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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寂寞的狼牙 二(2 / 2)

“……原来是着了道的倒霉家伙……”女刺客叹了口气,无言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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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罗奇身边,一个瘦小的身影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沙克罗曼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时让他退出一线,真是可惜了;而且您老是安排那女人和他接触,这似乎也……”

罗奇缓缓摇了摇头:“以战士的角度来说,沙克罗曼算是个百年不遇的人材;但作为刺客,他的心还是太过柔软了……执行任务八年,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冷漠的杀手,其实,嘿嘿,这小伙子的内心仍然有着迷惑和羁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点火,能够浇灭它的,只有至亲之人的血……凯辛,你还是专心钻研你的毒药就好了,人心的事并不是你的专长啊。”

“是……”被叫做凯辛的人弯了弯腰。不过他立刻就抬起头来望着大厅入口:“嘿嘿,大人,您看,我的专长来了……”

走上前来的正是方才夜鹰遇到的两名裴扬猎人。走到罗奇面前,男人扶着身边的女子弯腰致意:“罗奇先生,飞锥又来麻烦您了。”

“什么话!飞锥先生!对于你们这样的好汉,我只恨找不到效力的机会。唉……说实话,我现在真是憎恨自己的无能,竟然没法解得了尊夫人身上的毒……”

“您言重了。”名叫飞锥的猎人深深弯下腰去,“原本发现我妻子中毒时,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此地求助。没想到罗奇先生这么慷慨地帮忙,还不要我们任何的报酬。这份恩德,我夫妻一生也不会忘记。”

罗奇点点头,随即关切地望着下面的女猎人:“浑身无力……怕是就要发作了啊。凯辛,还在磨蹭什么,快去取药。”小个子应声而去。女猎人虚弱地抬起头说道:“罗奇先生,这几个月来,着实麻烦了你。不但给我治毒,还照顾我夫妇二人的饮食起居……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见外了,阿雁小姐。”罗奇用他招牌式的柔和声音说道:“只可惜解毒药的材料采集和配制太过费力,外行和异乡人操作不便,不然我就把方子给了你们了……我知道,裴扬猎人都是高傲的战士,从来也不愿欠别人半点人情。虽然我从没觉得这是一种恩惠,但你们二人心里恐怕总是过意不去吧?希望二位千万不要见外,我罗奇是把你们当作朋友来看待的,请你们别有太多其他的想法就好了。”

这时,凯辛拿了一个瓶子过来,递给飞锥。猎人匆忙打开瓶盖,喂着妻子阿雁服下了药:“罗奇先生,既然您这么说,我夫妻也就不再客套什么。无论如何,今后您有什么差遣,就尽管和我们招呼。尽管身无长技,但只要能尽力的,我夫妻一定全力以赴。”说完行了个礼,扶着妻子走了出去。

望着二人蹒跚远去的身影,凯辛吐了口口水:“嘿!两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罗奇摇了摇头:“别这么说……他们只是不懂毒药,又身处异乡,才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你是没有见过裴扬猎人的可怕……纵使是我们最精锐的杀手,和他们相比,恐怕也是逊色许多……嘿嘿,能够得到两名猎人,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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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沙克罗曼和亚历克斯面对面地坐在桌子两边吃着饭。饭菜只有两种:白天剩下的麦饼,还有一壶水。看着少年默默地咬着手中的食物,沙克罗曼说道:“亚历克斯,从今后你就要舍弃塔特这个姓氏了。”

少年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这是我们刺客的规矩。你入了我的门下,就要跟随我的姓氏……也就是我的师傅,以及我师傅的师傅的姓氏……我姓方。因此从明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亚历克斯-方。”

“方……”少年念叨着这个简单的姓氏。

“对,方。在古老的语言里,这个字的意思是牙。”说着沙克罗曼仰起身体,靠在椅子上,“记得我师傅刚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顺便问了我一句:沙克罗曼,你说,人身上最有用处的东西是什么?当时我说了很多,脑袋啦,手啦,脚啦,师傅都说不对。最后他告所我:记住,人的身上,最有用的东西就是牙。无论遇到什么艰难痛苦、寂寞哀愁,再难熬的事情,咬咬它,就全都过来了……而这,也就是我们姓氏的含义所在。”

亚历克斯停止了咀嚼,默默思考着方才师傅说的话。

“好了,今天吃完后就好好休息吧。从明天开始,去城里的棉田找个工作吧。”

“……工作?”

