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八章 第二节 237（1 / 1）

第四部第八章

第二节（237）

隐士圣地隐耀古朴遗风

雷龙之国雷震众人罹难

站在喜马拉雅山南麓，望着跌宕起伏的群山，俨然是那么瑰丽，那么壮观。此时此刻的队员们，见景生情，心驰神往，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冲破了群山的云遮雾罩，把太阳的万丈光芒洒向四面八方。

大家早已被山顶之国那旖旎的美景吸引住了，昨晚在黄昏之下，无心浏览甘托克市容。原来甘托克建于山顶之中，所有房屋几乎都是由北向南依山而建；市内所有道路也都是沿山倾斜。尽管所有旅游景点都在市区，但因交通不便，来这里的游客非常稀少。队员们安步当车，欣赏市容，品味山顶之国的早晨。

原来锡金这个最小的喜马拉雅山南麓国家，居住着尼泊尔人、西藏人和印度人。多数人信奉喇嘛教，所有藏式寺庙随处可见，使人仿佛置身于西藏。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西藏学院，设在甘托克市区西南。这是一所专门研究西藏语言、文化、宗教和风俗的学院。主建筑分两层，下层展出西藏的各种手工产品；上层是藏经阁。

向导尼玛介绍说，这里所藏的典籍，在全世界除西藏外，是最丰富的。在一座喇嘛庙广场上，一尊白色佛塔，底座呈四边形，每个边都有27座经轮，旁边插满五彩的经幡，每天早晨都有众多的善男信女到这里朝拜。然后，顺时针方向转动经轮，其气势绝不亚于西藏。在甘托克最富特色的藏庙，尚属安察修道院。小径旁经幡飘扬，是一座典型的藏式建筑。外墙雪白，门窗有各种花纹图案，大门两边有四大金刚画像。庙内佛像金光闪闪，佛像前成排的酥油灯，使这里的藏味十足。在甘托克最值得参观的是兰花园，有近500个兰花品种，都是来这里的游人必去的地方。

在队长的催促下，急忙地告别了尼玛向导，车队快速地开往锡金与不丹的边境小城彭措林后，直抵不丹王国的首都——廷布。在藏传佛教的典籍中，不丹王国被描述为“神佛的花园”，原因是这里有巨龙盘亘云间的群山，有终年不化的积雪，似傲然挺拔的苍龙，游弋在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之间。

不丹国名当地语言叫‘竺域’，其意为“雷、龙之地”所以不丹在历史上被称为“雷龙之国”。不丹位于喜马拉雅山的心脏地带，是地处喜马拉雅山东段南坡的内陆国家。首都廷布，旺河从城中穿过，使首都处于峡谷之中。

科考队员们一路上充分领略了海拔最高、山路最为崎岖的山巅之国的风貌。山地被河水隔开，河水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冲刷着巨大的原始岩石。让人们感到来到这里，似乎与外界完全隔开了。但一路上即使行进在群山、荒原之中，依然会感到寺庙无处不在。

当地人告诉他们，在这块国土上，只要有人迹到达的地方，就一定有寺庙和神灵的崇拜。特别是当你远望高山之巅的寺庙，庙宇上空经幡随风飘舞，仿佛天籁梵音在传递着悠远的密语。此时此刻的游人，无不着迷于这种虔诚与神秘；山风似在放声朗诵着五彩经幡上的祈祷文；流水凭借着对佛主不懈的信念，在恒久地推动经轮旋转；白色宗堡俯瞰着青山翠谷，更显得佛法的庄严。

那些诸神与恶魔的传说，仍然在这片古老的山谷间缭绕。至今不丹人相信自己是龙的子民，世世代代信奉着藏传佛教，子民无不具有谦和温顺的民族性格。同时还顽强地保留着小国寡民的生活习性和文化传统，故自称为“神龙之国”。

为了保护好这里的天然风貌，避免不良风气的污染，不丹政府对旅游业，长期采取封闭政策。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深入，政府仍坚持有悖于世界潮流之决定。1974年旅游业才开始对外开放，但政府控制较严，一般只接受团体旅游，并决定所有寺庙、宗教圣地，均不可对外开放。一年来只能接待数千人，旅游业收入不足一万美元，即使这样，也是这个国家外汇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他们觉得这样做真正的好处是，使这里保持了全球唯一的一块纯真净土，一座原始的人间的天堂。

