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黑暗之中摇曳,最终开始渐渐恢复清醒,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只有一条缝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世界,昏黄的月光洒下。
远处传来的海浪拍打声和躺在地板上感受到下面的湿润,湿寒的气息透过身上单薄的衣服传递在身上,让人感到好不舒服,自己这是在一个仓库的地方,远处传来的巨轮轰鸣声让人不由相信这里应该是一个港口的码头附近。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低沉的嗓音传递了过来,尽管声音并不悦耳,可是其虔诚而又蕴含着无限感情的音调却让人不由着迷,这其中的赞美诗声音能够刺穿人的心灵,直接到达灵魂深处,这是真正的圣徒啊。
“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黑袍的男人唱着赞美诗是那样真挚,那样深情,就如同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上帝,秉信着上帝的善,行着耶稣的道。
他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男人,每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把亮闪闪的斧头,在月光的照射下斧头反射的凛冽寒光打在人的身上散发着无限的森然寒气。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爱的颂歌。”
吟唱着赞美诗的黑袍男人一把拿过身下黑袍的斧头,对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头颅一斧头剁了下去。
斧头高高举起然而又轻轻落下,斧头的刀锋就如同天上那轮银月皎洁的光芒,在那赞美诗的陪伴下,红色而又滚烫的鲜血四溅。
手起斧落,一条鲜血的生命就在他的身边消失,长在人身上的脑袋就像以前踢的足球那样滚落在一边。他以前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一条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性命逝去是如此简单,甚至只是一秒挥舞一下斧头就足够了。
每一句话赞美诗的吟唱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微睁着眼睛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苏醒,看着和自己穿着同样雪白海军制服的人,虽然很多人说不上来名字,但是却感觉有些眼熟,这些都是自己的同学,也是借了高利贷组织钱的人。
不能动,也不敢动,只是普通人的自己绝对不是这几个挥舞着斧头的歹徒对手,更何况自己和他们签了高利贷,而在人类世界这种合约却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如果是以前能够作为提督预备役的自己或许能够凭借海军军官学园的威名让他们不敢对自己出手,然而现在对于已经出了学校的自己几乎可以任由他们宰割了。
想要活命必须得有所作为才行,可是现在又不能轻举妄动,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该清醒着的话保不定斧头就一齐向我砍了过来将自己剁成肉酱,可是不动的话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了。
自己为什么要走出学校,如果自己不走出学校的话,他们这帮家伙是绝对不敢去冒犯海军的威严绑架其海军学园的学生。
心里在自怨自艾,尽管知道没办法成为正式提督的学生只能够和海军还有舰娘断绝一切联系,离开然而被高利贷组织盯上也是迟早的事,可是就算知道这个事实也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他还没有活够,明明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老大,那小子貌似是醒着的。”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说道,吟唱着赞美诗的黑袍男人听见之后立刻停止了继续挥舞着斧头,沾染了鲜血的斧头被他毫不介意地放在胸前,任凭崭新的黑袍子染上了鲜血。
“别说傻话了,这帮家伙可都是被我用迷药药到了,怎么可能还有人会清醒过来的。”
黑袍男人望了自己身后的小弟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他的感情波动,脸蛋和体型也被全身上下包裹着的黑色袍子给遮盖得严严实实。不过看他的动作显然在刚才的杀戮之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尽管是这样说着目光却依然朝着地下昏迷的人扫过去。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下子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大腿开始微微发抖,就算是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这种因为害怕的情绪依然真实地反应在身体上。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啊。伟大的提督大人,你的舰娘呐,你的舰娘怎么还不来救你,不就是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
你这个男人反正也是一个孬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浪费,今天就让我来送你上天堂。”
黑袍男人朝着李沫躺着的地上走了过来,嘴上还透露着得意的笑意。
李沫心中悲愤,痛苦的记忆不断冲刷着他的大脑。耻辱还有难以言喻的痛恨,众所周知见习提督是不可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舰娘了,只有成为正式的提督通过“建造”的神圣仪式才能召唤出自己心仪的舰娘,亦或者能够和舰娘培育中心里的舰娘签订契约,然而这一切都必须等到学员们正式毕业成为提督才行,那样才能拥有初始舰,否则见习提督只是普通人罢了。
这具身体的前身李沫无疑是这所海军军官学校非常优秀的学员,可以说想要成为一名正式提督并非难事。只是一名普通学员就有历史名舰的复制体想找到他契约了,这已经是相当出类拔萃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契约的那一天,他的舰娘居然跟着别的提督跑了,跟着别的提督跑了,这对于提督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没有愿意与之契约的舰娘,又没有海军的帮助获得建造的帮助,几乎不可能短时间获得拥有足够好感度与之契约的舰娘。
自己完了,不管以前再怎样努力,失去了舰娘的提督是没有一点用处的,那么没办法和舰娘契约的提督也是毕不了业的,这样的人也不是人类海军需要的。脑海里全是那个少女拒绝的面孔,为什么她会拒绝之前,之前明明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
“爱是永不止息。先知讲道之能,终必归于无有。说方言之能,终必停止,知识也终必归于无有。”
吟唱着赞美诗,手举刀落黑袍男人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喘了一口气。
在他的脚下,只有已经被几乎剁成肉泥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滩鲜血之中滚落的一颗球体,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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