“是。生存下来是身为刺客的第一课。无论是在平日的生活,还是在日后早晚会遇到的战场,刺客都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老实说,我有钱,足够咱们两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钱。但今天的饼就是我今生请你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从明天开始,想要吃饭,就要自己去想办法。”

少年沉吟片刻,抓起桌子上的麦饼三口两口吞了下去:“师傅。”

“什么?”

“明天,就轮到我来请你吃饼了。”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成熟味道。

沙克罗曼哈哈大笑。他开始觉得,能有这么一个徒弟,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从次日起,沙克罗曼开始面对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生活。白天,少年在城里打工,他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默默地磨炼自己的身手和技艺;晚上,他会带着徒弟进入月夜下的沙漠,训练他奔跑,跳跃,负重,翻腾,以及任何身为一个刺客所必须学习的基本功。亚历克斯是个和沙克罗曼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学生。虽然目前年轻刺客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在武技方面的悟性,但至少,他有着吃苦耐劳、坚忍不拔的毅力。少年从来也不会抱怨师傅加在他身上的训练。白天去棉厂扛包,晚上还要经受强度很大的训练,而每天的伙食仅仅是看了也会没食欲的麦饼,对十岁不到的小孩子来说,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少年只会跌倒,却从不放弃。有时候甚至沙克罗曼都开始担心弟子的承受能力,而每当他装出一副“随便问一下”的神气关心弟子的体力时,亚历克斯总会伸手指指自己的牙齿,然后做个咬的动作。

“老天……”有时候,年轻刺客在弟子熟睡后会悄悄地来到屋外仰望天空,“你待我真的是不薄了!沙克罗曼谢谢你!”

通常,唯一会打破这个小小家庭平静生活的,就是偶然到访的夜鹰。每隔一段时间,女刺客就会突然出现一次,给这两个笨手笨脚(她一向是这么说的)的男子带点水果之类的好东西,同时帮他们打理一下猪圈般肮脏的家。而每次见到夜鹰,亚历克斯就完全不听沙克罗曼的指挥了,修炼也好,什么也好都立刻暂停,然后赖在女刺客身边东问西问。

当熬不了夜的少年进入梦乡后,年轻的男女就会来到屋外的沙丘并排坐下,望望天空,随便闲聊。有时候,他们也会随兴所至地攀爬高大的金字塔,在塔顶眺望沙海。对于沙克罗曼来说,这已经是人生中至高的享受。

“沙克……你最近好像胖了点。”一次,坐在金字塔顶,夜鹰看了身边的年轻刺客一眼后轻轻地说。

“……你是说我身手不如从前了?”

“……不是。我想说,你的心情比从前要好得多了。”

沙克罗曼用一声轻松的口哨作为回答。女刺客转过头去看着沙漠:“你认为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继续下去么?”

“……什么意思?”沙克罗曼回过头来,看着夜鹰的侧脸。

“今年,亚历克斯十四岁了,该是让他见血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沙克罗曼愣了一下,随即恨恨地转过了头。

“见血”是年轻刺客修业中重要的一步。毕竟身为刺客,他们的任务还是杀戮。战技只是杀戮的手段之一。因此在学徒十四、五岁的时候,师傅就会去抓一些“猎物”来放在徒弟面前,让他亲手结果对方的性命。而这些猎物通常都是贫穷的农家孩子、妓院的小妓女,或者路上的乞丐。只懂战斗不懂杀戮,是成不了一个真正的杀手的。

