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谭天还是杨副司令,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书房里说的几乎都是玩笑话,当不了真。
杨副司令不会真的拿一张名片当作报酬,谭天也不会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反而在杨家里住了一夜。老将军的治疗毕竟还没有完成呢。
老人的病情说来还没有完全好透彻,但也已经相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早,再服下那半瓶红药水后,老人甚至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就能下地走路。
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一个原本重病垂死的老人行动自如的到处溜达,这简直就是奇迹。
杨家的一帮医护人员在目瞪口呆之下,甚至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等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所学的医学原理,难道都是错误的?
老人也在感慨着。
这种轻松闲适,身无挂碍的状态,自己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自己虽然比同时期的老战友多活了几年,但也多忍受了几年的病痛之苦。这痛苦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折磨着他。
现在这种像是挣脱了长期戴在身上枷锁的轻松感觉,让他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老人看着谭天说:“谭大夫是有大本事的人,经过你的治理,我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谢谢你了,大夫。可惜啊,如果我们那时候有谭大夫这样的医术,老连长他们应该也能活到现在吧。”
老人一边说着,脸上因大病得愈而来的兴奋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怀念、感叹、伤心、惋惜等等的复杂情绪。
老人忽然觉得一阵意兴阑珊,拒绝了杨副司令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向了房间。只叮嘱儿子好好招待谭天。
杨副司令看着父亲萧索落寞的身影,不禁有点担心。
谭天和他并肩站着,劝说到:“不用担心,老人家已经完全痊愈了,现在他身体比一般老人还要健康。估计只是想起了老战友,一时感概而已。放心吧,没事的。”
杨副司令松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方面你是专家,听你的没错。”
谭天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
周围的人听了,都相顾愕然,惊诧万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年轻的谭大夫,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跟杨副司令说话?也太不懂尊卑高下了吧。难道你以为治好了老将军的病,就可以居功自傲。
奇怪的是,杨副司令丝毫不以为意,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两人的语气神态,像是一对认识多年的老友,自然而融洽。
既然老人家的身体健康已经没有问题,杨副司令也不在家里多待,他还要赶回部队去处理军务。
为了老父亲的病情,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积压了不少事务,这次回去有他好忙的。
主人都离开了,谭天这个客人自然没有留下来的道里。于是,杨副司令先跟谭天他们道别,送他们上车离开。然后才坐进自己的座驾,两辆轿车一先一后的驶出了杨家大门。
车子驶出了好远,陈国星还难以平复心中的兴奋之情。
刚才,杨副司令对他十分热情,连声道谢,感谢他给杨家介绍了一个好医生,挽救了老将军的生命。
那感激之情甚至还要超过谭天这个直接拯救老将军生命的医生。
但大家在这事情上都不会弄错或搞混。杨副司令对谭天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有空过来坐坐”,就清晰明白的表达了他对谭天和陈国星两人关系的亲疏远近。
对陈国星是属于外人的客套,对谭天是属于好朋友的随意。
陈国星对此就只有羡慕妒忌,是绝对不敢有恨的。他心里兴奋还来不及呢。
谭天虽然只是出手了两次,但无论从治病效果还是人情上的效果来看,结果都是非常让人满意的。这证明了自己的眼光依然精准,这次又押对宝了。
而自己当初对谭天的评价看来同样没错。看看杨副司令对谭天的态度,绝对已经超出了病人家属对医生的感激之情,两人像是成为了至交好友,忘年交。
这高效的社交手段,自己这样的老江湖也自叹不如啊。
回程的时候,邓少校不但没有再提眼罩的事情,连车窗的挡板也没放下。
事实证明,杨家确实不算什么必须要严格保密的所在,保密条例的执行具有非常大的灵活性。
再说,杨副司令都明确说了,让谭天有空过来坐坐,那他还保什么密啊。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谭天不认得来杨家的路,严格来将,这甚至算是对抗杨副司令的指示。
邓少校是军人,不是政客。虽然明白昨天怠慢谭天是大大的不妥,也做不出前驱后恭,讨好巴结谭天的事情,但对待两人的态度跟昨天却有着天渊之别。
……
车子刚驶入碧桂园别墅区,远远的就看到谭豪在家门前的草地上走来走去,神情十分焦急。
车子刚一停定,谭豪就冲到车窗边,冲着里面的谭天喊:“大哥,出事了!”
谭天沉声说:“发生什么事了?”
谭豪着急的说:“叔叔和明哥被人打了,对方还让拿钱去赎人。老爸老妈已经赶过去了。”
谭天皱眉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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