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此时也已经是一脸不忍地闭上了双眼,项虞这一枪比方才更快,更刁专,分明是一点都没有留情,而此时哪怕是喝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一根长枪捅进太史慈的胸膛,鲜血流了一地的场面。头一次的,刘基后悔将项虞召唤出来!
对于项虞,他是那种粉丝面对明星的那种感觉,所以他能够接受项虞的那些算得上苛刻的条件,而不是直接把项虞扔回去,换一个听话的来;但是太史慈于他,是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两年来,太史慈帮了他多少,他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从北海城外的小树林开始,太史慈就成了他手下最尖锐的长矛,帮他打倒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打赢了一场接一场的苦战,甚至是他的这一身本事,可以说也是拜太史慈所赐。
明星和挚交,只要不是脑残,就知道应该选择哪一边的。
甚至于,刘基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太史慈有个好歹,哪怕是项虞真正效忠,发誓永不背叛,也得把他扔回去!我是杀不了你,但是要让你无法停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不难的!
可是,在他心中掠过百般定计的时候,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到来,心中闪过一丝希冀,刘基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让他终于是放下心来。
项虞已经和周泰战在了一起,也许是因为周泰对于上当颇为恼怒,一下子爆发了,也许是因为项虞刚刚要进攻太史慈,如今周泰攻来,他竟是一阵手忙脚乱,看样子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周泰给刺中。
而在他们一旁不远处,太史慈好端端地坐在马上,正一脸呆滞地看着战斗中的二人。他铠甲的丝绦早已断开,那副古铜色的铠甲也因为这样,向前豁开了一截,仿佛在嘲笑着什么似的。
刘基心里闪过一丝了然,不用说,这肯定是项虞的杰作,到最后,他终究还是留了手的。
暗暗感激之余,刘基看向项虞的目光都大不相同了。
他其实,也会为别人考虑嘛……只是通常都不说出来而已。
挑断铠甲的丝绦可要比直接刺死一个人难太多太多了,太史慈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从丝绦断开的那一刻,他的身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他也很识趣地趋马远离了几步,呆呆地看着周泰与项虞的对决。
周泰此时是打得爽了,他的打法本来就最重气势,若是打得顺了,那股气提起来了,战胜比他自己强上一截的人绝不是妄谈;倘若是一时不查处到下风去,没能及时搬回气势来的话,输给远不如他的人也不奇怪。
而现在,他就是越打越顺手,一时之间,项虞虽然已经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了,依然是处在下风。
刘基一看这就乐了,原本看太史慈输了,他还以为这场比斗就完全没希望了,没想到周泰竟然是打出了状态,现在看来,胜负还未可知呀!
“幼平快坚持不住了。”
刘基转过头去一看,却是太史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刘基身边,正出神地看着战团中间的二人。
“子义,你没事吧,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说幼平快坚持不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幼平如今正在上风呀,只要他这股势头不被摁下去,要赢也不是什么奢望吧。虽然复生只要肯退出战团一下,这个局势便能改变,但是他可是多半不肯的。”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这位姓项的小哥会不会退出来一下我不知道,但是他看上去慌乱,枪法却一点没乱,反而是幼平,枪法却越来越没有章法了,恐怕再这样下去,幼平很快就会输掉。”
刘基摸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出了一点门道来,如今周泰是得了势,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如果对手是别人倒也罢了,迟早会被他的势头给压垮;但是项虞可不一样,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之下,他的枪法却半点没乱,周泰势头再猛,终归会有间隙,而只要让项虞找到那个间隙,这场比斗就会直接结束了。刘基甚至怀疑,如果项虞想的话,现在就能彻底把势头给翻过来,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这样做罢了。
果然,又过了几个回合,周泰的势头缓了一缓。
太史慈和刘基都是识货的人,一看到这情景,都不由得摇了摇头,尤其是刘基,心中更是有着淡淡的忐忑。虽说根据他的猜测,只要让项虞打爽了,觉得呆在这里有意思就能把他给留下,但是这毕竟只是揣测,当不得真刘基自然还是希望周泰直接就赢了的好。
可是项虞的反应却让他们二人吃了一惊。
面对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项虞竟是熟视无睹,根本就没有趁机反攻,而是依然端着长枪不断防守。
项虞没看出来这个破绽?
笑话,若是说堂堂霸王会看不出来这种破绽,那全天下的猪都会笑掉大牙的。现在的项虞,虽然一对一的对战估计并非是天下第一,但是他的眼力,完全和前世的他一般无二,这种破绽,连刘基和太史慈都能看得出来,项虞又怎会看不出来?
只是,正因为这样,刘基才费解了。
既然你看得出来,为何不反击,反而是在这儿接着挨打?莫不是有受虐的癖好?
很快,刘基便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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