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迂回蜀南川北
第五章搜救外婴——座标北纬三十
周游世界——起步东经一百
第一节(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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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游虎跳峡凭吊壮士英年
张翰东四名科考人员为探查九老洞,在迷宫中长达十几个小时还不知道死活,洞外人却忙得不亦乐乎。
当时向导忙完第二波导游任务后,回到洞口已是晚上六点。经查登记,方知科考团四人仍未归,当即向掌门主持回报。寺庙僧人非常重视,一方面通知科考总部,另一方面组织公安武警及搜救人员准备下洞。方丈说:“这几个人可不是普通游客,这里不仅有外宾,而且都是世界顶级的科学英才,岂敢怠慢?”便通知了总部。科考总部赵睿团长得知消息后,立即求救武警部队派来直升飞机和搜救人员,同王自治、赵晓敏等人一道飞往仙峰寺九老洞。
寺庙方丈得知消息后,便点燃了火把,迅速迎接直升机降落在仙峰寺的小广场上。飞机降落后,在僧人的指引下,立即下洞来到了向导同他们告别的‘迷宫’地方。向导告诉他们科考队留下的粉笔路标线绳作记号,赵晓敏眼尖,指着一处钟乳石林缝隙透出的一丝亮光说:“那里有亮光!”。搜救人员鱼贯而入,见地上仍然亮着一个手电,周围放着食品饮料一点没动,四人分别躺在洞底的石板上。医护人员就地检查,结果是瘴气中毒,只有两人暂时无危险。赵睿下令“立即抢救!”搜救人员迅速把他们逐个背出现场,用担架抬上直升飞机,挂上氧气瓶,直接送往峨眉山市中医院抢救室。
经过两个小时的检查和抢救,院长向赵睿做了详细的汇报:主要是疲劳过度,洞内的瘴气、湿气太重,加之轻度的一氧化碳慢性中毒所致。在山上两个口吐白沫并诊断死亡的,经过紧急抢救,岁数大的布特先生仍很危险;年轻点的张翰东还好些,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仍需高压仓抢救几天;另外两人身体不错,个头也高,受到一氧化碳中毒较轻,休息几天就好了。听完汇报大家放心多了,只是赵晓敏和艾晶坚持要陪护他们。院长说:“这些人都是当今世界上的科学精英,我们不但特级抢救,陪护也是甲级陪护,你们就放心吧。”
五月的峨眉山分外秀丽,葱岚叠翠,鸟语花香。原定5月10日在这里召开科考队员誓师大会,虽然有几人住院,但新成员和在外人员已到齐,为了保证整体的进度,决定大会按时召开。红株山宾馆最大的礼堂,布置得漂漂亮亮,有300多人到会。
大会围绕三个议题:首先,总结了前段工作,联合国宇宙开发署总长布莱德,还着重表彰了对黑竹沟和自贡恐龙的考察。其次,大会肯定了小分队的做法,和有分有合的科考方法。暂时仍定为三个分团,分团长不变。各队队员根据科考项目随时调配,新老队员并进行了宣誓仪式。最后,宣布了下步打算。中心任务是搜救外星人婴儿,寻找外星人基地,努力揭开北纬三十度未解之谜。路线和方法,总部坐阵北纬三十度线上,三路人马分道寻踪,直奔世界屋脊。
按着大会‘三箭齐发’的精神,一分团由川西北搜寻至藏东北入藏;二分团由原来去过的丽江,再向西北到香格里拉,经德钦在巴塘与总部会师,从藏东入藏;三分团由丽江到大理,按着南丝绸之路,经缅甸印度在藏东南入藏。总部坐镇北纬三十度线上随行指挥。
5月11日因一分团暂不能出发,二、三分团同路南下,从峨眉山直到西昌。王自治说:“既然咱们不用去航天中心了,不如去中国四大碑林之一的西昌地震碑林。”艾晶说:“那有什么可看的?”他说:“碑林记载了千百年来西昌、冕宁、甘泉以南地区地震的详细资料,很值得一看。”艾晶把车直接开到城南的邛海风景区。
邛海古称邛池、邛河,当地称‘陷地’。邛海面积31平方公里,,最深处可达34米。特别是东南北三面环山,草木旺盛,湖光山色,水波涟漪,美不胜收。难怪她把越野车直接开到了湖边。伊顿见此情此景很风趣地说:“三分队唯一的艾晶大记者,欢迎给我们来一首诗吧?”艾晶瞅了瞅这青山绿水,耳边洋溢着动听的音乐,“这有何难处?”便情不自禁地咏诵起来:
“一面青山一扇屏,一泓碧水一张琴;
无声乐曲有声画,还须西昌邛海寻。”
