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历311年6月,国际形势纷繁复杂。但究竟有多重要?在法兰格尔看来远比不过那本一页又一页向后翻去的“日历”——死乞白赖补回来的假期终于要结束了。从本质上讲,他更接近安娜所说的“懒猪”。
“国际形势与老百姓能有多大关系?就算地龙爆发了内战,我的工资能增加吗?”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法兰格尔面对来自家人、好友的诘问时常挂在嘴边的标准答案。需要说明的是,如果是外人的话,法兰格尔则会直接无视,或者用“无可奉告”来搪塞。假如他不是一名“中将”的话,这种想法或许无可非议。可惜恰恰相反,他是住在军人社区高级军官区的人。
“那又怎么样?军人不得干预政治!”当有人用官职来逼法兰格尔就范时,他就会搬出这条“铁律”来加以反驳。即便是流氓“狗仔队”遇到这样的“无赖”时,也只能忍气吞声、甘拜下风了。
总而言之,自从返回阿拉密斯之后法兰格尔就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混日子”的生活。期间,除了回复索菲娅的来信时用到了一些政治、军事方面的知识,其余时间简直与“猪”无异了(狐朋狗友们都在上班,或者值班,也没空搭理他)。
当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安娜自不用说了,假期最后几天才回到阿拉密斯的父亲大人也够法兰格尔喝一壶的了。父亲自从被派到巴斯东省的修船厂工作,就难得有机会回家一次,之前的几次假期又恰好与法兰格尔的错开,父子俩一晃竟也有大半年没见面了。他现在正忙于库特省的造船厂建设工程,相对而言离首都星近了一些,不然的话这次估计又碰不到面了。
倒也算不上“无巧不成书”,因为近半年来开建的类似工程为数不少。通过“政府增加基建投资”以促进经济发展,不失为缓解生产力过剩型经济危机一种途径。这种方法早在地球时代就被证明是有效的,但并不见得一定可以药到病除。亚历山大政府是否能够掌控住局面,政、经两界大多都不看好——战争的失败使得这届政府的公信力大为降低,很多人都在苦苦等待两年后的大选。
……
“儿子,明天你就要回舰队了,今天可得好好陪老爸喝几杯!”
“干杯!”
家宴的格调总是充满了温馨,法兰格尔一家也不例外。在母亲和安娜的共同努力下,这顿晚餐格外丰盛——从埃克多西省带回来的蓝鱼子酱;从诺斯王国寄来的海之草;从库特省买来的鹿肉排……零零总总不一而足,全都是些上好的食材。再配上联合历290年的红酒,西庇阿家也算是摆了一回谱。顺便提一句,海之草是索菲娅寄来的,红酒是去年缴获后偷偷扣下的……
“温馨”了不多久,父亲见安娜去了厨房,泯了口酒开始切入正题:“儿子,你和安娜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这个……”法兰格尔同样泯了一口酒,忸忸怩怩地蹦出个词。
“快来尝尝我做的海之草!”话才起了个头,安娜又端着一个大碗回到了客厅。
“嗯~~~好香啊!安娜真是越来越能干咯。”
“难得没辜负索菲娅的一片心意……”法兰格尔的嘟囔声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安娜准确地捕捉到了。她倒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将一勺盐撒进了法兰格尔的盘子里。安娜最大的不足就是“疑心重”,外加容易“吃醋”,这与她年幼时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关系密切,法兰格尔对此非常了解……
“哎!你这孩子吃饭就好好吃饭,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不懂事……”虽然法兰格尔表现得很无辜,但父母却一边倒地支持安娜。不过,餐桌上的话题倒也因此而改变了……之后的时间里法兰格尔格外殷勤,不是给父母倒酒,就是给安娜端菜。要么就是应和着父亲的话题,骂骂领导的阴险;损损政府的无能。忙得不亦乐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像假期一样。当父亲大人说话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这顿晚餐也就到了尾声。收拾餐具、整理房间的活儿由两个晚辈承接了下来,其中自然有主动与被迫的区别,至于安娜是如何威逼利诱法兰格尔的就不多说了。
“你这次回舰队,要照顾好自己。”一边洗碗,安娜一边唠叨着。
“嗯……”
“不要老是胡言乱语,凡事多加小心。”安娜将一个碗递给旁边的法兰格尔。
“啊……”
“福卡被调走了对吗?没人管着你了,可要自觉哦。”
“是……”
“……”厨房里突然只剩下了水流声和器皿碰撞的声音。
“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娜顺手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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