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六章
第四节(229)
大峡谷遭遇野人欲取姑予
布裙湖智斗米者欲擒故纵
从墨脱县城至背崩乡只有30公里,一路上多是平缓的马道,但人们安步当车,举步维艰,毕竟走的是墨脱路哇。依然是草丛杂生,坎坎坷坷。尤其来到背崩,越是晴天的早晚,越是被浓雾弥漫着。
全体队员加上向导和背夫共20人,从早上十点多钟出发,晚上九点才到达背崩乡。这里仅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商业街上,向导找了一家四川人落户到这里开的‘杨家客栈’,就草草地住下了。还没等休息,边防部队就来了两名战士,并说:“这是边境小乡,凡来往人士均要例行公事。”即检查身份证件,还把证件都拿走了,说:“随时要走,随时去拿这些证件,营房就在房后。”队员们笑着说:“多亏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给每人都办理了国际通行特许证,否则,这一路上麻烦事多着呢。”
大家累得倒头便睡,但张翰东和王自治两个分队长却没那个福气。因为明天早上就要兵分两路行动了,所以人员安排需要他们研究。王教授说:“三分队就是艾晶要求与白敬文调到一起,便于多了解。看意思是搞对象吧?”张翰东说:“总共12人,干脆一个分队6人,任你挑选。”他说:“你们在大峡谷探险,需要有体力的年轻人;而我们的时间充裕,只是缺少自然科学专家,能调过来一位最理想了。”他们商议定了人员变动。即艾晶与赵晓敏都是随行记者,俩人调换一下;把英国地质学家布特和吴昊调给三分队。商定明早8点出发,10天后在尼泊尔会师。
苍天开眼,专佑善人。6月1日这里虽然已到了雨季,但却难得这样好的大晴天,队员们能好好欣赏背崩乡的秀美山川。清晨张翰东去营房取证件时,还有轻纱般的薄雾;而现在则是碧空万里。吃早饭时王自治宣布了人员安排,约十天后到尼泊尔会师。八点整王自治同六名队员和四名民工继续南下,暂且不提。
先说张翰东等六人,离开背崩乡向西北的汗密方向进发。一路上多是下坡,忽而密草湿滑,忽而陡斜泥泞。老远看着一座大桥,横跨在雅鲁藏布江上。门巴族向导洛登告诉大家,这座大桥原是一座藤网桥,很不安全。因为这是通往墨脱县的要道,解放后换成了这座钢架铁索大桥,名字叫解放桥。
大家走上了大桥,全长150米,铁索上铺就了稀疏的木板,透过木板的空档,可望见桥下那湍急奔腾的雅鲁藏布江水。艾晶搀扶着爱丽丝说:“真吓人啊!”洛登说:“多亏我们是十人一起上桥,若是自己上来,两边又没有扶手,走起来桥面无规律地摇晃,那才叫吓人呢。”他这样说着,人们还是不敢向桥下瞅。
过了解放大桥,又开始了更为难走的持续上坡。加之原始森林更为茂密,天上突然掉下雨点儿来。洛登解释说:“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天气预报都报不准。好在现已进入热带雨林区。”大家抬眼一看,四周一片片的大叶竹林、竹藤;过了一片芭蕉林,又是一片香蕉林。爱丽丝觉得实在是走不动了,便一下子坐在大石头上,并喊着艾利克斯,请把她身上的背包摘下来。
张翰东也觉得该休息一下了,这时艾利克斯突然惊呼道:“呀!这是哪来的血!”只见爱丽丝的脖子上有指甲大小的一块紫瘀,其中心部位颜色较深,正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大家上前一看,洛登肯定地说:“这是被蚂蟥叮咬的。”爱丽丝顿时吓得面如白纸,:“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李大刚教授说:“蚂蟥附在身上吸血时,能分泌出一种麻醉物资和一种放凝血物资,致使被叮咬者难以觉察,而且一旦被叮咬后还血流不止。”白敬文大夫想过来帮忙,提起急救包一看,三只蚂蟥正伸着又细又长,像火柴杆儿样的身躯,向急救包方向蠕动着。他心急手快,一把拽起包来,里外翻看了几遍,正想把包挂在树上,洛登喊叫着制止了他。