大家一阵鼓掌,伊顿更是赞不绝口“真利害!无愧为名牌大学的的博士生呀!”遗憾的是大家无心赏景,已近灯火斓珊时,还不知下步怎么办呢。法国地理学家莱.让说:“我觉得应该继续南下到渡口,然后再沿金沙江溯江而上,经过迪庆可去巴塘。”艾晶说:“金沙江虎跳峡段最为凶险,每年都有很多死人的。”霍金斯说:“金沙江山高浪急,想乘船上行难于上青天!”王自治说话了:“都别争了,马上回去休息,明早去泸沽湖看看再说。”伊顿说:“我们上次去过泸沽湖了?”大家一致同意王教授意见,为的是亲自目睹当今世界唯一传承下来的母系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大清早四辆越野车奔驰在去盐源的崇山峻岭上,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来到了盐源彝族自治县。县政府为他们选派了泸沽湖畔长大的摩梭族青年为向导,送他们上路了。
泸沽湖又称作左所海,也叫鲁窟海子。是由地表陷落而成的湖,湖中有列格、罗水等小岛。这里山清水秀,景色迷人。湖里有丰富的鱼类资源,养育着一个神秘而奇特的民族——摩梭人。是我国纳西族的一个分支,约4.7万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深处的泸沽湖畔。在世界众多民族中,也不乏有处于原始状态下的民族。但时至今天,飞速发展的电子、信息时代,母系社会生活方式仍存在于泸沽湖畔,至今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车队绕行在泸沽湖畔,正是:“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车停了队员们纷纷下车,只见一湾碧水,清澈见底。水面上平湖如镜,只有远处船棹旁才能微微卷着细浪,更显波光涟漪。向导用方言喊来两只小船,呵!英俊的摩梭小伙,体格魁伟健壮。乍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执着朴实,勤劳善良。队员们争着与他们聊天,向导不够时,艾晶也做起了翻译。千百年来,他们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无忧无虑地劳动、生活,在母亲湖的山光水色中,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已纯朴的本色。
大家深为感动的,还是可爱的民族,自给自足的劳动,天人合一的理念。既没有古圣先贤留下的清规戒律;又没有时政要令束缚下的人取我予。既没有孤寂和失落;又没有忧伤和烦恼。既由衷地企盼大自然的恩赐;又从不奢求不属于自已的一切。既争取做自由、平等、博爱的主人;又不会做金钱、物资和权利的奴隶。为深入了解母系社会的真谛,大家决定深入到村寨、家庭。
大山深处的摩梭人,本来长期过着与世隔绝的封闭生活,由于社会大气候是改革开放,和旅游事业的兴旺发展,他们逐渐习惯了接待来宾,活跃文化生活等等。车队一进村寨,非但没有躲起来,反而墙上贴出标语“热烈欢迎世界科考团进寨莅临指导”,村民们排成两列夹道欢迎。向导为了解情况方便,把科考队员十几人安排到四家吃午饭。
王自治等四人安排在一位名叫阿莎的家里。推开木板门,里面已坐满了十几个人。原来阿莎已是四世同堂的老妈妈了,今年87岁。虽然沧桑的岁月为她刻画了满脸皱纹,但身板较为硬朗。她坐在迎面的八仙桌前,用洪亮的嗓音说:“快给客人让座!”只见她的孩子们‘唰’地齐整整地站了起来,闪开了中间通道,他们被让到老人家的同一张桌前就坐。
原来这里是一栋木制阁楼式的房屋,前后共十几个房间,这间客厅平时也作饭堂。阿莎向我们介绍了她的三个女儿、五个孙女和领着或抱着两个曾孙女、曾孙子。当我们也介绍了身份及此行目的后,阿莎说:“你们都是有身份、有公务才来到这里,一定要吃好喝好。”阿莎一声令下“开饭!”女儿孙女们立即把碗盆碟子摆到她的面前,由她亲自掌勺为两张桌上吃饭的人分配。
主食是稻米,副食主要是湖里的鱼虾等水产品。艾晶边吃边说:“这大山深处的鱼米之乡,敢说赛过江南哪。”吃饭间,人们聊了起来。摩梭人说起话来感觉不太得劲,她女儿吃完了放下碗说:“走了我。”阿莎回答:“也这个拿走。”一问才知道,女儿要走了,阿莎说:“这个碗也要拿走。”听她们的说话很不得劲,就是总爱说颠倒话。王自治问:“村里像你们这样大的家口多么?”她说:“我们村还有几个大家口,都是二、三十口人呢”看来母系社会的掌勺母亲权力不小,还要管经济、生产、生活等全面地负责,尚未形成私有制,而以家庭集体所有制为主。
