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突兀的问:“见到囚犯了?”
“见过了。”
“你有什么想法?”
左超凡胸口怒气奔涌,恨不得一刀斩了这奸人。念及师父眼下生死未卜,犯不着在这节骨眼上得罪这狗头师爷,他再度强压下这口恶气。
“回禀师爷,我是吃衙门犯的人。县君既然信任我,将此等重要囚犯交给我主刀,我定要一刀断头,不堕了我师父的威风!”
“一刀断头?这是你师父的成名绝技啊?”老鼠眼睛带着三分奚落,七分残忍的欢喜。
“我现在还没这本事,但后天一定给县君老爷一个精彩!”左超凡不卑不亢道。
“好,你去吧。”张师爷一挥手,打发掉左超凡,随即躬身小跑,进入了县衙大堂。
县君坐在椅子上,刚才那名衙役按着陌刀,躬身侍立。
“有事儿?”县君回转头,望着张师爷问。
“大人,我方才试探了一番,这小子有些反常。”
“哦,反常在什么地方?”
“要亲手杀死挚**亲人,这小子非但没有半点悲痛,反而异常镇定,这难道不反常?”
县君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我让这小子探监,就是要看看这小子是否和那乱党是一伙儿,事实上他毫不知情。”
张师爷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神色,右掌做了个“切”的动作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县君大人请仔细思量!”
县君摆手道:“师爷,我大魏朝律法严明,一切案件都要经过有司核查,你太多虑了。”
张师爷不再出声,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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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左超凡在院子里不停的踱步,额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惊,他深呼吸了几十下,内心方才平复下来。
师父是死囚,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为今之计,要琢磨怎么救他出来。
可是定南县衙捕快中锻体中期的修真者就有好几位,县君大人更是练气期的高手,自己一个人如何劫得了法场,救得了师父?
撒手不管,远走高飞?这更不可能。
自己是孤儿,自幼跟着师父过活,情同父子,岂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时间不多了,我一定要尽快想出办法,不然后天上了法场,一切都来不及了。
左超凡去后院提了两桶水,从头泼下,头脑清醒了许多,他仔细的回顾这见面的每一个细节,手指反复屈伸,像是要把每一个场景都牢牢抓住。
临走时的那个场景突然跳入脑海,师父两次三番望着门口那碗饭,送到嘴边却又不吃,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饭?饭?”左超凡呢喃自语:“师父一直看着那碗饭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曾经把饭碗端在面前,师父一口没吃,显然不是要吃饭。
可是他却一直望着那碗饭,临走时更是对着“饭”眨眼,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左超凡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不知不觉到了五更天。
“天地有正气,杂然而流行------”
隔壁,传来了朗朗读书声,这是左家庄私塾的童生在读书。
听到这读书声,左超凡蓦然睁开双眼,喃喃自语:“饭和范?莫非,师父说的是他?”
左超凡回转身,一把将大门锁上,拔脚就朝私塾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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