接着,向导讲了对付蚂蟥的办法。他说:“主要是实践经验太少所致,徒步墨脱有四怕,即怕塌方、飞石、猛兽、蚂蟥。汗密是蚂蟥的密集区,走这样的路要走中间,不要把背包、行李等物放在地上,不要停留在草丛和树下,更不能随便坐在地上。及时发现蚂蟥并不可怕,怕的是放松警惕。”本来大家想休息一下,让蚂蟥折腾了好一阵子。只得小心翼翼地重新上路。向导说:“等前面过了二号解放桥,到阿尼翁就出了蚂蟥密集区,才可以休息了。张翰东说:“算了吧,既然我们人员整壮,装备齐全,累了就坚持点,干脆直接进入布裙湖自然保护区吧。”
墨脱国家自然保护区,包括聂拉藏布江流域自然保护区、布裙湖自然保护区和德阳沟羚羊保护区。总面积34060公顷,其地理位置在北纬29度,东京95度附近。是西藏目前具有热带生物类型区域之一。总部对靠近南迦巴瓦峰的聂拉臧布江流域自然保护区,留给伊顿分队去考察;德阳沟羚羊保护区因面积太大,也跑不起,没意义。一分队主要是考察布裙湖自然保护区,还要根据飞碟导航的变化,在往下步进行。
布裙湖自然保护区位于聂拉臧布江流域自然保护区以南30公里,面积580公顷。这个保护区内多悬崖、急流,原本就是个无人区。布裙湖面的面积约100公顷,这一泓清澈透明的湖水,被周围绿色的群山环绕。北面有一个不被人们注意的缺口,湖水北流形成飞波下注的瀑布。周围山势较缓,湖面犹如一盏碧绿的明镜,镶嵌在常绿阔叶林中美丽的湖水与热带雨林中的大型木质藤、拔地而起的大型乔木与绿色群山交相辉映,山水相连,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布裙湖海拔1600米,一年四季,猴啼鸟鸣,花果飘香,野生动物活动频繁,各种鸟类异常丰富。最为有趣的是属于国家一级保护珍稀动物热带珍禽——棕颈犀鸟。因它嘴型特殊,两片大嘴加上嘴的盔突粗,看似犀牛的角。在头颈上有光泽更漂亮的棕黄色毛羽披露,故得此名。难怪爱丽丝总是不停地把相机对着它拍照,这是李大刚教授推荐的,是目前国内仅存的三种犀鸟(即双角犀鸟、冠斑犀鸟、棕颈犀鸟)中,它是最漂亮的一种。
由于这里的山水引人入胜,不知不觉中早已残阳西沉,夜幕将垂。张翰东告诉洛登,找一块湖边僻静的地方,作咱们的露营地。向导和背夫们为难起来,若说野外露营都不陌生。可是在茂密的热带雨林及湖边,难找日光普照的大地。到处是十多米高的树干,浓郁的树干巨伞把地面遮盖得严严实实。在一层层乔木下,生长着多指橄榄、小果榕、斯里兰卡天料木等热带树种,以及更加茂密的树冠把天空密密地隐蔽起来。
眼前的倪腾、省藤、遍提藤等各种粗大的木质藤,大植物盘根四伏,使其中间就像被禁锢在一个阴森可怕的绿色监狱之中。脚下更是没脚深的枯枝烂叶,极度潮湿,难防蛇兽及蚊虫叮咬。所以在此地露营,连帐篷都无法搭,睡袋又难以伸展。这时,门巴族背夫介绍了一种鸟巢式的“床”,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妨大家就动起手来。民工们捡来胳膊粗的树枝,又割了些藤蔓在杈枝较矮的树上,几经缠绕而扎成了三角型的,所谓鸟巢式的吊“床”。每个床上准备了些又大又厚的芭蕉叶,人躺下之后,用芭蕉叶覆顶。打眼望去,倒也像个帐子。
洛登又让民工去弄些开白花的“真都”来,在每个筑有鸟巢的树下撒了一圈。并告诉大家:“这‘真都’会发出一种异味,可以驱赶蛇兽或一些小动物的侵扰。艾晶在记下这种偏方时,还风趣地说:“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白圈,连妖怪进不去,可能用的就是‘真都’粉吧?”大家都笑了起来。洛登又组织民工清理了一大块干地,捡了很多干柴点燃了篝火,一会就吃起晚饭来了。
