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歼敌?”
“有!歼敌……四十人!”
“尸体呢?”
“被他们带走了!”
慕奇又问岳冬:“佟佳达立所言……是否属实?”
岳冬颚然地看着慕奇,又看看左宝贵。
“是不是?说!”怒喝的不是慕奇,是左宝贵。
岳冬始终说不出话,脑子里只有刚才那卖菜女孩的眼神。
“说呀!”左宝贵的声音已经沙哑。
胖子佟满额油汗,等待着岳冬开口。
黑子三儿也在后岳冬身后猛扯其号衣。
寂静中只听得颤抖的一声:“是……”
慕奇遂向一众勇兵说:“如此说来,你们避其锋芒以后还伺机反击,虽有歼敌,但鉴于敌众我寡,还是没能及时保护百姓,追击残敌……佟佳达立、岳冬各棍责六十,其他勇兵各棍责三十……不知左军门意下如何?”
“他俩八十!”左宝贵怒道。
慕奇撇了左宝贵一眼,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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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
翌日,亲军教场。
滂沱大雨。教场上满是星罗棋布的泥洼子。
昨天大难不死的勇兵们正在受棍刑。
所有人衣服尽湿。
“呀……”四处弥漫着勇兵的**声。
慕奇则在旁监督,身边的随从正为其打着油伞。
左宝贵和杨建胜站在大堂门口,背负双手,隔着滂沱大雨,看着操场上亲军勇兵们受刑。
“胖子佟也说了,岳冬早就跟所有棚头说过,雨后渡河可有危险,这是有功!为什么你就不拿着这个和他据理力争了?”杨建胜的脸稍稍向着左宝贵。
左宝贵一直凝视着岳冬,黯然道:“难道……要拔他当外委吗?”
“不是要你拔他当外委!起码别让他捱八十大板吧!”
左宝贵没有说话,也像是没有力气再说话。
“呀……”哗啦哗啦的雨声中,还可听见勇兵们的**声。
“你就是怕他!”杨建胜看着教场上的慕奇。
“我没有!”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觉得欠他的!”杨建胜罕有地瞪着左宝贵。
左宝贵语塞,茫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教场上。
“十八、十九……”用刑的勇兵还在数着。
“报!”突然一勇兵冒雨跑来,瞬间便至大堂门口,接着单膝跪下禀报:“在王家甸子附近发现胡匪大股!”
“人数有多少?”杨建胜立刻上前。
“约两百!”
“有洋枪吗?”
“都有!”
杨建胜扭头跟左宝贵说:“必是他们无疑!”
然而左宝贵却没有说话,依旧茫然地看着台阶上的雨花。
“表哥!”
左宝贵抬头看了看杨建胜,像是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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