队员们就是想要来到这最后一块净土，尽情地浏览这雷龙之国的风俗人情。但张翰东却只为大吉岭眼见飞碟西去，像得到天令一样，决定要尽快赶往加德满都。所以，他们一到廷布，先是打听飞机场，和廷布飞往加德满都的飞机。原来不丹的唯一机场在距廷布55公里的帕罗小镇。每天晚上只有一个航班往返于加德满都，他泄气了。队员们却乐不可支，艾晶说：“这是天意让我们在这里好好地游玩一下。”

不丹首都廷布至今仍保留着一个大庄园般的宁静，队员们对于这里仍然兴趣盎然。廷布地处北纬27.7度、东京89.6度，海拔2500米。处于喜马拉雅山南麓，建在一条深邃而肥沃的峡谷中。旺河从城中穿过，仅有7万人口，只有一条穿越全城的马路，马路上没有任何交通标志。人们相信，这里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首都了。

但在这里可一扫大都市的喧嚣，无愧于真正的世外桃源。当你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时，还不时地闻到原始森林里的松林发出的芬芳；路上车辆实在是太少了，这里的人们习惯于步行或凭借牦牛在这崎岖山路上走了几千年。街道上数量最多的是狗和野生动物。在不丹首都遇到野猪、黑熊等动物并不稀奇。在这里，还真有一段让艾晶惊魂的场面：

在廷布大街上张翰东开的车油箱告急，经打听方知，这里只有两个加油站。原因是汽油在这里是无用武之地，要加油必得到城边儿找。两辆车来到加油站，吴昊却找不到工作人员，办公室又不见人影。忽听房后传来阵阵狗吠声，他们绕过办公室一看惊呆了。

只见在百米之外的森林边上，矗立着一只大黑豹，浑身上下黝黑铮亮，两只黄里透红的眼珠凝视着他们，几只狂吠的狗在拼命地嚎叫着。好不容易才见到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像是在喂食黑豹。突然，在张翰东身后“啊！”地惨叫了一声，队员们回头一看。原来是白敬文与艾晶最后才下车，她们见队员们都在房后，便凑了过来。艾晶抬头一看黑豹那凶残的眼光注视着她，顿时昏厥过去。此时的黑豹并未惊慌，而是不慌不忙地优哉游哉地蹒跚而去。

经过这场虚惊，张翰东加完油就直接把车开到了住宿酒店，艾晶像掉魂似的，多亏有白敬文在身旁陪护着。大家吃过晚饭，还观看了不丹皇家歌舞团表演的民俗歌舞，特别是目睹了驰誉全球的不丹面具舞，使队员们大开眼界。

晚上张翰东要通了二分队分队长伊顿的电话，知道他们今天成功地登上了圣母峰，预计明天可以下山。他俩约定后天下午，即6月20日下午，在尼泊尔的博卡拉会合。

第二天上午，张翰东召集队员们开会，先向大家介绍了二分队的进度，定于明天下午会合，为此决定今天白天休息，但傍晚必须赶到帕罗机场，今晚到加德满都住宿。队员们乐得合不拢嘴，一时说不准去哪里游玩。

心直口快的赵晓敏说：“我提议我们去格尔宗，一睹高耸入云的裘莫哈里峰。然后再去塔宗博物馆，据说这个山地王国的各种稀世文物历历在目，每一件无不体现出不丹文物巨匠那精湛的手艺，然后再去帕罗机场。”她就像向导一样，一口气说完了整个路线和计划。但队员们没有人赞成。

只有艾晶接过了话题，把她的话题岔开说：“不丹国家有句名言，‘有山就有庙，又庙就有教徒信奉’。我看不如游览一下著名的佛教寺庙‘虎穴寺’，建于悬崖绝壁之上，佛像与山谷浑然一体。旁边还有专供喇嘛修行的洞穴，供喇嘛焚香诵经；寺前有瀑布深入溪潭，上下是一派农舍梯田等美丽景致。应该去那里切身体验一下受西藏佛教文化影响，但又区别于西藏的小国平民生活。”大家仍是无一赞同。

