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宝具依旧未曾回归,不是吗。”罗皓文淡淡地笑着“没有剑鞘的你,依旧只是那个在剑栏之战上失败的亚瑟王,而不是那名让圆桌骑士们誓死追随的亚瑟王。”
“王!您的剑鞘……”兰斯洛特显然不知道这点,惊愕地看着Saber。
“……”Saber沉默了,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继续拖下去的话,令咒就要失效了喔。”罗皓文看着Saber笑道。
“王,请用你的剑为我解脱,因为我不愿对你挥剑。”兰斯洛特护在了Saber面前“我们的王啊,即使犯下了那样的错误,我依旧未曾背叛你……”
“……”亚瑟王举起了剑,兰斯洛特单膝跪下,垂下头等待着剑的落下。但是等了许久,Saber的剑依旧未曾落下。
“玩弄我的尊严,很有趣吗?Caster?”Saber的手颤抖着,怒视罗皓文。
“玩弄?骑士王啊,不要胡乱责怪人好不好?”罗皓文皱起了眉头“Berserker并不是我召唤出来的。而且我还耗费了令咒让他取回意识和你交谈。提醒你的事情也是事实……何来玩弄?”
“……”Saber再度沉默。手中的剑却是已经垂下。的确,Berserker并不是罗皓文召唤出来的,如果没有罗皓文插手,Berserker要么是在与其他英灵的交锋中退场,要么就是和自己战斗。罗皓文给了Berserker一个与她对话的机会,从这种角度上来说似乎还应该感谢罗皓文。
“兰斯洛特,我命令你……与我进行决斗!”Saber下令道“不允许退缩!要像在战场上那样,使出你的全力!”
“明白了,请恕我无礼冒犯。”兰斯洛特站起身,取出自己的宝具“无悔的湖光”。双方互相行礼之后,就开始了战斗。金色的剑与黑色的剑互相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双方用的都是毫无花俏的战斗剑技,虽说是全力的战斗,但是罗皓文感觉两人对对方都没有杀心,就像是在练习场上的切磋一般。
“……我说,这样拖下去真的好么?”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罗皓文并不知道令咒能撑多久,不过天应该很快就会亮起来了。
“唔……”Saber咬着牙。她突然很想开口恳求罗皓文,恳求罗皓文将兰斯洛特送回英灵殿,或者用令咒让兰斯洛特一直保持清醒的意识。但是她不能,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在战场上恳求敌人一样。
“一定……有什么方法……”Saber如此想着,手上却并不慢。
“亚瑟王啊,舍弃人的感情固然是为了不行事偏颇,但是完全地放弃感情的治理方式,真的能治理好拥有人心的臣民们吗?真的就能管理好拥有人心的骑士吗?”
罗皓文的话语突然回响在耳边。Saber仿佛被雷击一般,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噗嗤。”兰斯洛特的剑贯穿了Saber的左肩,爱丽丝菲尔连忙用治疗魔术帮她治愈。
“……还是同样的话。虽然你曾经走错了路,曾经经历了失败。但是你的部下和你的臣民,却依旧相信着你,追随着你。就连背叛你的莫德雷德,在灵魂逝去的那一刻,心中也是有着悔意的。而你。却依旧独自保持着孤高的姿态,将自己当做一部机器,一个偶像。而忽视了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了民,没有了臣,那么王也不会存在。”
“好好地回想起来吧,然后再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兰斯洛特、高文、凯、博斯……”回想起了身边的圆桌骑士们,Saber的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誓约胜利之剑虽然强悍到足以对军对城,但是持有这把剑的自己依旧是失败了。背叛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一味地追求毫无偏颇,但是舍弃了人类情感本身,就是最大的偏颇。在遭到失败后自己还不自知,反而想要利用圣杯这个许愿机许下想要否定与逃避的任性愿望。莫德雷德背叛了亚瑟王,但是亚瑟王又背叛了什么?
“对不起,大家……”亚瑟王的剑忽然垂了下来。完全放弃了抵抗“真希望,再次与你们并肩作战……”
“王……”看到亚瑟王停下了战斗,兰斯洛特也停下了剑。
“以令咒的名义,Berserker,继续攻击!”
“Caster!你……”在爱丽丝菲尔的惊怒声之中,兰斯洛特不情愿地举起剑,向着Saber的要害狠狠地砍了过去……
“嚓——”利剑挥下,Saber的铠甲上出现一道裂痕。看来是被劈成两半了。
“Saber!”爱丽丝菲尔发出惊叫。
“很抱歉,王……”兰斯洛特叹了口气,回手就将手中的剑向着自己的心窝刺去。
“慢着,兰斯洛特。”一只穿着铠甲的手臂抓住了兰斯洛特的胳膊。
“这、这是——”爱丽丝菲尔的惊叫声从旁边传来。有丝丝金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体中冒出来,汇聚到了Saber的面前渐渐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无论是亚瑟王还是兰斯洛特,都对这个形状无比的熟悉。
“这是……遗失的剑鞘……阿瓦隆……”Saber伸手抚摸上了金光构成的形体。或许是感受到亚瑟王的手指,金光很快就散去,露出了金蓝两色的剑鞘,剑鞘的中央用湖中仙女的文字写着“阿瓦隆”。
“找回来了呢……剑鞘啊……”无需动作,誓约胜利之剑的剑鞘——阿瓦隆自动地化为光芒,缠绕在剑身之上,将剑纳入其中。Saber将剑立在身前,身上出现了一件羽毛边的大氅,头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王冠。高贵的王者之气向四周散发,不过这种王者之气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孤高。
“吾王……”兰斯洛特热泪盈眶,而后缓缓地跪拜下去——以骑士面对主君的方式。这幅模样,正是记忆中的那位他所誓死追随的王者。
亚瑟王,圆桌骑士们的王与战友,真正的回来了……
“以令咒的名义,Berserker,回归英灵殿吧。”
罗皓文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Berserker站起身,向着罗皓文行礼后渐渐消失了……
“谢谢你了,Caster。”Saber露出了宁静的表情,向着罗皓文露出微笑“生前的对错,已经无所谓了……不过,确实不应该忘记呢,相信我的臣民,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以及一直坚持的信念……”
“既然想起来了,就不要再忘却了。”罗皓文用微笑来回应她“话说回来,Saber,你依旧要继续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么?”
“是的。”亚瑟王点头“虽然我已经不需要圣杯了,但是我依旧是作为英灵而被召唤,我愿意为了御主而争取圣杯。”
“这是你的选择吗,那么……”罗皓文突然露出微笑“……我们结盟怎么样?”
“哎?”意料之外的答案,Saber和爱丽丝菲尔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本她们自然是以为罗皓文会说出必有一战之类的话。
“虽然有些东西需要解释……但是现在不行。”罗皓文看向一个方向“看来,有一个观众对这场演出不满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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