可是沙克罗曼似乎根本就忘记了这一点。直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把精力花在少年的基本功训练上。其实就他看来,少年的资质和自己略有不同。亚历克斯在提纵、奔跑、闪躲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但离沙克罗曼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倒是少年瞬间的爆发力时常让年轻刺客惊叹。同时在武器方面,亚历克斯对于短刀的兴趣远在拳刃之上。一方面铁匠世家出身的他对于刀具有种天生的爱好,同时他的素质也确实更适合用刀。因此有时候沙克罗曼甚至在想,也许方氏那引以为豪的拳刃战技就要失传了。

但无论如何,沙克罗曼的训练重心,都是把少年培养成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杀手。

这可不是一个精锐刺客应该做的事情。

看着沙克罗曼难看的脸色,夜鹰探过身去:“沙克……你在这孩子身上投注的感情太多了。你已忘记他是你的徒弟了。在潜意识中,你恐怕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甚至儿子在对待——”

“不要说了!”沙克罗曼猛地站起身来。他并不是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但当面被人点破,尤其是被夜鹰点破,这让他非常不舒服。这些年来,年轻刺客有意回避“自己给予少年的训练是杀手训练”这一事实,但其实他内心也深深知道,这个事实,不是靠回避就能够改变的。

望着脸色铁青的沙克罗曼,夜鹰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神色。有些话,她其实很想说,但是她必须考虑说这种话可能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沉默半晌,沙克罗曼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好好考虑的。”

考虑?在目送夜鹰离去后,年轻刺客默默地咀嚼着这个词。考虑什么?我能够为那孩子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呢?

一瞬之间,沙克罗曼轻轻打了个寒战。“说笑罢?”年轻刺客有些恐慌地想到,“为什么我脑海里居然会浮现出瑞恩-蝎尾的脸……”

“呜!”

一声闷哼,亚历克斯倒飞了出去,随即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一步开外,表情严峻的沙克罗曼缓缓站直身体,看着脚下呻吟着的弟子:“还要挨几下你才能记住?拳刃是比短刀攻击范围更小的兵器!如果有必要,拳刃的攻击可以以肘为起点,比以肩为起点的短刀攻击更加短促紧凑!拳刃能够比短刀在短时间内爆发更加强势的攻击!所以在面对使用拳刃的对手时,不要象平时一样的近身抢攻,而应该防御和保持距离,避免被对方贴身!然后再看准机会一击夺命!……好了,站起来,再试一遍。”

亚里克斯看上去毫无反应,一点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虽然沙克罗曼的拳刃上套了鲨鱼皮套,甚至还包了一层棉花,但挨一下依然不是闹着玩的。又喘息了一会,少年擦擦嘴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顺手拣起了掉在脚边没开锋的短刀,咬着牙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亚历克斯发现师傅加快了训练的进程。按照本来的计划,在少年满十五岁前沙克罗曼都不准备教他正式的战技,而是先扎扎实实地打好基础。可是现在,在少年十四岁的生日刚刚过去一个月的时候,沙克罗曼就开始教授徒弟短刀的用法。而亚里克斯也只得无所适从地跟着师傅的思路加快了学习进度。

不过,无所适从也仅仅是开始几天的事情。少年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对短刀的熟悉和优秀的素质使亚里克斯的学习速度非常得之快——沙克罗曼甚至觉得比自己当年还要快。不过一个月,他已经能像模像样地使用双刃短剑打出漂亮的二刀连击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沙克罗曼在徒弟掌握了最基本的招数后,马上就开始了进阶的教学:通过一对一的实战演练,将一个刀客所必备的经验和技巧传授给他。为此,沙克罗曼让少年停止了打工,夜以继日地磨练他的武艺。