队员们吃的是牛肉味方便面,炒面香味的压缩饼干;门巴汉子吃的与他们截然不同,有青稞、耙粑、酥油茶,还有荞麦饼抹奶渣或辣椒水,背夫还烤起了羊腿和裸鱼,慢悠悠地喝起了鸡谷米酒。馋得美国夫妇耐不住肉香,凑了过来挨样品尝。
借着团聚晚餐的时机,民工们趁兴拉开了话匣子。队员们最感兴趣的话题,是关于墨脱野人。一位珞巴族背夫说:“我们那里把野人称为‘米者’,我爸讲有一次和同村人去狩猎,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一个山洞,洞口左边是丛丛翠竹,右边是有一亿多岁的娑罗树。当时狂风呼啸,大雨滂沱,也是为了避雨,就进入到洞里。当时,发现有很多动物骨骼和一些果皮果核,地上铺着厚厚的树叶和杂草,还有它们的大脚印。点上一堆火取暖,由于他们已出来几天了,疲乏困顿,一躺下就睡着了。到晚上十点多钟,洞外响起了很有节奏的怪叫声。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提起强弓,抽出毒箭。一位猎人说:“这是‘米者’来向我们讨洞。”便从篝火中抽出几根燃烧的火棍扔出洞外。大家借着火棍的亮光看清楚了,在几十步外,站着几个是人非人的怪物,嘴里还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僵持有十多分钟,它们就撤了。第二天早晨,人们核对了他的脚印,同洞里的基本一致。五个脚趾是分开的,脚掌前宽后窄。”
洛登说:“门巴族把野人叫‘者布’,我前年曾领一个考察队来这里研究野人。他们说‘者布’也是人,它会哭会笑。不过我们听不懂它们的语言罢了。”又一位门巴族背夫说:”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两岸,尤其是汗密森林深处,经常发现‘者布’单独出来活动。这里的猎人从不打扰它们宁静的生活。这里有足够的森林,优越的自然条件,同‘者布’和谐相处,任其在这座天然动物园生存繁衍,也可以说这里是者布的故乡。”
珞巴族背夫说:“我们家乡就有不少‘米者’在那一带活动,我们已经养成习惯,祖祖辈辈都不会干预它们的生活。米者也与人为善,它们也从不做与人为害的事。也就是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张翰东说:“能具体地说说,有谁亲眼看见过‘米者’吗?”洛登说:“我前年为科学家做向导时,据说墨脱这一万平方公里一带,共有11名野人,每一个根据长相特征,都编名造册作了登记,去年又来核对一次。最近在巴日山沟,我村的刀杰、占堆等人都看到野人的尊荣。它浑身长着棕色长毛,头额突兀,塌陷鼻梁;人离它远时会发出叫声;人离它近时常呲牙咧嘴,会怒会笑。后来在靠近所谓的‘麦克马洪线’北侧,发现一个母野人,Ru房接近两扎长,毛发黑棕色,性格孤僻,整日里无精打采。每次出洞时间不长就又折回洞里。猎人们可怜它,所以,从来不去打扰它。”
墨脱村民说起‘米者’、‘者布’,聊起来没个完;科考队员们听起来也是没个够。边听边记,随着情节还要浮想联翩。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几千年来在是否存在野人问题上,总是见者远,闻者彰。时断时续,沸沸扬扬。尤其是近百年来,更是争论不休,头头是道。由于这个谜一直没能解开,其结论固然难下。为此,人们把野人之谜同天外来客、水怪和百慕大共同列为世界四大奇谜之一。
自上世纪50年代,喜马拉雅山发现野人的消息传出后,引起全世界科学家的普遍关注和重视。今天,是外星人的飞碟导航,又把科学家们聚集在墨脱,住进了水怪、野人时常出没的布裙湖畔,又听到了滔滔不竭的野人故事,哪能不让科学家们思绪万千,摩拳擦掌呢?
