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霍步天才收功起身,转头看去,只见步惊云已经满头大汗。
他本以为这么严重的伤每个十天半月,难以恢复,可是靠着后面输送的内力,他仅仅半个时辰,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直到此时,又想起他一招杀死赤鼠的事情,霍步天才知道,这个年仅十岁的养子,武功早就超过了他,原来,每次练剑竟是他有意隐藏实力。
想到这孩子的秉性,它既是感动,又是无奈,感动是因为步惊云照顾他这个父亲的面子,这么说来,心底里对他很是尊敬,因而感动。无奈的是,恐怕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这孩子不敢相信别人,所以才会隐藏实力。
事实也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将步惊云抱起,直接送了回去。临走前,他忽然说道:“惊觉,再过几天天便是我大寿之日,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可以不像往昔般独个儿躲在房中,我希望你能换上像样一点的衣裳,坐在筵席之上,让我把你介绍给所有亲朋们认识,我霍步天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在霍步天的心坎深处,原来只得这个如此平凡。如此微不足道的心愿?
步惊云突然感觉到鼻子发酸,哽咽着说道:“好的,父亲!”
霍步天见他答应了,很是欢迎,便要转身离去,可是随后他突然回头,两只手紧紧地按在他的双肩,高兴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原来,这五年以来,两人虽然经常交手,也偶尔说话,但是却从没听他叫过一声父亲,直到今日。
“父亲!”步惊云强自没有流泪,可是心底里却早已泪如汪洋。
“好,好,好孩子,你再多叫几声,好吗?”霍步天此时就像一个小孩儿,他在屋内走来走去,手舞足蹈,兴奋地不能自已。
步惊云见状,原本悲情的一幕瞬间崩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父亲,今日那赤鼠敢明目张胆的来,想必定有后招,父亲你过几日就是大寿,我想天下会肯定会趁机寻仇。”
这时候,兴奋地霍步天也冷静了下来,说道:“惊觉,你不要担心,我不相信那烈焰双怪就能夷平我霍家庄,再说,那赤鼠已经死于你手,剩下一个,不足为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惊觉,此事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好好休息,来日定要精精神神地出现在为父的寿宴上,我要将你介绍给所有的亲朋好友。”
步惊云想想也是,现在赤鼠一死,那烈焰双怪只剩下一个,恐怕也不敢再来挑衅,至少短期内不敢再来,如此倒是可以好好地陪他过个大寿。
眨眼之间,已是霍步天大寿当晚。
霍家的大门早已修妥,一如五年前霍步天大婚之夜,依旧张灯结彩,锣鼓乐声喧天震地,吉庆满门,好不热闹!
到贺的宾客尽非武林中人,全属霍家庄的亲朋好友,霍步天一脸笑容,他是由心笑出来的。
因为,就在今天,他要所有的宾客都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霍惊觉
百忙之中,福嫂忽地趋前,急道:“老爷,不得了啦!,小少爷不见啊!”
霍步天不由得一怔,呆了半晌才懂得说话,道:“什么?”
福嫂道:“刚才我想拿套新衣给小少爷替换,才发现他房中已空无一人。”
在旁的梧觉和桐觉听见如此情形,难免幸灾乐社祸,桐觉悟在梧觉的耳边说:“大哥,看来油瓶是因怕要面对这样多的人,才不知躲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梧觉目露鄙夷之色,道:“毕竟,狗始终是狗,怎可以用两腿走路?”
纵然二人只是窃窃私语,但以霍步天的功力,岂会听不到此番说话,当下不禁双眉倒竖,目光如炬望着自己两个儿子,道:“狗口长不出象牙来!”
二人听到老爷所言,脸色一红,也没多话。
霍步天目露坚定神色,说道:“我绝对信任这个孩子!他既已点头,便绝不会食言反悔!福嫂,你再到外面去找找他!”
福嫂见老爷如此坚信不移,只得唯命是从,正想举步出门,斗然间,十数名家丁如断鸢般给抛了进来。
十数名死了的家丁!
众宾客乍见那些家丁们血淋淋的尸首,不禁哗然尖叫!
霍步天心中一寒,他一眼已瞧见这些家丁全都死于刀法之下,操刀者刀快且准,全是一刀致命!
惊愕之间,一人影已骤现门前,其人容貌枯槁,双目失明,然而马步沉稳,显见是个高手。
不等霍步天说话,那人一马当先,大步上前,咧着嘴笑道:“恭喜霍庄主大寿之喜!”随即又哭丧着脸,转调道:“更贺喜霍庄主灭门之喜!今日我就顺便替我那兄弟报仇!”
说罢他就拔出了刀,只见刀光一闪,宾客们便有数颗头颅落地。
霍步天顾虑众人安危,心神一分,虽然拔出佩剑抵挡。可是,他的剑到底慢了一些,“刷”地一声,却还是被划中了一刀。
蝙蝠见对方受伤,更是有恃无恐,对着暗处喊道:“大家并肩子上,今天这里的人一共三千两,这霍老头更是值三万两。”
“两”字一落,蝙蝠再次提刀砍杀。
就在霍家庄杀戮连场的当儿,步惊云正在距霍家庄不远的小山岗伺伏着。
他在等,静静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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