地要塞上一个月,之后才扔给野狗吞食,灵魂堕入地狱。
“罪狗!后天边防军就要来换防,你会象一条狗一样被处死!”一个男人高声尖叫说。“罪狗,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救赎!”一个陌生人吼着。“罪狗,你下地狱去!”……
艾莉洁把头埋进手里,眼中却流不出一滴苦泪。在万千杂乱的思绪中,只有一个占据着绝对的位置:她必须活下去!
在北地要塞驻守的雪地骑士,边防军士,神父,战士,猎人的手里活下去!
冰风镇没有任何肥沃的田地,没有植被茂盛的草场,没有矮人的特殊工艺商店,它却有比得上郡城的繁华而没有遭受盗贼的骚扰。
这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它是北地要塞驻军换防的一个必经的一个休息站。从边境重镇布莱克城前往风暴要塞,冰风镇是第二天中午吃饭的地方。
按规律,后天中午,一个精锐大队就将经过镇子。
这五十人将一个雪地骑士领头,有一个神父,二十个盾卫士和二十个弓手,剩下都是精锐的老兵。
这五十人会在后天中午得到自己进入军事禁区的消息。
如果这五十人都来找她,那自己肯定无法幸存。
艾莉洁将目光放到那些慢慢散去的人群上,一个念头生出。
艾莉洁大声**着,然后挣扎着用一只脚站了起来,这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她咬了咬牙,往前单脚跳了一步,拖着另外一只腿反起站着。让他们都可以看清楚她折断了的腿。
“神在上,罪狗的腿摔断了!”一个胖女人用粗大的嗓门欢呼说:“真该让她两只脚都摔断……!”祈祷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艾莉洁踉跄着往前跳然后硬硬地摔在地上,在地上滚动着。
她疼得冷汗狂涌,但匀称地呼吸来积累力量。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土著们都相信艾莉洁已经失去了一条腿。
很快,这些人失去了慢慢观看一个残腿罪人死亡过程的兴趣,准确点说他们被寒风吹得没有了兴趣。
一个老头提议说:“毫无疑问,罪狗今晚就会冻死在这个山谷中,我们回去吧。”
那个绅士说:“今天我请大家都喝一杯,明天中午再来看她的尸体。”
他们就像完成了一次危险的打猎一样,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在这次追击罪人过程中显现了勇敢,而且他们的努力的确取得了成果,所以,人人都兴高采烈地往回走着。
艾莉洁躺在被雨浇淋得有些泥泞的泥土上,等着他们离开。
泥土的酸味冲过她的鼻子,直到肺部,在那里冷凝成冷气和难受,然后再传遍全身。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凌乱不堪,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细雨在暮色降临地时候停了下来。
群山深处狼群开始嗷叫,它们凄厉的吼声翻滚着传到山谷里。
这些风暴山脉的狼虽然个头不大,不过,它们的凶狠却闻名大陆。
它们会撕裂所经过的一切活物,甚至将它们的骨头都嚼碎吞下。
即使对方更强,它们从不退缩,也从不妥协,一个普通人呆在它们可能经过的地方是极度危险的。
艾莉洁撕裂裤腿看着自己的腿,万幸,只是里面骨折,外面没有破皮,否则,血腥味会让嗅觉灵敏的狼群发狂。
她从衣服上扯下了一根线,风将它吹向山谷的南方出口,她暂时是安全的,隔着这么远,它们没有办法逆着风嗅到她。
在风改变方向前,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节省身体热量散发的地方,否则,就算狼群不撕裂她,她也在无法熬过夜晚的寒冷。
她坐了起来,控制着往回跳了几步,拣起了一根树枝,然后支撑着往山岩的方向跳去。
一路行来的露宿经验告诉她,有山崖的地方经常有山洞。
在山地的岩石间中蹦跳很快消耗掉躺在地上所积累的体力,可恨的是,风也开始改变了方向,雨又开始下,而且,它们不再温柔,狼群的呼喊近了许多。
这片山崖有几个山洞,不过,它们都无法让一人安全的躲进去而不被野兽发现,寻找山洞过夜的经验救了她。
在天色完全黑下去前,在山崖下艾莉洁发现了一个入口被落下的沙土半掩埋的山洞。
她扔下拐杖,哆嗦着从一尺高的山洞口爬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有不知名的怪物在等着她自己爬进它的口中,而外面下着雨,寒风在群山间奔腾呼号着。
这短短的几步路就象生命的一个关卡,在爬进去后,艾莉洁抱着自己的膝盖,让自己卷成一团,一直冷凝在身体里的寒意通过不由自主地哆嗦和发抖散发了出去。
她努力地呼吸着控制着自己不陷入痉挛的绝境中,减少自己得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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