张翰东叮嘱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准备随时应战。洛登也配合着说:“队长,你们就放心休息好了,我们民工轮流值班。”晚饭后随着夜深人静,原始森林里的浓雾逐步消散了。阿利克斯帮着爱丽丝爬上树的桠杈,并让她钻进鸟巢‘床’的睡袋里,然后再用芭蕉叶盖在上面,他坐在自己的鸟巢上抽起了香烟。他原本不会吸烟,到大峡谷前在波密县听说吸烟不仅可防蚊虫叮咬,路上还不遭蚂蟥的伤害。他在县里买了包香烟,到这里才用上。
其实这里不是蚂蟥集聚区,他想今晚少睡点觉,有自己的心思。李大刚躺在鸟巢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静听树上的露珠‘吧嗒’、‘吧嗒’地打在芭蕉叶上,好像是永无休止似的。下面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从地上飘来腐殖质气味,他索性用毛巾蒙住脸。他联想到前年在神农架寻找野人,虽然没有这么舒服,但也是住在树上。又联想到在路上,民工说这里有一种花脚蛇,一旦被咬,皮肤立即红肿、化脓。就这样浮想联翩,难以入睡。
张翰东身为分队之长,待大家都躺下后,又在篝火前溜了一圈,直到火燃尽后,才上了鸟巢床。见民工们既没有睡袋,又和衣而睡,他就效仿着盖上芭蕉叶和衣而卧。快半夜了,真得好好睡上一大觉。想到人在树杈上入睡,不是同动物一样吗?只是人类为了与动物相区别而冠以‘高级动物’而已。也许原始古人就是这样过来的,也许这就是‘回归自然’?这样才匹配眼前的幽静和神秘的深邃。他又联想到肩上的重任,未来的岳父大人的严厉,赵晓敏又不在身边,若不是这次环球科考,他俩的婚姻大事早已完毕。由此他留恋起赵晓敏来,她是一位才华横溢,而且活泼、热情、漂亮的女孩,只可惜她不在身旁,真让人留恋。
一天的疲劳,睏乏之极。就在这万籁俱寂,似睡非睡的恍惚之中,一道白光划破布裙湖上空。他顿时坐了起来,艾利克斯和他不约而同地来问值班的洛登。洛登说:“没事,我们这一带常有的事。”艾利克斯说:“那是UFO,飞到哪去了?”张翰东解释说:“可能是飞碟,往哪飞了?“洛登回答:“我们这确实经常有飞碟往来,我看它一头扎进对面的山坡上。”艾利克斯说:“我们必须过去看看,是与我们有关的。”洛登说:“现在去是绝对不可能的,白天还有情可原,可这深更半夜,根本就没有路,几十里地一宿也到不了,而且太危险了。”张翰东觉得俩人说的都在理,又难以做到。便叫艾利克斯拿出罗盘,测出飞碟坠落的位置,待天亮时再去。艾利克斯见否定了自己的主意,辛辛地回到树杈上。
晚十点后值班换上了珞巴族背夫,张翰东在鸟巢床上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每逢他犯愁时就想起了护身符,在反复扶摸之中,突然红光闪烁,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十个大字:“观察到现场,明日见分晓”干净利落,无需赘言。
他立即看到赵睿团长仍在线,便用网络电话联系了总部。赵睿说:“明天见分晓,是什么呢?是飞碟、野人还是湖怪?”张翰东说:“我们正想借您的聪明才智给予回答呢。”没说完电脑断线而关闭,这下他更睡不着了。原始森林的夜晚温度在下降,四面静得可怕。他想到明早的任务,必须抓紧时间入睡。
此时,由远而近地传来“窸窣”声,仿佛轻轻地踏步而来。他朦胧之中醒来,四处环顾一下,依然如故。他又躺下在思考着,不一会儿,又响起了“窸窣”声,接着还有“呼啦”更大的响声。他怎么也躺不住了,这绝不是熟睡前的幻觉,更不是神经的过度紧张,索性自己掐了把大腿,“咦”这不是在做梦。