当说到家庭问题时,阿莎像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里从没有结婚一说,更没有什么婚礼。祖祖辈辈就是这样过来的,连上层土司和‘东巴’都不反对‘阿注’婚姻。”她三女儿解释着:“土司就是地方长官;‘东巴’是我们信东巴教的巫师;阿注也叫阿夏,是我们现在的婚姻形式,也是男女双方的互称。”霍金斯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形式呢?”她说:“男女双方各居原有的家,不存在男婚女嫁。其婚姻形式是男方到女家走访并住宿,翌日再回到自己家中。
一到傍晚家中的男人都纷纷外出,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家过夜。双方在一定时间内,形成偶居关系。因为是男方得‘走’而实现的婚姻,所以当地人称为‘走婚’。在摩梭人家中你可以看到女人生孩子,但却没有丈夫。孩子也只有母亲,却没有父亲。男人虽已成年,却没有妻子。所说的父亲在女方家里被称为‘客人’或‘阿舅’。双方生下的孩子属女方,采用母亲的姓氏;而男方一般不承担抚养的责任。一个男女的‘阿夏’数目有多有少,每人的‘阿夏’也不是一层不变的。”
霍金斯说:“我是多年研究人类学的专家,‘阿夏’这种婚姻关系值得研究。它不受家长、亲族的强迫和干预,也不用注重对方的身份、地位和门第。着重是对方的人品、才干和外貌。这样女方的意愿受到了极大限度的尊重,成败都是以女方的爱憎来取舍。还得请教,怎么建立‘阿夏’关系呢?”他继续回答:“在摩梭人眼里,建立‘阿夏’关系较为自由,是以两人的情感为基础。男方向女方赠送花头巾、衣物等,如女方接受了便可建立这种关系。若女方有意,也可大胆地表露。比如主动对男方拿走一条毛巾或一支钢笔,主动赠送给男方自己绣的腰带、衣物等,男方对女方示意,也可以建立关系。”
听到这里,艾晶坐不住了,她掏出一条方巾说:“刚才在船上作翻译时,船桨抨了我一身水,我一时找不到东西擦。这时一位摩梭小伙子,递过来这条方巾让我擦水,然后告诉我留作纪念吧。”实在僵持不过他,只得致谢后把它揣了起来。是不是…”阿莎笑呵呵地说:“你别太紧张,大山里的人们纯朴善良,这里有规矩,绝不会乱来的。是否有意也得女方说了算,你尽管放心。”二女儿说:“在摩梭人生活中的性爱并非乱伦,‘阿夏’可以同时有若干人,有长期的,也有临时的,但多出于双方自愿。我们的传统中有个规定,凡属与母系同一血统的后代,严禁做‘阿夏’。所以,男女间从没有暴力事件。”
霍金斯说:“这里有离婚现象吗?”三女儿说:“连结婚的概念都没有,哪有离婚呢?不过在结交‘阿夏’是有些程序的。男方请人履行一种就叫‘佐佐嘎’的手续,要请媒人带着礼物先请女方母亲说明来意,母亲首先征求女儿的意见。经过‘佐佐嘎’的双方,还要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如觉得性格不合或破裂,有一方提出结束关系就可以。”艾晶说:“能具体点儿说吗?”她接着说:“如男方不同意向女方说一声‘我以后不来了’就行了。如女方不同意,可当面告诉男方‘你不要来了’;或男方来时不让进入花房,男方自觉没趣,理智地退出,永远也涉及不到离婚。”霍金斯说:“在集体所有制的母系家庭中,顺其自然,返璞归真,还真解决了不少人为制造出来的矛盾啊。”
一下午都在闲谈中,从经济到生活,从家庭到婚姻。还对其住处进行了参观,阿莎的房间虽不像土司、酋长官邸那样的雍容华贵,但也浓显母系家庭执政人的权威;女儿们的房间更显得五彩缤纷,铺红盖绿,展示出属于个人所有的花房里,编织着少女的梦,去实现她情真意切的爱窝。即使是男人的房间,也不是‘光棍’那样的寒酸,除了干净的床铺外,还摆放着井井有条的劳动工具。充分显示出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天和地,是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向导敲门进来通知王教授,村委会为欢迎科考团的到来,今晚在泸沽湖畔举行篝火晚会,今晚已安排好了住宿泸沽湖宾馆。篝火晚会是摩梭人祖传下来的喜庆风俗,随着暮色降临,人们也从四面八方会聚拢来,村民们无不在忙活着。阿莎告诉他们,村里用烤全羊为你们接风洗尘,太阳还没下山,烤全羊就熟了。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见阿莎一抬手动刀子,摩梭小伙子们就一拥而上,选出最好的肉块,恭敬地端给科考队员们。村民们还拿出自酿的米酒、青稞酒轮番把盏,要一醉方休。篝火旁开始只是孩子们在说唱打逗,接着是姑娘、小伙子们的对唱、合唱。也没有什么仪式,晚会就这样开始了。
