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菲戈尔将飞机的驾驶权全权交给亚里亚,自己也没有闲着呆坐在一旁。从怀中拿出了沾满自己血迹的武侦手册,取出了手册内附带的详细标注的东京地图,搜寻上面除去人口密集区域以及羽田机场以外还能够为ANA600号客机提供着落点的区域。
但是,很显然这幅地图的目的侧重于“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达到目的地”或者是“提供快速接近的捷径”之类的带有浓重色彩的目的制造出来的。在这上面根本找不到贝尔菲戈尔预期那样足够降落的空间,也许是在有限的地图上没法标注出来,被设计者刻意忽略。
(说不定,亚里亚也许知道些什么。)
贝尔菲戈尔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驾驶这架摇摆不定客机的亚里亚,多亏她贝尔菲戈尔才能在不受到任何影响的情况下还有悠闲自在的时间慢慢思考。他张了张嘴正打算说话,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得都没有说出口直接闭上嘴。因为他忽然想起,他身旁的女孩抵达东京武侦高的时间比他还晚。
真是没想到还有为这种事情苦恼的一天。贝尔菲戈尔在心底无奈地想到。虽说他比亚里亚早了几个月抵达东京,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红鸣馆里度过,外出收集地理信息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本他到东京仅仅只是应某人的邀请而来,没有意识到还有会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挥舞着自己的血液的一天。
(该死,大话说过头,现在该怎么办?早知道的话,第一天来就先收集情报啊……真是的……)
贝尔菲戈尔有意识的避开亚里亚,在亚里亚看不见的死角处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他不想让亚里亚分担不必要的苦恼。叮咚。从武侦手册内不经意间抖出的金属制品发出清脆的响声,转移了贝尔菲戈尔的注意力。他看着掉落在脚边的武侦内部人员专用无线电,神情愣住了,然后嘴角向上翘了翘。
“喂喂喂,听得到吗?远山金次同学!”
“我听得很清楚,用不着这样大吼。话说你怎么现在才想到用这个无限频率联系我。刚刚的广播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架F—15J鹰式战斗机怎么飞走了,你们到底发生了?”
远山金次连珠炮般急促的发问道,从无线电中剧烈的喘气声尤为清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想必他现在应该是位于飞机外壁的缺口附近。贝尔菲戈尔这样判断着,按照正常礼仪,他本应该一一回答远山金次的疑问,但是现在可没有这样富裕的时间,所以他只能回答几个较为重要的问题。
“我在广播里说的很清楚,防卫省想要把我们击坠在日本海上。但是他额米有想到我们这边还有让他出乎预料的交涉材料,所以不得不放弃了原有的打算,准许我们降落在除了羽田机场以外的区域。话说回来,炸弹处理的怎么样?”
“刚刚飞过横滨的时候就看准机会把炸弹扔进海里,我还注意了一下大概是归属于海警之类的水面游艇已经赶往炸弹投放地点了,按照他们处理速度来看,他们现在已经把炸弹打捞上来进行处理。”
“总算是听到了一点好消息。”
远山金次带来的消息让驾驶室内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不过,也仅此而已在没有解决最大的问题之前,哪怕带来的消息再好也无法彻底改变失败就会死亡的结果。所以,贝尔菲戈尔在感慨一句后紧接着问道。
“。不过,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远山金次,在你的人际关系范围之内,有没有对于东京地形很熟悉的朋友,有的话,快点告诉我对方姓名和电话号码。”
“怎么了,突然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别问这么多,快没时间内,快点告诉我对方的号码就行了,你只需要知道这关系到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走下飞机就足够了!”
“啊……这样啊,让我想想……谁能记住整张东京地图呢?……”
远山金次似乎是从贝尔菲戈尔比往日来说太过于急切的语气中听出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贝尔菲戈尔焦急的情绪成功影响到了远山金次,他的情绪也与贝尔菲戈尔同步焦虑。他倚靠着墙壁,不顾身旁就是那个可以将他吞噬掉的创口,闭上眼绞尽脑汁搜刮大脑中的记忆寻找着符合贝尔菲戈尔所说条件的人。
听着不时从耳机中发出了令人心急如焚的痛苦**声,驾驶舱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低沉,偏偏贝尔菲戈尔他们却又无法催促他,只能忍受着耳边的折磨默默等待着。受到着声音的影响,就连亚里亚都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操纵杆。终于,远山金次还是没有辜负贝尔菲戈尔的期望,在飞机燃料还只剩下十分钟左右的量的时候,说出了贝尔菲戈尔期待已久的名字。
“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家伙——武藤刚气!那家伙是车辆科A级武侦,熟知地形这是最基础的!他应该知道整个东京大致地形!”
“有没有联系电话!现在立即!”
贝尔菲戈尔简单粗暴的语言就像是一泼冷水浇到了正处于兴奋状态的远山金次的头上,强行让他冷静了下来,并且也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形式绝不像贝尔菲戈尔所说的那样轻松。他连忙说道。
“等下,我马上把电话号码告诉你!”
“很好,等下你找个地方坐好,估计等下会有剧烈的颠簸,小心保护自己。”
贝尔菲戈尔左手按着卫星电话,还不忘向远山金次叮嘱道。这是刚才顺手从柜台上借来的东西。这电话的外型和一边民用手机的外形很像,而且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名字所描绘的那样,可以借由地球上空的人造卫星,让不管你在地表的某处,或是在多快的飞机上都能够拨打电话,打到地球上任何一个可以接受到电磁波的地方。船只在通讯方面也常用到它。亚里亚瞥了一眼忙碌的贝尔菲戈尔,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发白的指关节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贝尔菲戈尔快速拨打着远山金次在无线电里逐字逐字汇报的号码,在按下拨话键的同时,贝尔菲戈尔摘下机内头戴式耳机用蓝牙把电话声接到喇叭上。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嘟嘟嘟”声,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地上不停地抖动的脚暴露了他现在焦急地等待着电话被打通那一刻的到来的心情。
喂!
在度过如同一天般漫长的三十秒后,在贝尔菲戈尔一脸焦躁的表情中电话终于被打通了。贝尔菲戈脸上明显露出了表示高兴的情绪,他看了看油量表还有大概八分钟左右的时间,不动声色地轻轻地吐了口气,凑到麦克风前说道。
“是武藤刚气,是我,我是贝尔菲戈尔·斯图亚特,你新上任的老师。抱歉用奇怪的号码打给你。”
老,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先不说这个了,老师大事不好了,亚里亚遇到**烦了!
“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就在我身旁。”
什……什么!?老师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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