张翰东问吴昊：“你是一贯有主张的人，现在怎么不出声了？”吴昊说：“我还没考虑好。”张翰东敦促着：“说说看嘛！”他仍是主意不定地说：“我觉得千山万水地来到这里，时间又这样短，去看博物馆和寺庙，都是不值当的。这里是山地之国、雷龙之乡，是世界最后的一块净土，又称最后的‘香格里拉’，被世界地理杂志选为‘最适合徒步历险的旅游目的地之一’。虽然还没想好去哪里，但到山顶之国的古代村落，看看这里的自然风光，淳朴的人民对于神灵的敬仰，一句话，就是徒步历险。”大家一致赞同。

清晨，这里的天气尚好。可现在，一会儿骄阳似火；一会又是浓云翻滚。多吉说：“六月旅游能赶上这样的气候，就再好不过了。”吴昊心情愉快，腿伤业已痊愈。他驾车出了廷布就同向导聊了起来。多吉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说：“我的祖辈就是生长在这里的藏族同胞。我的名字叫哲波多吉，自幼就在寺庙里生活学习了十年，主要是学文化、官方英语。重点还是学旅游知识，便逐步升为国家级高级导游。”队员们也都佩服这位向导，不仅是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性格开朗，说唱蹦跳来者不拒，知识渊博，口才又好，一路上主动地介绍着他们的国家和沿途景致。

他说：“不丹王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后一块净土，至今还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原始风貌，生活着一代又一代以农牧业为主的原始居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缓慢的节奏，重复着亘古不变的古老生活。虽然不丹拥有着世界一流的自然资源，但在物资文明等诸多方面还落后于周边国家，被世界列为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如果说到社会文明，比如他们一只脚跨入了二十一世纪，那么另一只脚仍然留在中世纪。”

他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又指着车窗外的原始森林说：“森林资源是我国的一大宝库，其覆盖面积达百分之七十二。人们都知道决不能因为生活而毁坏森林，如果森林一旦被消失，就永远不能再生。”艾晶问：“能讲具体些吗？”看来她是想认真地做着记录。

多吉不慌不忙地说：“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本来不丹的经济水平很低，南亚各国木材需求量很大，但政府从不为之所动。尽管自己有大片的森林，国家的建筑及民生所需要的木材，还要从邻国进口。国家森林的护林员巡逻时从不带枪，原因是多年来没发现偷猎或滥砍盗伐的人。国民都非常清楚，一旦被发现有这样的人，除罚款和坐牢外，还要遭到民众的唾弃，使之在社会上难以立足，这也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扎根于民心的体现。所以，不丹被联合国公认为全球保护自然环境十大国家之一。”

当人们问起民俗民风时，多吉问道：“咱们科考队员有吸烟的吗？”答曰：“基本没有。”他接着说：“没有吸烟的就少了许多麻烦。不丹国家虽小，但却是全球最先做出全面禁止吸烟的国家之一。从进入21世纪开始，我国就实行了禁止吸烟、卖烟，及不准任何场合吸烟。凡是外国人带来香烟，要为国家上缴百分之百的税金后，才可以到规定的地方吸烟。不过至今仍有百分之一的烟民在陆续地戒掉吸烟恶习，目前依然是全世界戒烟追随国的典范。”他看到前面车过小河，又接着说：“不丹国家江河纵横，水路畅通，仅修了几个水坝。如楚卡水利工程，至今还向印度出售电力，每年能为国家赚取350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诚然水力资源十分丰富；然而，水坝建多了，势必有损于生态平衡。全国把五分之一的国土化为生态走廊，使生活在这里的动物能够自然迁徙。常此以往，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

队员们路过几家农舍，见家家户户门前都张贴着画有男性生殖器的彩画，吴昊问向导这是什么意思。多吉说：“就像你们中国人过去家家门前挂有照妖镜、八卦镜之类的物品一样，含有驱邪避凶的功能。家有男性生殖器，代表着传宗接代，是阳刚有力的象征，还可以保护本村和本家免遭不幸。”说着他们的车停到了岭下寺庙门前，大殿里除了供奉诸佛、菩萨和莲花大师塑像外，也摆放着木制男性生殖器。