上次和夜鹰的一席谈话后,沙克罗曼的心中开始隐隐约约萌发出一种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危险的想法。接受训练,成为杀手,过着禁欲的生活,靠别人的死来维持自己的生。自从被师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之后,沙克罗曼就认命地接受了这种活法。虽然有时会迷茫,有时会抱怨,但他从没试图去改变过——甚至连去改变的想法也没有萌生过。“这是命。就咬咬牙熬过去吧。”他时常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信赖依恋着自己、努力地在自己设定好的轨道上无怨无悔奋力奔跑的少年,沙克罗曼开始觉得:自己给少年规划的、确切点说应该是强加给的他未来似乎是太过糟糕了一点。自己的话怎样也就算了,但对于亚历克斯,沙克罗曼实在不想让少年重复这愚蠢的轮回。虽然有时他也会用“这是会长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但年轻刺客太清楚这不过是一种托词罢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能让他再走我的路……”

这样的想法在刺客的脑海中日益根深蒂固起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目前尚非常模糊,但每天都在逐渐清晰起来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有些事必须现在就着手开始准备。

让亚历克斯尽快具备最起码的自保能力就是必要的准备工作之一。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沙克罗曼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欣慰。年轻刺客确信,一旦有一天,他真的要做这件对刺客来说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那么整个梦罗克至少也会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

伴随着这个想法浮现在沙克罗曼脑海中的,是一头秀丽的黑发。

不过话说回来,夜鹰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来造访了。上次一别后女刺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暂时退出一线的沙克罗曼无从知晓她的行踪,但从几次进城时和同行间的交谈来看,夜鹰似乎是被派遣去做一单非常大的生意。

“……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啊……”沙克罗曼心中又多担了一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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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天晚上,沙克罗曼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年轻刺客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扑向房门。

“好久不见……”站在沙克罗曼面前,风尘仆仆的夜鹰柔柔地打了个招呼。看得出,她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地,而是直接来到沙克罗曼这里的。

“……好、好久不见。”拼命压抑着激动,沙克罗曼闪身把夜鹰让进房门。他发现,和两个月前相比,夜鹰消瘦了很多,精神也不是很好。但从走路的身形来看,似乎是没有受什么伤。

“任务还顺利吧……”帮女孩倒了杯水,沙克罗曼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顺利谈不上,但终究完成了。”女刺客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随后侧过头看了看角落里熟睡的亚历克斯,“嗯……我们出去谈好么?”

“听说这一次的任务非常棘手?”坐在凉风习习的金字塔顶,沙克罗曼说道。

沉默半晌,夜鹰慢慢回答道:“这次要暗杀的对象,是现任教会的大主教,费林-特里松。”

半分钟之内,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随后,沙克罗曼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被……被派去暗杀教会大主教?!”

夜鹰点点头:“是。但参与行动的不仅我一个。雇主也一起出手的。”

“雇主也出手?……是谁啊?”年轻刺客好奇地问道。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形。要知道在通常情况下,雇主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亲自杀死目标,才会重金聘请杀手的。

“雇主的名声想来你也该听说过:自由之鹰赏金猎人团。他们出五亿赞尼雇佣我们最顶尖的一名刺客,配合他们完成这次暗杀。你不在,所以会长派遣了我。”

沙克罗曼再次哑然。今晚让他震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这个自由之鹰赏金猎人团,说老实话沙克罗曼和它的关系不是“听说”这么简单。很久以来,沙克罗曼一直是在吉芬的一名青年铁匠那里精炼武器的。这个名叫马修-提那的铁匠算是沙克罗曼这辈子少数几个能谈得上话的熟人之一。

