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口音,不像是咱们蜀人,应该是外乡人。我送他这些钱,是希望这些钱可以帮他回到家乡。
听爹爹讲,他当年也是外乡人,后来被爷爷收留,才在咱们这儿扎下根。可见,外乡人不一定就都是坏人!
少女说到这儿,神色突然一黯,喃喃自语的轻声说了一句,“如果爹爹在,肯定有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小兰听马少女的话,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过了许久,小兰才又轻声问了一句,“难道,咱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少女看了小兰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种淡淡的忧伤。
“有什么办法?烧不出白瓷,咱们在斗瓷会上就必然会败。到下一期的买扑,咱们瓷市的铺子就会被收回。到时候,咱们村的陶器就是烧再多也卖不出去。
叶东的五十多户都是多年一直跟着我们叶家烧窑为生的,有些人家甚至从我爷爷辈便在这儿烧窑了。没想到却要在我的手里断了生路!”
少女说到这儿,一向坚强的她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姑娘且莫难过,这不是离着斗瓷会还有两三个月嘛!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早晚总能想出办法的!”小兰见姑娘伤心,赶紧安慰道。
少女抬头看向远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也许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带着戴着鎏金面具的男人。
那应该是蒋相公住进村子的第五天。少女记得很清楚。当时她正在村后的窑院里研究坯土改良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研究了许多年了,但是一直也没进展。原本她已经放弃了,但因为这次的斗瓷会,她不得不再次重新开始研究。
那天晚上小兰不知为什么睡的那么香。当那个戴着鎏金面具、自称瓷神的男人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小兰一无所觉。
男人拿出一只精美绝伦的玉净瓶,自称是瓷神。并提出,只要少女把身子献给他,他就可以帮助她烧出这样精美的瓷器,让他们的村子摆脱危机。
但是少女拒绝了。她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她不能把这东西交给她的男人之外的任何人。虽然他手里的那件瓷器,确实是她见过最美的瓷器。
男人见少女拒绝,没有纠缠,只说让她好好考虑,五天后他来听她的答复。
“今天就是第五天了吧!”少女轻声嘀咕了一声。
如果用性命可以换来大家平安的度过这一劫,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可是贞节……
这对她来说,那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啊!
真的要答应那人吗?她的内心在挣扎着。可这已经是她眼下唯一的希望了。为什么这个瓷神不是要她的命呢!那样她估计会毫不犹豫,可是她的身子……
想到这个问题,女孩不由的烦躁起来。
马善对于少女的烦恼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向村外走去。
离开村子,马善在村西头的山坡上看到几座窑,几个汉子正坐在山坡下聊着天。
看到红通通的窑火,马善终于放下心来。至少今晚不用为野兽担心了。
看着手里用青布包好的油饼,马善没舍得吃。这位白衣少女的善良与美丽,让马善内心自以为已经枯死的某种东西,开始悄悄的发芽。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马善不知道,但心里却突然多了某种东西。这东西叫做牵挂。
可惜那女孩显然对他没有一点感觉。虽然送了马善两吊钱,但她看马善的眼神里,却满是冷漠!
马善小心的将油饼放回口袋。他相信自己的热情,终有一天能够融化她的冷漠。“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这是马善脑海里跳出的唯一念头。
既然不吃饼,马善就要另想办法,解决饥饿的问题。必竟人是铁、饭是钢,他眼下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方才那两张饼不过暂时缓解了他的饥饿,并没有填饱他的肚子。
本来,他也可以用那姑娘送他的钱,向窑上的窑工买些吃食的。可是他又怕被这些窑工们再当成金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身现代装束实在是太另类了,也难怪别人总把他当金人。在汉人的眼里,只有野蛮的胡人才会不讲究穿着,常穿一些稀奇古怪的衣服。
看来,城,是不能冒然进的。要不然万一被当作金人奸细给抓起来,那就麻烦了!马善暗暗告诉自己。
思来想去,马善还是决定先进山打只山鸡或者兔子之类的烤了吃,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至于明天该怎么办,他暂时还没有决定。反正城是不能马上进的,至少也要等弄套大宋的衣服换上才行。
刚离开窑区,马善便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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