寺庙主持见我们来访，便以其木制生殖器，轻轻敲打各位的头顶。多吉告诉大家：“且不要惊慌，这是预祝你们一路平安。”大家对于这种文化正感到好奇之际，向导多吉告诉吴昊，前面就是鲁纳纳旅游圈了，从此就开始徒步登山历险了。

这里的路还不算陡峭，每隔一段就是一块平坦的高地，像大山特意为诸神准备的神椅子一样。多吉说：“从这里徒步，沿途可欣赏‘神佛的花园’的美景。深切悠长的峡谷，谷地里淙淙流淌的溪流，缓坡上迎风招展的梯田。”大家尽情地游览山地的风光，不丹的地理现状是北高南低，北面那冰川脚下的矮小草科植物伴着小小的杜鹃花；中部河谷地带火红的杜鹃花覆盖山坡；南部丘陵地带各种果树枝叶繁茂。印度象、孟加拉虎等野生动物在水汽蒙蒙的丛林中觅食。经向导一一介绍，仿佛队员们亲临人间天堂一样。

几声闷雷从头上炸响开来，抬头一看，天空早已是乌云弥漫，山上更是雪花飘洒婆娑而来。张翰东问向导：“卢纳纳还有多远？”回答说：“上岭便是了。”又问：“那里有什么可看的？”他说：“卢纳纳是一片险峻的冰川和岩石，所有的奇山异景，都被冰雪覆盖着，并倒映在带有深蓝色的冰湖上，是一幅极为罕见的绝世美景。那里还有通往塞德维岗（意为女神）的瞭望台、世界上高不可攀的岗察尔旁森山峰。但今天那里下雪上不去了，就算现在不下雪，今晚也上不去山峰。”

张翰东说：“既然那里还下着雪上不去山，我们就原路返回吧？”显然队长不让大家去攀登雪花飘舞的山峰，使大家扫兴不少，但这里毕竟是在卢纳纳旅游圈内，在群山与荒原之中，依然能看到高山之巅的寺庙，上空飘着五彩的经幡，远处仿佛传来天籁梵音，仍使人们虔诚的向往最原始的人间天堂。

但此时天公不做美，彤云密布，浓雾翻滚，愈演愈烈，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趋势。胆子小的白敬文说：“风雨将至，雷电交加。不如赶紧‘打道回府’吧。”大家都听到了，可谁也不作声，尤其赵晓敏和艾晶，却从背包里拿出雨衣披在身上，嘴里还喊道：“雨中游圣山，今朝更好看！”

向导与吴昊也跟着披上了雨衣，多吉问：“不丹王国还有一个称呼叫什么呢？这里是喜马拉雅山南坡，每年到了雨季电闪雷鸣，霹雳交织，气势汹汹，犹如一条翻转怒吼的巨龙盘旋于上。所以，国民称呼为‘雷龙之国’，人民被称为‘龙的子民’，国王便是‘龙王’，和‘雷王’的化身，守护着这块隐秘的群山，并在雾岚之中永远保护这块神秘的净土。但至今人们还解不开雷鸣闪电之谜，这次诸位科学家到此一游，定会帮着我们揭开这个谜底吧。”

张翰东是最年轻的中科院院士，地球物理学博士，早年他还针对雷电进行过专项的研究。此时他正在亲临雷雨现场，但在现场的人特别多，又没有专业的准备。这里海拔又高，云层又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想什么呢？”走在他身后的白敬文见他发愣，就捅了他一把。“啊！白大夫，有事吗？”张翰东心中一亮，在身边不是有医学博士吗？害怕什么万一呢？想到这里，他拍了拍白大夫的肩膀，俩人相互点点头，意思是他俩人想到一块去了。

