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往利贝尔省的侦察舰三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洛迪的声音将再度盯着情报陷入沉思的法兰格尔拉了回来。
“好的，我们差不多也可以采取行动了。”法兰格尔伸手关掉飘浮了一个多小时的星域图，“福卡，报告一下敌军侦察舰和敌军舰队主力的情况。”
“经过一整天的扫荡，接近舰队附近区域的敌侦察舰大部被驱逐，少数被摧毁。还被波鲁克二世号俘虏了一艘，不过通讯及敌我识别设备都未能保住；分布在预设战场及邻近区域的敌探测器也已基本肃清；敌军主力仍处于临战状态，其附近有零星交火，都是过于紧张的双方巡逻队造成的。”
“哦？让·海鸥还真有些本事。”法兰格尔如果知道俘虏敌舰的举动乃是出于索菲娅的强烈要求，应该就不会那么淡定了，“我军的伤亡情况呢？”
“侦察舰没有伤亡，不过巡逻队方面损失了三艘驱逐舰，一艘巡洋舰。另外，还有一艘战列舰、一艘巡洋舰及若干艘驱逐舰受损。”
“传令，舰队集结，构建战列。”法兰格尔说完眼神迷离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再去睡会儿，等莱顿的分舰队到位后再叫醒我。”
……
“据说瓦伦纳舰队洗劫了首都！”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我的家人可都在首都啊……”
“我是听通讯组的人说的……他们还说女王陛下……”
“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窝在一起闲扯！”
军官的干预暂时阻止了这几个士兵的交谈，但是在整个布伦堡舰队中，类似的现象不断出现，且大有蔓延之势。
“大人，大人！”副官的呼唤将昏昏欲睡的布伦堡惊醒了，自从法兰格尔抵达后他就再没有离开过舰桥。
“大人，国派舰队开始兵力集结了。”
“看来他们终于要动手了，命令侦察舰严密监视敌军动向。特别要留意我军侧翼的情况，以防遭遇偷袭！”
“侦察舰下官已经派出了，可以提供大约一个小时的预警时间。”副官顿了顿犹豫道，“另外，舰队中出现了一些传言，是关于……”
“别说了！”布伦堡挥手打断了副官的话头，几个正竖着耳朵想听个究竟的人则赶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敌当前，这是敌人动摇我方军心的诡计。传令下去，严禁散布谣言，对通讯实施严格管制，采取岗位责任制，违令者军法论处！”
话虽如此，布伦堡的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首都发生变故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尚不清楚到底有严重。至于索菲娅是不是在对面的国派舰队中，他不敢断言。但愿不是真的，否则的话对军心士气的影响就太大了。
“唉！借刀杀人，借刀杀人啊……”见副官走开后，布伦堡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
“还有一个问题。”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法兰格尔便又被那几个“极不体恤上级”的部下喊到舰桥去解决问题了，“如何确保将索菲娅的讲话接入诺斯舰队的通讯回路？”
“这难道不是技术部门应该思考的问题吗？”被一次又一次打断好梦后，法兰格尔的态度也不太友善了，“还有，莱顿到位了吗？我难道没说过吗？他没到就别叫醒我！”
“是这样的，技术部门表示无法确保，最多就是实施全方位干扰。不过你也知道的，这种干扰并不能彻底阻断舰队内部的通信联络，更别提强制接入一个视频信号了。”福卡并不在乎司令官的心情，将情况照实叙述了一遍。
“司令官阁下，下官觉得即使能够接入信号，可能也不会对战局产生重大影响。我们在之前的局部遭遇战中有意识地散播了索菲娅的情况，但效果并不好，估计最多也就是动摇一下敌人的军心了。至于那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设想，恐怕很难达成。”梅迪奇的推测应该说很准确，毕竟与那些士兵的家属相比索菲娅的影响力还是有限的。
“那如果是对方主动接收我们的信号呢？”
“这当然可以……”刚把话说出口，福卡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你难道是想故意让敌军截获我们的信号？”
“笨！参谋长阁下前面说了，敌军已经察觉到索菲娅可能就在我们的舰队中，但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并不是这种类型的化学反应不存在，只是缺少了催化剂。没有二氧化锰的帮助，就算把试管烧穿，氯酸钾仍然是氯酸钾，不会产生氧气的。”
“少炫耀你那点无机化学知识，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令官阁下的意思是我们要当一回催化剂？”
“聪明！博士果然不一样……”法兰格尔不再理会福卡自顾自解释道，“攻击发起后，要集中全力打击敌军的指挥中枢，在最短的时间内切断布伦堡直属分舰队与友军的联系，然后再用索菲娅的影响力去分化瓦解他们。”
“这与不战而胜有什么关系吗？不就是一场普通的会战吗？”
法兰格尔白了福卡一眼，故意叹息道：“蠢人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你难道已经忘干净了吗？行动的关键是多抓俘虏，多缴获物资与装备！”
……
联合历311年4月4日，法兰格尔终于踏踏实实地睡足八个小时，第四舰队也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战前的兵力集结。期间，舰队的官兵在司令部的协调下，轮流利用“休眠舱”休息了两个小时。
在这个时代，每艘战舰及大部分民用飞船都安装了类似休眠舱的快速休眠设备。它可以模拟出胎儿在母体中的生存环境，再加上各种营养液的共同作用，能够使人的疲劳得到快速恢复。不过，无论这种设备多么先进，还是有很多人更喜欢传统的睡眠方式，比如法兰格尔——“休眠舱是公用的，不干净。每次苏醒都会很痛苦，浑身酸痛，而且会短暂失忆，严重影响智力。所以……”
相比之下，布伦堡的心情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与他的舰队在之前的三十多个小时里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疲劳度也因此积累了许多……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