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卢左手抛出一把泥土。
“小心洒土!”卫慕脱口而出。
众刺客即刻止步,用手掩脸。
相里勤从正面冲过去,气势犹若急潮,眼看跟刺客交剑,出乎意外的事发生了。
这处空地偏狭,两侧是石壁,相里勤突然一转弯,双脚踩上倾斜的石壁,整个人在石壁行了一个弧形,直接绕过了刺客,直奔马群。
双脚一落地,相里勤用剑鞘重重拍在中间一匹白马的马背。
“嘶!嘚嘚嘚…”
那匹白马受到惊吓冲向前方,众刺客急急忙忙散开两边,却有两名刺客来不及反应过来,被白马一撞,顿时扑倒在地,翻了几圈。
白马一往直前,经过乐无卢的身边,直奔道路而去。
与此同时,相里勤用剑连续挑断其它马匹的缰绳。他的目的是要让这些马失去追赶作用,而乐无卢能够骑马逃离。
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索,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显然是相里勤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成果。而乐无卢出其不意迷惑刺客,恰好为相里勤制造了机会。
乐无卢的原计划是出其不意迷惑刺客,然后跟相里勤攻其不备突袭刺客,却没想到木讷的相里勤竟然做出这种事,乐无卢很惊讶,也很震撼,简直对他刮目相看。
“乐兄!你追那匹白马骑上先跑!”相里勤说了一声,紧接着举剑刺向刺客。
乐无卢虽然不会骑马,仍是欣喜点头,转身便跑。
赢仲清楚只要相里勤死了,乐无卢就是网中之鱼,于是发令说:“围杀相里勤!不管乐无卢。”
在逃跑的乐无卢听见这句话,笑容消退,浮现一抹悲壮之色,突然止步转身面向如影卫。
“乐兄!你快跑!别管勤!”
相里勤已被刺客包围了,一边交剑,一边嘶喊。
乐无卢感动得眼眶泛红,对于丢下相里勤被杀,独自逃命,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那组六名刺客见乐无卢没跑,慢慢逼近他,当中的卫慕心不在焉。
乐无卢对众刺客说:“只要你们肯倒戈相向保护我,我送你们一人一万刀币,一座府宅!”
在这种诱人的条件下,刺客们动心了,但是他们自幼都是孤儿,被赢疾收养并精心训练,对赢疾不敢有二心。
一名刺客凶狠说:“乐先生的条件确实令人动心,只是我们怕没命享受,你还是束手受死,免得死相难看!”
乐无卢的希望瞬间破碎了,一时间想不出脱离危险的办法。
这一刻,他感到无助、感到绝望。
刺客们逼近乐无卢,利剑散发阴冷的杀气。卫慕的步伐非常沉重,也非常迟疑。
“慢!我自己自刎。”
危急关头,乐无卢竟然将佩剑扔了过去,那柄佩剑落在卫慕的脚边,乐无卢微笑说:“刺客娃,这柄佩剑送给你。”
目睹此景,卫慕不知为什么,眼睛忽然湿润了,看着悲壮将死乐无卢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匕刃,她的泪花毕现,心痛至极。
“你快走!别管勤!”
相里勤嘶声惊喊,不同往常的冷漠,此刻的他愤怒切齿,手持一柄银剑发狂挥舞,与八个刺客激烈厮杀。
他只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乐无卢救的,即便牺牲换,也要保他安全。
卫慕捡起佩剑,看着它,神情呈犹豫之色。
“乐先生,临死不失去风度,佩服。”刺客甲抱拳说。
其他刺客见乐无卢即不跑也不反抗,决定由他自杀算了,省得被溅了一身血。
乐无卢从容笑了,对前方的相里勤说:“小勤,你跑吧。”
乐无卢清楚只要自己一死,如影卫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们肯定不会无故跟相里勤厮杀而损失人数。
相里勤面对八个刺客的围攻,已是举步艰难,只顾抵挡,来不及反击,甚至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
他死命地冲出围阻,却一分神,手臂中了一剑,陷入恶战之中。
乐无卢盘腿而坐,匕首握在手中,趣味问:“刺心脏疼,还是抹脖子疼?”
“应该都疼,我们没试过,你随便吧。”刺客甲回。
“哈哈…”
乐无卢大笑,笑声弥漫浓浓的绝望,匕首慢慢伸向心脏,仰头望向星空:“这样就结束一生了吗?”
卫慕眼看乐无卢即将自刎,心揪了一下,犹豫之色消褪,仿佛心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她忽然跑向乐无卢。
一个刺客以为卫慕要亲自杀乐无卢,说:“卫慕,让乐无卢自杀算了。”
一把匕首停住,乐无卢怒视卫慕:“你真是忘恩负义。”
卫慕走近乐无卢,对他使眼色,低声说:“快跑。”
乐无卢楞了一下,惊喜不已,低声问:“你放我跑?”
卫慕稍微点头。
乐无卢想了想,要求说:“我跑了,他们会围杀相里勤,不然你帮我救他。”
卫慕摇头,压低声音说:“快跑…”
“那不用了,我不跑。”
乐无卢做不到只顾自己逃跑,不顾相里勤以及眼前的这位刺客姑娘的死活。
后面那五个刺客只见卫慕的背影,隐约听见两人在私语,察觉两人异常,刺客甲问:“卫慕,你在跟乐无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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