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萧寒轰得外焦里嫩。他瞠目结舌,有些结巴的说道:“胡说!我昨晚在一个同学家吃饭,吃完了饭以后不知怎的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什么杀人,我压根就不知道!”
“哼,还敢狡辩。就是你那位同学苏小小报的警,而且还有很多邻居可以作证。昨晚二十一点三十分左右,你酒后闹事,竟想强行占有苏小小,后来苏的继父王五出面劝阻,你不但不听,反而对王五拳打脚踢,致王五多处骨折,胸腔内出血,随后,你用力将王五的头连续撞墙多下,致其死亡……怎么,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萧寒越听越是迷糊,这件事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有些辨不清了。
宋佳佳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要命的信息,首先,对于苏小小的继父一事,宋佳佳并未说错,他昨晚听苏小过,她的继父正是名叫王五,但王五不是至今仍在监狱里么?怎么会突然间就冒了出来?还有,竟然是苏小小打电话报的警,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寒很清楚自己昨晚并没有和人起冲突,即便是酒后,但决不至于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这件事背后有着丝丝诡异的地方,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透。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在这份口供上签字……对你这种人,我都懒得再费口舌。”
宋佳佳冷冷的将一份材料丢在萧寒面前,俯视着他说道。
萧寒艰难的揉了揉眉角,说道:“我要见律师!”
冰海公安局的警方办事效率很高,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们就掌握了萧寒犯罪的确切证据,然后联系到了萧大鹏。得知萧寒的父亲竟然是一个中将时,宋佳佳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难怪这小子竟然这么嚣张。
萧大鹏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卷入了凶杀案中,第一时间便动用各种关系替儿子脱罪,但因为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此案影响太大,刚好在冰海严打期间发生,多家媒体竞相报道,使得营救工作很难完成。
不过,萧大鹏的中将毕竟不是白当的。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运作后,萧寒仅仅只被判了三年刑。对于其他人来说,萧大鹏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能力通天了,但对于萧寒而言,这三年的牢狱真的是无妄之灾。自己明明没有杀人,怎么稀里糊涂就坐牢了呢?
但事实由不得他去改变,苏小小一口咬定是萧寒杀了王五,而且她的几位邻居也全都能够出庭作证。在这样的情况下,萧寒就算有十张口也说不清了,更别提还有些记者添油加醋的舆论导向。在这种情况下,他没被马上枪毙已经算是不错了。
法院审理后的当天,萧寒便被关进了冰海市监狱。
冰海监狱位于冰海市南郊,距离市区四十公里。当萧寒走下囚车时,几缕残阳斜斜的照在那里,使得残破的砖墙留下道道斑驳的痕迹,掩隐在阴影中的监狱就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这就是自己以后将要生活三年的地方啊,萧寒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光顾这个地方。
被人押送着进了牢房,除去脚镣手铐,萧寒才得以打量了一下四周。
墙壁灰暗,有一个很小的窗户,但站在地上是看不到外面的,估计也就起个透气的作用,环境很昏暗,遍地垃圾,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
自己的对面有四张高低床,其中三张上面都有人,另外空着的一张上面全是垃圾。在外面的时候萧寒就听说过监狱里面的黑暗,但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未免觉得有些夸张,但此刻身临其境,他觉得……嗯,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小子,犯什么事进来的?”
斜对面有个身材极为壮硕的汉子开口问道,他看着萧寒的眼神就像是一匹狼看着一只小羊羔。
萧寒觉得很累,不想回答大汉的问题,但他又知道,这里是另一个社会,监狱里有监狱里的生存法则,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新人,他有义务回答这些“老人”的所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想来是有些误会吧……”
“你小子被关进了监狱,竟然连自己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真是个奇葩,还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
那个男人语气有些讥讽和鄙夷,但萧寒没有听出有过多的恶意。
他沉默不语,走到空着的那张高低床边,稍微整理了一下下铺,然后将铺盖铺在上面,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萧寒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但却仍然没有丝毫头绪,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上,应该是苏小小阴了自己,他此刻没有过多的想法,但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个人。
苏小小为何要诬陷自己?那些邻居们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天晚上苏小小对他所说的一番话全是编造的?萧寒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的细节,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至少有一点,即便是现在萧寒也能够确认,那就是苏小小诬陷自己一事并非出于本意,那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针对自己?
对于这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萧寒仍然相信,很多事情最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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