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转过身来,看着乐无卢。
“你被我绑住,我没杀你;第二次相里勤杀你,我救你,所以你还欠我一命。”
卫慕不假思索回:“我也救你两次。第一次你被困在山上,是我引开如影卫,还有今夜这一次。”
乐无卢才明白,自己那次在山上能够安然无恙不是巧合。
相里勤捂着肚子,站在中间,眼睛左右转动轮看两人。
“我掐住脖子,没掐死你。”
“我从树上跳下来,没杀你。”
两人四目相对,争执不下,似笑非笑,似闹非闹,仿佛一对情侣在争执,只是不合时宜。
“我给你挡一剑呢?”乐无卢得意地指着胸前的剑伤,好像受了伤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卫慕无言以对,使劲在回忆,寻找反驳的话。
乐无卢阔步走过去,强势地拽起卫慕的手腕:“走吧,刺客姑娘,护送我出齐国,我们就互不相欠。”
卫慕又是被他强势地拖着走。
可是跑了十来步,卫慕忽然摔倒在地,脸色苍白,声音微弱:“你跑吧,我伤势太重跑不远。”
乐无卢夺过卫慕的佩剑,连同自己的佩剑一并递给相里勤,然后看着卫慕,拘束说:“我抱你。”
说时,他双手一伸,左手揽在她的背部,右手穿过她的膝盖窝,将卫慕横抱起来。
“放开我!”卫慕吃惊喊,不停地挣脱大叫。
乐无卢严厉一喝:“我不可能看你回去送死!我抱你,我胸口还疼。”
顷刻之间,悄然安静,静得只有虫鸣声。
卫慕尴尬得手足无措,整个人一动不动躺在他的双臂。
三人,四足匆快前行。
乐无卢感觉这个刺客姑娘好轻,抱她完全不费力。
卫慕尴尬垂头,乐无卢也尴尬,于是找话缓解尴尬:“小勤,你伤怎么样?”
“没事。”相里勤若无其事说。
“刚才…我说的那些恶心话是在打击如影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听不出来吗?”
“勤…开始以为是你喜欢男子…”相里勤尴尬地补充一句:“开始不明白,后来明白了。”
卫慕不禁笑了,引来了两人的目光,她立即绷着脸望向夜空,眼中笑意盈盈。
穿过丛林,走了半刻,他们找到一处村庄,这处村庄有十几间破旧房屋,已是毫无人迹,看似是人们经过了迁居。
相里勤留在村口站岗,并且包扎肚子的伤口。
乐无卢进入一间房屋,一股异味迎面扑鼻,里面布满了蜘蛛丝,屋顶大片塌落,月光倾斜照入,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月亮,如此破旧的房屋,自然也少不了昆虫。
乐无卢将卫慕轻轻放在空地,然后走出门外,脱下里衣,拔出匕首割下里衣一只袖子,再将袖子割成条状,最后穿上里衣,又走进屋里,随手闩门。
卫慕正要取药敷伤,被乐无卢忽然闯进来,她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乐无卢。
乐无卢同样看着卫慕,吞吞吐吐说:“我…给你…上药。”
卫慕双眼大亮,脸蛋瞬间红了:“不用!”
“你伤在背部,自己难以上药包扎,继续流血有生命危险。”
“不用你管。”
“我蒙住眼睛。”
“也不行。”
乐无卢有先礼后兵的性格,有文雅的讲理,也有强势的气魄。他见礼行不通,换了强势的方式:“你再拒绝,我直接打昏你,不必和你商量。”
“你…”
卫慕即气恼又害羞,瞪着一双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精通医术,再清楚不过自己的伤势,若是再不止血真会送命,只是她碍于贞洁,因为贞洁对于她而言,大于性命。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也受伤了,还要等着上药。”
乐无卢用温柔的态度,尽量使她感到放心,同时他掏出药瓶,再用布巾蒙了双眼,等待卫慕同意。
卫慕凝视乐无卢,陷入了犹豫。
幽暗的房屋,二人相对无语,时间仿佛停止了。
良久,卫慕选择信任乐无卢。做出这个决定,她仿佛在将自己一生托付给他。
她难为情地解开黑衣,胸前却有一块棉布掉落下来,看起来这块棉布是她女扮男装用来遮平胸部…
宽去黑衣,她上身呈现一件白色绣花**贴在胸前,她不放心地将黑衣反披胸前,双手捂着,然后背向乐无卢。
乐无卢察觉她同意了,慢慢蹲下身,右手慢慢往前,手指一触她平滑的后背,卫慕却猛地往前躲开,随后又退回来。
乐无卢用手指轻轻地在她后背触摸剑伤,直到触到血迹和伤痕,他才伤痕洒上药粉。
被几根手指不时碰着背部,卫慕小脸泛红,即是害羞又是紧张,心跳得特别厉害。
过程中,安静无声,几乎彼此能听见心跳声。
幽静的房屋,气氛弥漫一股尴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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