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搭上去了二百三十两,但徐阳由心觉得很值,就算犯贱的视财心理病犯了,徐阳也会换过角度自我安慰,‘就权当被仇英那根小淫/棍勒索了吧。’
在如今的百户所中,徐阳的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在这一群弟兄心底,他就是神。
徐阳感觉自己被带坏了,也可以说是被大明的迂腐风气给感染坏了,总是有事没事喜欢仰头四十五度直视房梁,而且这一望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过神来,就跟脖子抽筋一样。
许久……徐阳才是缓下额头,叹了口气。
伤脑筋啊,解决了二十一个,可还要一百二十多个啊,一千多两,上哪去筹划呢?
卖诗这条路算是彻底决断了,靠薪水那就还要白替朱厚熜那小子打六十多年的长工,再者徐阳也没这么傻,那就唯有另谋它路了。
从桌案上的茶叶罐中捏了三指茶叶,给自己美美的泡了一盏茶,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钱又不是我欠下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们上千户所去吧。
这罐茶叶是陈锋让人送来的,许是听闻徐阳喜好吃茶,固然毫不犹豫的将他送给了徐阳。
徐阳也没推辞,不然就显得矫情了,而且……他压根就没想过推辞。
吃了一口,味道可嘉,勾完了当日的差事,打算就这样舒坦的眯上一觉,夏日炎炎,但内堂兜风,一阵凉风袭来,催起了徐阳的睡意,呵欠连连。
可今日徐阳的人品似乎低爆棚了,推了二百多两银子出去了不说,正要搭胳膊打个盹儿,形态很不雅观的周靖拐进了百户所。
睁开闭上还不到一盏茶工夫的双眼,徐阳旋即就被吓到了,就差没跟青涩的不得了的小妹妹一样,吃着香蕉却是意外看到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田埂上的母水牛打/飞机,陡然一声尖叫生响彻整个村庄。
徐阳是过来人,淡定的很快,而好奇心泛动的就更快,同样对自己也越感佩服了。
他很肯定,这小子回头往他老娘面前一站,保证他老娘绝对不认识,还会恶心的发出一声惊叫。
但徐阳却是认出来了,可见对自己感动敬佩也是不无道理的。
至于周靖这小子,惨啊……简直是惨不忍睹,本是一对匀称的眼睛此刻肿的比牛眼睛还大,但问题不是这个,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百户所的,眼睛很大是不假,可你丫也要能撑的开啊。
而且,一身行头,就跟晒面条似的。
徐阳道:“周公子这是从青/楼出来?没想到你的口味竟是如此重,了不得,实在了不得。”
周靖:“……”
周靖看着徐阳,突然哭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受了这番创伤,换作徐阳,早就一路哎呦上了,‘额的娘哦……’
可见这小子还是颇有毅力的,这点值得表扬,可哭归哭,别往冲着我走来啊。
我次奥,这小子是打算想我索要熊抱吗?
徐阳赶紧去起身,避开这小子,说道:“一日不见,周公子倒是换了副模样,让本官着实惊讶呀。”
周靖哭的愈发厉害了,含糊不清道:“额都论论打了,雷还在哪输风浪话,死不死人啊。”
徐阳疑惑的盯着他,啥?说的都是些啥?
徐阳道:“知道你牙齿很白,别嘚瑟了。”
周靖:“额说额死论论打了。”
“你再嘚瑟?我揍你了啊。”
周靖撇着下颚,已是泣不成声,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
…………
花了半个时辰,徐阳才是从周靖的嘴中将事情弄清楚,他这是被打了,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打了的。
这次下手比较狠,打人专打脸,由此可见,那厮是个不讲道德的打架职业户。
又由此可见,周靖这厮得做何等天怒人怨之事才让对方下如此狠手,并且这还是接连揍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利索,就是不知道下次要不要破费给他送花圈了。
徐阳拍着周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了,明早我就带齐兄弟撸死他。”
周靖嚼着泪水,“撸他脸。”
“行,保准撸的比你的模样还惨,连我都认不出来。”
周靖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顺心的表情,片刻后又道:“额不想回家。”
“那你去哪?”
周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压根不敢,家中有一个知府老子,对他的态度又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要是拐着回去,不但得不到半句慰问,反而还会将他勒在房梁上,好似发现了这小子跟他老娘通/奸,往死里抽……
周靖眶着徐阳,目不转睛,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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