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紫裙女子到大荒客栈的一个月前,从大荒归来的霍缺回到了女娲庙。他刚回到女娲庙,就被人带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来找他的人他并不认识,但从对方服饰可以看出应是女娲庙正殿,处理日常供奉与香火事宜的庙仆。女娲庙分内外两庙,所谓的外庙就是那座伫立于有熊城中的巍峨大殿,而大殿又分正殿与内殿,正殿供奉着女娲像与三圣像,气势恢宏供万人敬仰膜拜,而内殿则是一众正殿庙仆饮食起居之所,只是一排排不起眼的厢房。至于女娲庙的内庙,则是霍缺这样的女娲庙弟子修行之处,内庙分七院,每一院各传技艺,各有弟子无数。而且内庙也是为多数外人所不知,与外庙基本都没什么联系。
一个外庙的庙仆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然而这位普普通通的庙仆手中却拿着一样东西,那就是女娲庙中特有的教令,女娲庙有七院,七院各有一位院长负责本院大小适宜,每一位院长手中都有一块教令。
不同分院之间,教令也不大一样,霍缺乃是文图院大师兄,见过七院所有的教令,但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教令却不属于任何一院。但他确定这是女娲庙的教令,因为只有女娲庙的教令才会用这种特殊材质打造成特殊造型。
于是,霍缺就满腹狐疑地跟着去了,两人一直穿过女娲庙正殿,来到了后殿之中。后殿是一排厢房,那庙仆一直领着他走到这排厢房的最底部就告辞离开了。
此时正是晌午,庙中庙仆都在正殿忙碌,左右两排厢房空空如也没有一点声音。
霍缺纳闷地四下打量,这时,他灵觉莫名一动,然后惊愕地转过头去盯着这条走廊最底部的那堵墙。
这条走廊两边都是厢房,一头是入口,另一头是墙,有墙的这一头自然是死路,而此时霍缺正满脸谨慎地盯着死路上的这堵墙。
“霍缺?”
墙后传出一个声音,霍缺身子轻轻一震,但旋即躬身施礼道:“正是文图院大弟子霍缺,拜见护庙尊师。”
墙后的声音顿了顿,回道:“免礼吧,你倒是机灵。”
霍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恭敬道:“弟子在文图院修习时日已久,对尊师大名稍有耳闻,方才斗胆猜测尊师身份,也属侥幸。”
女娲庙除了七院之外,还有一院,但这一院从不对外招收弟子,甚至就连女娲庙中的年长弟子都不知道这一院的存在。但霍缺不同,他知道这个秘密也不是来自于文图院,而是来自于流波城霍家。有数百年传承的霍家,自然知道女娲庙第八院的存在,传闻这一院地位特殊,极少涉世,而掌管这一院的也不是什么院长,而是堂堂女娲庙的护庙尊师,其地位等同于神农庙的大庙祝。
所以墙后面的这个人,才是现下真正的女娲庙掌庙之人,所以霍缺才会看到一块与其他七院的教令都不相同的教令,而此时最让他忐忑的是,这位传闻不管世事的护庙尊师找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左丘宫说,你在孤山遇到了个人?”
护院尊师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十足的威严,就连霍缺这样的孤傲之人听了都忍不住将身子微微躬起。
左丘宫是文图院院长,同时也是帝相,在女娲庙中地位超然。
霍缺想起回来时对自己的恩师汇报的情况,急忙回忆了一遍,然后才小心说道:“也不算遇到,只是见识到了那些……那几个字。”
“你可看清了?”
“弟子看的一清二楚,当时黑牛帮的岩涯释出玄武元神,也被那几个字压得动弹不得。”
“玄武元神……”
墙后那人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默半晌,霍缺又补充道:“但后来那几个字都散开了,落下去时已经变成了图。”
“图?何样的图?”
“弟子看不清,只看了两眼就禁受不住昏死过去,依稀记得那幅图像是山河……”
“山河图么?”
护庙尊师喃喃自语,又是好久没有说话。
霍缺耐心等着,不敢有丝毫不耐。
许久之后,墙后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明白了,此趟辛苦你了,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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