哪知道,全世界最瞩目的野人,此时就出现在他们身旁。母子两个野人先是从老远看到了篝火,闻着了烤肉和美酒的香甜,从密林中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越来越近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见篝火边只有一个民工,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打盹,便悄悄地凑了上来。珞巴族民工突然觉得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睁眼一看,嚯!一个身高八尺多的野人,伫立在面前。他情不自禁地呼喊道:“米者!米者来了!……”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原来垂涎三尺的小野人早就想上前去吃喝,被它妈妈制止了,待上前去看一下是死是活。未曾想嘴里的臭味把民工唤醒。此时,它觉得问题严重了。聪明的野人妈妈便用手捂住他嘴,不让他喊叫。民工想抽出手,野人就握得更紧,双方僵持起来。
艾利克斯像张翰东一样睡不着,总觉得今晚有些蹊跷,做了些应变的准备。值班民工的呼叫声,使他坐了起来,静观其变化。当他发现双方在僵持之中,其后果必然是一场搏斗,便掏出了枪,并对准篝火旁僵持的野人,并打开了头灯。张翰东听到呼喊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发现是艾利克斯的头等点亮了,他心里更有了把握。值班民工见灯亮了,知道援兵已被唤醒,胆子就大了起来。僵持中,他握木棍的手被野人攥着,就用左手接过来,对准野人后脑勺部位,“啪”的猛击一下。野人先是一楞,接着松开双手撒腿就跑,企图钻进密林里。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呯”地一声枪响,野人音声倒下。大家再一看那个小野人,突然天上降下个生擒罩,被牢牢地罩在里面。
民工的呼叫声把大家唤醒,枪声又把大家急忙赶下了鸟巢,陆续来到了现场。张翰东首先看看民工是否受伤或受到惊吓。由其是民工背夫们无不牢骚,埋怨不断:“是谁开的枪?”艾利克斯说:“枪是我开的,我看当时太危险了。”民工又说“危险也不用开枪啊?更不该给打死呀。”张翰东当场解释着:“这是麻醉枪,不会死的,一会就好了。”
艾晶才发现网罩里还扣着个小野人,喊着爱丽丝快来拍照,边问着:“队长,这生擒网是怎么回事啊?”张翰东说:“这是在峨眉山总部给我们的新装备。公安部门是为了生擒犯人用的,对待动物也好使,用枪发射出去,既不使其受到伤害,又能就擒。当时艾利克斯开了一枪是麻醉枪,我也同时开了一枪是生擒网。所以,大家之听见艾利克斯开了一枪,巧在他瞄准的是野人,而我瞄准的是小崽。只不过机会一样,不约而同罢了。”
队员们议论起来,李大刚说:“这小崽是个公的,身高足有一米六,看样也只有5岁;中弹的是个大野人,可能是母子吧?”大家围了上来,看李教授说得对不对。大野人果然两个Ru房耷拉着有一尺长,艾晶做着记录,爱丽丝忙着拍照。大家又七嘴八色舌地议论起来。
千百年来人们想方设法寻找、追踪野人,不少科学家将其定为终生公关的课题;探险家为此有的献出了毕生的精力乃至生命。有多少可歌可泣故事,又有多少听不完传不够的神话?现在终于到了该结束这个历史的时侯了。但两个野人的现实,摆在人们面前却又束手无策。究其原因有三:其一、麻醉枪效期只剩一小时;其二、墨脱在大峡谷腹地,是高原孤岛,就是抓着也运不出去;其三作为全世界四大奇谜之一的野人,蕴藏着震撼人类起源的奥秘。既不能蛮干,又不能谨小慎微。大家议论的结果还是纵横捭阖,举棋难定啊。
张翰东要通了总部电话,赵睿在睡梦中被唤醒。他一听,这是震惊世界的要闻,当即说祝贺你们。当问到现实问题时,他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哇”张翰东说:“正由于太为难了才请示的。”赵睿说:“我送你们两句成语吧,即‘欲取姑予’、‘欲擒故纵’供你们参考吧.”张翰东一听正中下怀,立即派民工重新捡些枝柴,点燃篝火,让队员们把鱼肉罐头、青稞酒等好吃的都搬出来。洛登仍在烤肉、烤鱼,请大家再回到鸟巢上休息。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下来。艾晶和爱丽丝还安装了夜间录像。艾利克斯说:“是否路旁留两个人隐蔽,一旦它们走时以观察它们的洞穴?”张翰东坚决不同意说:“欲擒故纵吗,毫不犹豫地放掉,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友善。等再来考察时,只要我们摆上酒肉,它们就会来饱餐一顿,让我们像保护大熊猫一样来保护野人。”