黑云越压越低，闪电越来越频。山雨已经不时地抽打在队员们的身上。看来人们那一颗颗紧缩的心，必须经受这场雷雨交加的鞭笞。唯有走在最前面的多吉和吴昊，俩人仍在絮叨着。“从小我在寺庙学习时，每逢这样的小雨一到，遇有山外来的不速之客进山之时，主持就让我们祈祷神灵降下大雪，把来的人阻挡在山外。政府实行对旅游的封闭政策，就是生怕破坏了山林，无视我们的传统。”吴昊说：“今天也是喇嘛们祈祷的应验吗？”他说：“绝对不是。自从我当上向导起，我就下了决心，尽管我们的信仰与传统截然不同，但我们的共同愿望还是一致的。不外乎进一步的亲近自然，了解环境，与自然和谐相处。”

走在雷雨中的赵晓敏和艾晶，相互搀扶着、依偎着，顾不得听前面人的赞美声，也无心来体验徒步旅游的乐趣。天上噼里啪啦的大雨足以使她们丧魂落魄；头上雷鸣闪电更让她们心惊胆颤。形影不离张翰东的白敬文，总是以坚定不移的步伐与众不同地前进着。尽管风雨交加，仍然锐气不减。心中的大目标正呼唤他们共同喊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俩人浮想联翩，此时此刻想起了高尔基、富兰克林……。还是白敬文出于胆量问题，说：“队长，雨势太大，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吧？”

一个好的向导，总是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多吉指着小河边山坳处说：“那里有个山洞，可以躲避风雨。”他立即把科考队员们从弯弯的山路，领到河沟旁一个山坳里。在一个山洞前，一大堆似桌椅大小的石块，从河边径直延伸到约两米高的山坡上，向导爬上土石坡开始喊叫着大家快跟上。大家迅速地来到洞前鱼贯而入，果然是个天然山洞。多吉说：“过去夏季常有暗河从洞中流出，这些年早已干涸，形成了这个岩洞。我经常带游人来这里躲风避雨。”张翰东说：“尽量往里边找石头坐下休息，躲避点儿雷电。”

队员们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刚才大家还是在雷雨中奔波，头上电闪雷鸣，雨水直劲儿往脖子里灌，抬不起头，睁不开眼；现在坐在洞中欣赏这雨中美景：灰蒙蒙的天空浓云像在树梢上下翻滚；从洞中向外看，瓢泼的大雨就像水帘瀑布，更像是天河开闸放水；那条条闪电犹如金蛇狂舞，忽而又是烟花四溅，忽而又像被烧焦了的大树枝干，倒挂在天幕上，忽而恰似拎起了快刀，把乌云撕劈成血痕累累的伤疤。平均每秒钟出现十个闪电，这些闪电仿佛不是从天空劈来，而是在洞口附近闪电炸开，狂飙肆虐，惊天动地。同时还伴随着滂沱暴雨，把天地搅得浑然一体。

张翰东惊愕着，研究过雷电的科学家，竟从未见过这样急骤的雷暴。队员们却照就兴高采烈，赵晓敏再也不是雨中狼狈的样子，她感激地说：“咱们得托多吉的福哇，多亏找了山洞这个避难所，让队员们免受雷雨之灾呵。”艾晶却高兴地朗诵起苏轼的诗句：

“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坐頑云拨不开；

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

白敬文认为她出口成章，当即吹捧起艾晶说：“好一个黑风对飞雨呀，既合辙又押韵。”

此时的向导多吉，却不那么高兴。他一步步地挪到洞口，在仔细地观察着雷雨的细微变化，其目的是想趁机离开这是非之地。吴昊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

突然，一道较长的闪电伸进了洞口，顿时把个山洞照耀的如同白昼。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一个闷雷在洞口炸开。借着闪电的亮光，大家看到原先坐在如沙发大小石头上的向导哲波多吉，被这个雷击得蹦起一米多高，直接撞到了洞顶，又重新重重地摔到了洞底下。坐在他身后的吴昊，被雷震得向洞里滚了两个滚儿，却就地倒在那里纹丝没动。确实，这个雷击得太近了，连雷震带惊吓，队员们各个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待到大家清醒过来时，发现多吉和吴昊两个人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只见白敬文大夫，由于职业上的特点和习惯，他头一个向哲波多吉的身上扑去……。

（第四部第八章第二节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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