大家看着这欢乐的民族,品尝着可口的野味和醇香的美酒,无不在思考:这大山深处哪来的凝聚力呢?人们为什么生活得这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呢?队员们越来越熟悉了摩梭人,同他们打成一片地相互祝酒。伊顿不解地问阿莎:“您是村委会主任吗?”三女儿替她说:“在母系社会里,越老越受人尊重。不客气地说,我妈是德高望重啊。”阿莎说:“在住两天就是摩梭人一年中最隆重、最欢乐的节日——格母女神转山节,今天的晚会也是一次演练吧。”
晚会的高潮集体舞开始了,年轻人纷纷来邀请队员们下去跳舞。说来也巧,过来邀请艾晶的正是在渔船上赠给她方巾的摩梭小伙子。虽然听阿莎讲了让她尽管放心,艾晶还是不肯接受。霍金斯为她打了圆场。只见他一手拉着小伙,另只手拽着艾晶,欢快地钻进了群舞的行列。
俗话说‘娱乐嫌夜短’,载歌载舞的人群一直欢乐到近半夜。‘没有不散的宴席’,王自治、藤仁新野等年岁稍大些的,在向导带领下到宾馆休息去了。篝火晚会的人们,也渐渐离去。但在山坡上,树林下,仿佛还能听到男女间的悄悄情话;山路上,小道间,更有急匆匆‘走婚’的摩梭人。
清晨的阳光洒在泸沽湖上,科考队又要踏上新征程了。二分团长伊顿想得不错,出了泸沽湖向西就是香格里拉。王自治说:“还是走丽江,再上214国道直达香格里拉,路况好,省时间。”伊顿说:“我们在丽江已考察了十多天了。”艾晶说:“只当多送我们三分团一路了,到丽江再分手吧。”说着把他推到车上。就这样四辆车一道开过了川滇省界,朝着玉龙雪山方向开去,很快就来到了金沙江。还没进玉龙雪山自然保护区,金沙江的虎跳峡就呈现在眼前。
虎跳峡位于金沙江号称‘长江第一湾’之后,在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对峙形成的峡谷中。全长16公里,落差200米,最窄处不过30米。当地人形容‘老虎可以跳涧而过’,大家到跟前一看果然形容得非常恰当。峡谷间有18个特大险滩,洒落在上、中、下虎跳峡间。其中尤以上、中虎跳峡,漂流级别为5级以上,为长江漂流最凶险的地段。难怪车队从几公里外,就听到这种雷鸣般的吼声。
车队停在峭壁旁休息,艾晶在崖壁间採了一把鲜艳的野花,默默地拽下花瓣抛洒在金沙江的波涛之中。队员们用惊诧的目光在观察着。伊顿问:“你这是干什么?”她说:“凭吊那些为漂流长江而壮烈牺牲的勇士们。”伊顿又问:“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两年前,艾晶曾为漂流长江的勇士们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壮士们从三江源的沱沱河漂流而下,到了虎跳峡遇难了。其中也包括她的未婚夫,原打算这次漂流后回北京完婚。据闯险滩的勇士介绍,多数勇士都当场牺牲了,当时场面十分惊险,也非常壮烈。有的队员钻进密封舱后,被巨大能量的浪涛重击所翻滚,所沉浮着。毫无动力的小船,顷刻间被摔裂,瞬间解体。
有时在水中,只见人头一闪动就不见了;有时驶过飞瀑时,一块飞石像从天而至,顿时船毁人亡;有的小船被一股急流冲到岸边,在岩石上被卡住,她的爱人和队友被卡住后就困在密封舱中。舱内的氧气很有限,岂能在这里等死?只得爬出来攀登到岩石上,谁曾想在岩石上被困四天四夜,最后壮烈牺牲了。艾晶悲愤交加,热泪盈眶的一口气写完了报告文学。恨自已没能有机会亲自来悼念,今天才如愿以偿了。
队员们又採摘了鲜花,也将花瓣抛洒在咆哮的金沙江的浪花中,以沉痛地悼念勇士们。艾晶说:“据当地人说,每年这里都要死很多人,除漂流者外,当地人也有不少死的。说是漂流触动了江神,必得死人。相信科学的地球人不信神,若是有神,那必定是外星人。”
队员们遥望着‘玉雕成器’的玉龙雪山,鸟瞰着桀骜不驯虎跳峡,沉痛悼念着为漂流而逝去的勇士们,预祝着周游世界的人们,去征服那严酷的探险征程。
(第二部第五章第一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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