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谁杀了天策?”萧闯面色一狞,挥手向钱利扇去。
相比于源自灵魂深处的痛,钱利早已对脸上的辣意,不做丝毫的反应,当下,他也是毫无脾气,竟连连承认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你竟敢!竟敢!...怎么会...你这个天杀的!去死吧!”萧闯已然疯狂,开始胡言乱语,“天策是如此的无辜!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又是阵剧痛袭来,钱利赶忙改口,慌张地说道:“不..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啊!我都不认识他啊!”
“你还敢狡辩!”萧闯毫不讲理,竟是勃然大怒,当即一口咬下。
这一口,却将个钱利的左耳,给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啊~”
此次,肉体的痛,终于盖过了灵魂,为钱利清晰地感知。
滚滚鲜血,顺着其左侧之断口,潺潺地流出,配合着腥浆的血色,反而十分地协调......
痛苦掩盖了意识,令钱利失去了理智:
“那明明是你杀的!啊~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有错!~喔,不,不不不,不是我杀的啊!”
一时间,萧闯持续撕咬,钱利反复告饶,而话题的中心,也始终围绕着二者,来回转个不停。
不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
不!其实是你杀的~
似乎,钱利想通过这等自相矛盾的话语,来揭露血淋淋的现实,又或许,他在为本人的无辜受难,而进行着无奈的辩解。
只是真相,还有用么?
萧钱之战,一个疯了,一个残了。
打到这步,还有明辨是非的必要么?
然不论是非为何,萧闯会就此停手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犹如食罢了猎物的王者,萧闯轻舔着嘴角,并挂起了一抹病态的笑意。
大仇得报,让他暂忘愧疚,开始去尝试着...放松?
能放松吗?
敢放松吗?
他是罪人!要先偿罪孽!
本就浸着旧血,如今再添新血,于杀戮的道上,萧闯已愈行愈远。
痛苦地低吟了声,钱利缓缓伸手,对着不远处的水牢,虚空一捏。
“啪!”
清脆声响,晶体碎作了粉尘,而小巴,其那血肉模糊的残躯,也随着风儿凋零,并为猛涨的海潮卷向了深处。
“我说过,死之前,小巴一定要陪葬。”带着这丝执念,钱利至死,也没忘掉巴德。
“你想死吗?!”
急喝一声,萧闯蕴力右拳,对准了钱利的面部,轰地砸了下去。
“砰!”
铁拳砸中了池底,竟是穿脑而过,发出了沉闷的轰响。
而磅礴之大力,也使得灭神池,暂时陷到了海中。
随即,潮起、潮落,灭神再度浮起,且于汹涌的潮上,摇曳着、起伏着。然而此刻,那横躺着的钱利,已然脑洞大开,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转眼灭掉了仇敌,萧闯借着残力,竟是一个猛子,跃然涌入了海面,好似鱼儿一般,开始灵活地穿行。
雨势渐停,海浪愈缓。
但这天,还是阴沉沉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空无一人的灭神池,也宛如一叶扁舟,开始在浪涌的推耸下,茫然地四处漂泊。
昏黑云后,是隐约的亮黄,飘渺不定的,像是在诉说着....
太阳已然西去,月亮急欲东声。
夜,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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