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新兵们目睹战场厮杀的情景,目睹士兵一个个接连死去,目睹鲜血染红黄土,他们面色发青又苍白,无比恐惧又无比恶心,再闻到一股血腥味,有些人忍不住呕吐了。
乐无卢脸色惊恐,全身冒出阵阵冷颤,久久不消。
战争太血腥了,太可怕了!
这一刻,他只想逃离战争!
卫慕见他一直发抖,真心疼他。
相里勤见赵兵一个个死去,右手握住剑柄不停地扭转,恨不得上场杀敌。
“我想回家,呜呜…”
有些新兵承受不住战场的恐惧,哭着喊着要回家。
有两名新兵用颤抖的双手抱住乐无卢的手臂,哭诉说:“伍长,我怕…”
乐无卢的双臂被两人一抱,感到非常尴尬,又见两人是小少年,不由心生同情,温和说:“打仗就要死人,没什么可怕的,多看几回就不怕了。”
“不得哭嚎!”
伯长走过来,狠狠地踹向哭嚎的新兵。
两名新兵被踹倒在地,饮泣吞声,发软的双腿想站又站不起来。
“站起来!”伯长继续踢打两名新兵。
相里勤看不过眼,伸脚为新兵挡了一下。
“又是你!”伯长怒瞪相里勤,举手扇向他。
相里勤往后一避,用请示的眼神看向乐无卢,只要乐无卢点头,他片刻即能将伯长暴打一顿!
可是乐无卢却拉住伯长,训斥相里勤:“不许冒犯伯长!”
“你让开。”
伯长挣脱着乐无卢的双手,怒斥相里勤:“你以下犯上,我非打这个不知轻重的竖子不可。”
相里勤见乐无卢使眼色,只好忍气吞声。
乐无卢拉着伯长的手臂,好言说:“伯长,你宽容大量,息怒呐!!”
“乐三年,你放开我!乐勤以下犯上,杖责一十!本伯长非得亲自教训这竖子!”伯长言词严厉,并且喷了乐无卢一脸口水。
乐无卢突然双眼一亮,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止。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伯长的脸颊。
众人深深一怔,满脸惊愕。
伯长万万没想到被劝架的乐无卢扇了,他愣了愣,怒瞪乐无卢:“你敢打我?”
“我劝你,你不听,就打你了!怎么着?你有本事杖责我!”乐无卢摆出一副挑衅的架势。
只要被杖责,就会被押往后方行刑,到时就可以趁机逃跑了。这就是乐无卢的想法,可惜伯长不如他意。
“竖子!你反了!”
伯长握拳打向乐无卢,乐无卢当然不甘被打,迅速擒住伯长的手腕,请愿说:“我接受杖责啊!”
“竖子!我揍死你!”
“伯长!我接受杖责!你杖责我们三人吧!”
“竖子!”
乐无卢连连请愿,伯长非但不听,反而四肢并用殴打乐无卢,附带口水斥骂攻击他。
“你才竖子!”
乐无卢被喷了一脸口水,又被打了头,终于忍无可忍,跟伯长打了起来。
暖阳在空,高照大地。
前线,赵军和中山军短兵相接,厮杀一片。
赵军阵前,伯长和伍长拳打脚踢,打成一片…
很快,两人互相擒住对方的衣襟,在地面翻滚互掐…
“竖子!”
“汝母婢也!”
“竖子,你反了!”
“我就是竖的!你弯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嘴角抽搐,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场面给震撼到了。
伯长被扇红了脸,打青了鼻,呼叫支援:“来人!”
新兵们正要上前制服乐无卢时,被相里勤和卫慕横戈拦住。
新兵都是少年,体形不高,被相里勤一挡,仿佛被一座高山阻路去路,他们不敢上前,其中有一新兵大声嚷嚷:“伯长和伍长打起来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传遍四周。
就在此时,相里勤一个劈掌打昏了伯长。
“发生什么事!”千夫长闻讯赶来询问。
乐无卢跑来千夫长的面前,急迫说:“新兵害怕。”
“快稳住新兵!”千夫长严厉一喝,随后问:“伯长呢?”
一新兵手指昏迷在地的伯长:“伯长与伍长斗殴,被打昏了…”
千夫长露出威厉的面目,咆哮乐无卢:“你敢以下犯上,来人,将他绑了!”
乐无卢一咧嘴,用出光速般的反应能力,说:“千夫长,伯长曾经威胁我给他十个布币,刚才又要再威胁我高他布币,我不给,他打我,所以打了起来。”
说时,乐无卢跑向伯长,右手伸入他的袖里,不多不少掏出十个布币呈给千夫长过目:“千夫长,你看,十个布币!”
这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伯长昏无对证!
“身为伯长竟敢收受贿赂!待战后我非得惩治你!”千夫长怒不可遏,随后对乐无卢说:“伍长,你赶快稳住新兵!若是扰了军心,我唯你是问!”
严肃地留下一句话,千夫长匆匆走向阵中间。
乐无卢发笑说:“诺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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