而此人就是自由之鹰的一员。负责为赏金猎人团提供资金和补给,也顺便寻找客户和处理战利品。

因为精炼往往都不是一天就能完的事情,所以每次过去,年轻刺客都会住在那铁匠的家里一段时间。在抵足而眠的谈话中,沙克罗曼对自由之鹰有了很深的了解。这个团体的人数并不是太多,与许多规模较大、拥有健全工会体制的赏金猎人团相比,它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但道上混的久的人大多都知道,自由之鹰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菁英中的菁英。组成这个团体的成员来源非常杂,有退隐的贵族、战场上违背军令的皇家骑士、被魔法工会逐出门墙的五星巫师、从教会僧堂不告而别的武技长……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着不愿提起的过去;但与之并存的,则是傲视群雄的强大实力。和一般赏金猎人团不同,自由之鹰不接任何跟人有关系的生意,他们似乎只专注于探索宝藏和猎杀魔物,同时也从不主动惹事生非。但曾经因为生意上的原因而去攻击他们的几个赏金猎人团,都在一战之下被他们灭的干干净净。

此外,这个自由之鹰在沙克罗曼的计划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不止一次,铁匠马修都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想要招募沙克罗曼入团的意思,而且还隐讳地承诺,如果沙克罗曼肯来,那么他绝对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由之鹰将以名誉来担保他的安全。但由于年轻刺客从未接过口,这个话题往往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现在,沙克罗曼觉得该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去的时候了。

“沙克?怎么了?”夜鹰的声音把沙克罗曼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不,我是在想自由之鹰的事情。这是个非常强大的团体啊。”

“嗯。骑士,牧师,巫师,猎人……每一位都是各自行业中的翘楚。”夜鹰深深地点头赞同,“这次他们雇佣我,主要是看中了刺客潜伏、渗透和侦察的本领。他们虽人才济济,却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说实话,我开始的时候很不理解他们的动机。作为一个赏金猎人团,和教会作对不是自取灭亡么?”

沙克罗曼微微颔首,同意女孩的说法。再怎么强大的赏金猎人团,总归也只是一个受王国律法约束、至少是表面上信仰国教的民间团体。通常这样的团队就算是遇见稍微牵扯到教会或王国的任务都会三思而后行;而像自由之鹰这样暗杀教会首脑人物的做法简直就是不智之极、自绝于天下的行为。一旦有任何的闪失,等待他们的唯一结局就是破灭。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集全团之力暗杀教会大主教的唯一理由,就是要为一个新入团的女牧师报灭门凌虐之仇。”虽然嘴巴里说着“不可思议”这个词,但夜鹰的声音中流露出的可不是什么怀疑。沙克罗曼清晰地听出了女孩语气中的感慨和钦佩之情。

“……这样啊……”

夜鹰就着月光,轻手轻脚地擦拭着自己的拳刃:“这次行动,我和他们一起策划方案,观察地形,侦察教会方面的行踪……光是谋划就用了一个月。在和他们这一个月的相处中,我有种感觉,一种强烈的感觉……”说到这里,女孩抬起头来望着沙克罗曼:“我好羡慕他们啊!”

“……羡慕?”沙克罗曼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

“是……我觉得在他们这些人之间,有一种非常牢固的情感。他们互相之间的默契、体谅、关爱,说真的让我觉得非常嫉妒……就象是、就象是一个家庭似的。还有他们的乐观,他们的自由自在,他们的荣誉感和正义感……没有经历过是绝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哪怕一天也好,真想在这样的一个团体中生活!”说到这里,夜鹰悄悄向沙克罗曼俯过身来:“沙克,我跟你说一件事。临分别时,自由之鹰的团长文森特先生和我说过一句话:夜鹰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失去了身为雇主的立场……但我诚恳地对你说,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成为我们的一员?”

沙克罗曼抬头仰望天空。“这也许是上苍注定吧?”年轻刺客想到,“不待我开口,她自己已经选择了和我相同的路……这样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想到这里,沙克罗曼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有时候最困难的是决定到底该走哪条路。一旦认准了方向,那么路上的荆棘和抉择时的迷惑相比,往往也就不算怎么一回事了。看着面露疑惑之情的夜鹰,沙克罗曼也悄悄地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半晌之后,在金字塔的顶端,一个女子的身影猛地投入了身边男子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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