一切准备好了再用芭蕉叶盖在身上,林中湖畔又恢复到正常。洛登仅用了十几分钟就把食物烤好了,连鸟巢上的人们都闻到了诱人的肉香味。接着他也爬上了鸟巢式的“床”,和大家一样耐心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原始森林里寂静下来,连个虫叫蛙鸣都没有,静得简直让人胆寒。谁还能睡得着呢?现在已是半夜时分,借助篝火的亮光,时而人们看到了小野人在生擒网里挣扎、呻吟,它发现了几米开外的妈妈,又兴奋又激动,也算它聪明,只见它带着网罩滚到妈妈的身边,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啧、啧、啧”的叫声,人们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它见毫无反映,就用前肢来推它的妈妈,仍是一动不动。它早已垂涎三尺,实在按耐不住酒肉的诱惑,趁四处无人,又用滚动的方法来到篝火旁,抓起烤羊腿就往嘴里填。吃的高兴时嘴里还发出“呷、呷”的叫声,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来,甚至把酒瓶子打翻在地,酒洒在妈妈身上,它仍然有吃有喝,乐不可支。
大野人脸上抖动了几下,开始醒过来,只听“呼”地坐了起来,想起了儿子,一看正在那里不顾一切地吃喝着,她拽了拽它儿子身上的网罩,救子心切,拼尽全身的气力总算把生擒网撕开,拉起儿子就钻进了密林。
队员们听着声音,心急如焚,队长就是不下命令,谁敢违背纪律呢?实践证明,还真叫他等对了。大野人领走儿子后,它们何曾不想大吃大喝一顿呢?但刚才它们吃够了嘴馋的亏,人们还会再擒逮它们的。但此时没见人们来追杀,虽然以食为天,再观察看看。娘俩在密林里呆了有一刻钟,悄悄地转回来了。张翰东是想野人同人类毕竟是近亲,大脑若聪明,救起儿子快跑;如没记性本性贪吃,那必须返回来。娘俩回到现场,见这里仍是一片寂静,胆子大了起来。“老奸巨猾”是生物界通用成语,对它们也适用。小野人已吃得差不多了,妈妈想,不如把食物搬回去吃。娘俩连背带抱,慌忙钻进了密林。
人们又在骚动着,性子急的干脆爬起来偷着看。张翰东想我就不信,你们四只手能搬多少?估计还得回来。人们心急火燎,他稳坐鸟巢树。大家又等了近一小时,忽听密林中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队员们都明白野人又回来了。最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又来了约五、六个野人,而且大大方方,无所畏惧的样子。来到篝火旁不消一刻钟,就把所有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期间还一边吃喝,一边说唱:“轰、轰”,“哇、哇”,然后,顺原路扬肠而去。
诚然,张翰东让大家覆盖芭蕉叶装睡,仅一会儿这场闹剧就结束了;然而,人们所经历的磨砺是深刻的,意义是重大的。大家陆续从鸟巢下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民工说:“我们两天的吃喝让他们一扫而光!”李大刚说:“这场实验真有价值,再找野人时,只要摆上吃喝,它们就会光临的。”只有张翰东才更深刻地体会到,总部的意图所在——欲取姑予嘛。他当即下达明天的行动命令:“抓紧时间睡觉,明早六点出发!”
布裙湖的早晨,不是仙境胜是仙境。朝阳那灿烂的余辉,根本照射不透林间的阴翳和雾幔;林间枝头的滴露尽管“叭”、“叭”作响,也难以汇成溪涧那涓涓流水。雪山和对岸的原始森林倒影在湖中,就像摄影的镜头倒转,使你分不出那个是在天上,哪个是在人间。还是欢叫不止的鸟儿们,把林中熟睡的人们吵醒,该出发了。
按飞碟指引的方向,等待的是会见外星人大壮?还是拜会野人的老巢?
(第三部第六章第四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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