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殷都无眠。
角声满天夜色里,殷华如梦。酒香绕梁胭脂雪,笙箫如歌。
朱雀街上,两个少年并肩同行,左边的胖子神态傲娇,眉宇间带着一股天生的纨绔气息,尤其是手执一把白骨玉扇,惺惺作态间,更添一份风流公子的气韵。
右边的少年蓄着半长短发,面生白玉,眼若星辰,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十足的俊哥儿。只是他背着一把黑刀,给人一种少年侠客的气息。
“宝哥、冲哥,你们可来了,小弟在此盼候许久了,我就说嘛,今夜红楼盛宴,岂能少了两位兄台的身姿,若是两位兄台不来,今夜这歌舞岂不是乏味可陈,怡红院也是黯然失色啊。”
两人刚走到怡红院门口,一个身着锦衣,头角峥嵘的俊哥儿就迎上来,浑身上下放射着热情,笑眯眯地伸手勾搭着两人的肩膀,一同往里面走。
此人叫董雀,来自洛阳,是炼器大师董步平的孙子。洛阳董家的炼器术可谓是冠绝殷商王朝,神兵百器榜上有有十余件兵器就是出自董家之手,而董家的一位先祖在八百年前炼制的观音莲神兵,更是排在榜上第九位。
董雀没有继承家学,自幼就对炼器没兴趣,反而是喜欢排兵布阵的东西,董家此番让他进京来学习,选择的是护国学院。
这家伙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在洛阳的时候就以风流不羁出名,实在让家里的长辈费神。在洛阳毕竟有家里人约束着,也不敢太过乱来。如今到了殷都,顿时如鱼得水,加上周围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损友,于是便常常逃学,流连于山水,往返于美景,饮美酒题诗助兴,赏美人歌舞升平。在殷都纨绔风流圈中,也是颇有威名。
前些日子,徐冲和杜小宝在圈中风流无二时,让他折服,钦佩之下立马自认小弟。对于此事,杜小宝是一脸嫌弃的,但徐冲觉得此人虽然风流不羁,但性子对胃口,便也是默认了下来。
于是,董雀获得了与杜胖子勾肩搭背的权利,让一众想方设法讨好杜胖子的殷都俊彦才子大喊天道不公,艳羡不已。
“小雀儿,今夜怡红院搞什么噱头?”杜胖子偏头问董雀。
“新花魁柳十娘要表演长袖舞,殷都十大才子要来一场即兴作诗的比赛,胜出的人今夜能与柳十娘单独饮酒赏月。”董雀笑嘻嘻地道。
“什么狗屁十大才子,不就是十个书呆子,作出来的诗句狗屁不通,还自得其乐地摇头晃脑,简直不知所谓,胖爷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吟唱的打油诗都比这些书呆子强。”杜胖子一脸鄙视,对那十大才子嗤之以鼻。
“那当然,宝哥之才华,肯定甩那些家伙八条街。”董雀拍着马屁,随即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不如宝哥和冲哥露两手,好让那些书呆子开开眼界。”
杜胖子这时候就不做声了,只是很傲娇地摆摆手,与嘴噙着微笑的徐冲并肩而行。
此时的怡红院里早已满座,找不到坐席的就直接站在楼梯和栏杆边,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盯着舞台上那五个身着薄纱,丰满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娇媚艺妓。
这五个艺妓是怡红院的头牌花旦,一个个长相出众娇美,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极具诱惑,一颦一笑间,简直有迷倒众生的魅力。
靠近舞台的地方,坐着的是殷都的俊彦才子和从四大学院偷跑出来的风流学子。董雀领着徐冲和杜小宝径直来到最前端,那里预留了三把空椅子。
三人坐下后,一边吃着娇俏侍女端上来的香茶,一边看舞台上的艺妓表演,对于身后传来的有关他们的窃窃私语,装作没听到。
不多时,一曲终,舞影止。舞台上的五个娇媚艺妓在众多看客热烈的掌声中含笑款款施礼,然后缓缓退下去。
风韵犹存的老-鸨堆着一脸笑意走上台,扬了扬手中的粉红色丝巾,堆对着台下众人笑盈盈地道:“各位公子今夜莅临怡红院,让怡红院蓬荜生辉呐,**在此表示感激不尽,诸位公子都是怡红院的衣食父母,为了让诸位公子今夜玩得尽兴,本院新花魁柳十娘将亲自表演长袖舞,殷都十大才子也决定在柳十娘跳舞期间,各尽所学,作出一首得意之作,经评判得出最佳作,其作者则获得与柳十娘单独饮酒赏月的机会。”
董雀忽地冷哼道:“老-鸨,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只允许那十大才子即兴创作,其他人就不能参与,这不公平吧!”
老-鸨是个明白人,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个纨绔,此时便笑盈盈地道:“董公子说的是,此番即兴创作,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当然要一视同仁。”
董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接着又阴阳怪气地道:“既然是要评判,不知是哪位执牛耳?”
**脸上笑容不减,目光却看向董雀后面。此时,看客中站起来一位儒雅的老先生,对着众人轻轻一抱拳,道:“陈某承蒙诸位才子相邀,来当此大任,若有不周处,还望诸位见谅。”
杜小宝闻声转头看过去,淡淡地道:“原来是文渊阁的陈坚学士,先生学富五车,曾得天子点评,今夜能来此为我等不成器的学子助兴,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称赞陈坚,实则是在嘲讽陈坚为老不尊。当当文渊阁学士,竟然不顾身份,来这种烟花之地凑热闹,简直是不知所谓。
熟知他心思的徐冲暗暗偷笑,心想那陈坚学士此时定是气得不轻,便好奇地转过头去,想看看陈坚学士的窘态。
这一看,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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